海因里希·路西法小姐,在自己五十岁生日晚宴上,环顾自己这一生,觉得挺成功的。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的宴会上,西装革履的绅士和打扮优雅复古的淑女们带着一阵阵香气走来走去。
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权力盛宴,每一个能来到这里的人,要么掌握权力,要么拥有财富,要么,就是这两者的继承人。
这里的人大多不漂亮,因为他们不是靠美丽生存,靠的是头脑。
钻石在这里是最不值钱、最不起眼的装饰品。
三十年陈酿的美酒被老人捏在手里,渐渐放的香气尽湿,才被漫不经心的润了润喉咙。
她的脸看起来稍微有点奇怪,这是受过伤、整了容、留下疤痕又用化妆品遮掩的缘故。膨松的披肩卷发是中年女人比较偏好的发型,灰蓝色的眼睛,被无数钻石卷草花纹裹着浅蓝色宝石的短项链,又粗又短的裹在脖子上。
但她的身材还是很好,穿了一件优雅的裙子,一字肩的裙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七分袖恰到好处的掩盖了手臂上的伤疤和丝丝分明的肌肉,长到脚踝的长裙更是完美的遮住了一切。
简单的应酬并且为某些外国权贵穿针引线——将某一个自由党领导人介绍给某位军火商,帮助某位丑闻缠身的政客向某一位新闻大亨道歉,又介绍某个黑帮教父给某位有意竞选州长的人认识一下。
到最后切了八层生日大蛋糕,放了十万美金的烟花。
她回到屋里,在助理和孩子的帮助下一起拆礼物,回忆自己的前半生。
十二岁正式入行。
十八岁表白被拒,夺取了路西法先生的一切,把他软禁在奥地利的疗养院里。
在想起他的时候,跑去对他为所欲为。
二十八岁收养了几个可爱的幼崽,后来干脆自己出钱建立一间孤儿院,给孩子们良好的生活环境。别人都以为自己是恋童癖,其实不是,就是喜欢看动物幼崽笑嘻嘻的卖萌。
小猫咪、小狗崽、小羊羔、小马驹永远是最可爱的,人类幼崽也是一样。幼崽们只要不嗷嗷叫,胖乎乎的坐在地上甜丝丝的笑着,吧唧吧唧的啃东西吃,无忧无虑的满地打滚,看着特别解压,特别令人舒适。
海因里希的解压方式就是跑来给孩子们撒糖,为了确保撒糖能得到良好的效果,她冷酷无情的要求整个孤儿院里不许出现糖果,用的名义是保护牙齿。
三十五岁时接手了路西法家族,发现当掮客比当杀手还挣钱,就发展了新项目。
到现在五十岁,家族鼎盛,资产算一算足有三十多亿,房地产、医疗、娱乐、物流、武器各方面都有涉及。
因为又萌又会撒娇还很能干,被收入家中成为养子养女的孩子们为生日晚宴准备了将近半个月。
有人负责把礼物过一下扫描仪,看看里面有没有□□。另一个人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带给他。有人负责在旁边记录:谁,送了啥。
海因里希收到的礼物多种多样,大多是奢饰品,最叫她喜欢的是一顶1880年的野蔷薇钻石头冠,轻盈曼妙,用珠宝做出的蕾丝的感觉。拆到最后,才是家人们送的礼物,
同样是精致的包装纸包裹着一个扁盒子,里面却没有贺卡,只有一张光盘。
路西法女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真的很像匿名威胁,不,这就是。匿名贺礼里面附上威胁照片,这分明是我常用的手段。她立刻摸出一副手套,戴上手套拿起光盘,仔细检查了一番,没看到明显的指纹。“你们把盒子拿去,检查指纹。”
她举着光盘走了,回到卧室里。拎出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把光盘放进去。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这似乎是一部电影,但她没有掉以轻心。
在五十岁的年纪在阔别舞台十年之后
迈克尔·杰克逊开始悄悄排练打造一场全新的
……由捕捉到的排练镜头……
几个年轻人开场,复杂的对着镜头说了一些话,表达自己的崇敬,入选的喜悦和得知噩耗的悲伤。
然后是一段剪辑,出现在镜头前的是一个亮银色西装和火红色长裤的男人。
他已经衰弱、瘦骨嶙峋,可是站在舞台正中央,自由欢快的挥舞着手臂,晃动着腰肢,一切都那么精妙而准确,幅度恰到好处,一点都不多余,虽然不复年轻时的精力四射,但还是充满着年轻人难以企及的魅力。
海因里希认得这位巨星,这是一个和自己有同样爱好的人——j。只不过自己喜欢的是两三岁漂亮小孩穿着可爱的小衣服,坐在地上抱着巨大的泰迪熊或兔子玩偶咯咯傻乐,流着口水吃糖,只有具备这些条件才真的爽。而他不挑年纪,也不在乎小孩是否漂亮、是否真正单纯。
她曾经因为觊觎他的巨富而派人跟踪、监视过他,想找到是否有某些足以毁了他的证据,以此来把这个人和他所代表的财富收入囊中,只要有这些证据,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要挟他为自己生产各种能榨取巨额利益的作品。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个人不是装可爱,是真有幼稚的爱好,他喜欢小男孩才喜欢的游戏:睡前故事、糖果、水枪、小礼物、游戏机、弹珠。而成年音乐人的爱好通常是吸,聚众,和。
在某为巨富的私人聚会上遇到过,只不过海因里希对音乐和时尚、舞蹈这三个领域不感兴趣,对名人的兴趣仅在于他们的私生活和可以抓住的把柄,还有能从他们身上榨取的利润。
那次偶遇不代表什么,没有说话,更没有眼神交汇。j站在人群中央,万众簇拥,中年人、年轻人抛弃了矜持和傲慢,热切的盯着他,想要跟他谈话、握手。而海因里希穿了一件不会碍事的黑色的礼服裙,肩头被黑纱笼罩,站在路灯下的阴影中,全神贯注的偷听旁边两个人的谈话。
想到这里时,画面中的j换了一件灰色的西装,深红色的衬衫,黑长裤,带着截然不同的、不可一世傲慢而霸道的气息排练着《ja》,他凌厉的挥手,干脆而果决,像是拿着无形的鞭子抽打在某人身上。
海因里希挑挑眉,难以控制自己把注意力凝聚在周围,观察有没有突然跳出来的字符或图画。她换了一个姿势更加舒服的坐着。
他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脸颊因为消瘦下陷,穿了带有银色装饰花纹的黑衬衫,里面是一件白t恤。一条黑色的长裤裹在他的腿上,海因里希仅用目测就能看出这样的人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涌上她的心头。
如果这个人还活在世间,即便他富有而正直无辜,我一样能把他弄到床上来。
很可惜,在他年轻时,我满心只想着赚取财富和权力,扩大势力范围。那时候忙于工作,无暇欣赏人生中任何一种美好的东西。
五十岁的保持运动的男人一点都不老。
她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针管,撕开外包装,戳进自己小臂里抽了一管血。按着桌上的通话键:“进来,拿一份血样去测试药品成分。”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把《this is it》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想要寻找到一些疑似威胁的东西,没有找到。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凝固在这个人身上,就像自动瞄准一样。
第二天一早,带着黑眼圈的优雅女人吃了两块牛排和一碗奶酪沙拉、半个柚子之后停了下来,擦了擦手指:“可能是事业上得到满足了,我现在想寻找爱情。”
最贴心的小姑娘拿出一瓶润滑液:“我觉得您需要这个。”
五十岁的女人还是用专业的润滑液比较好。
“汤姆,陪我出去一趟。”
“母亲,您要做什么?”
海因里希打开壁炉上的机关,挑选了几把枪,还有一卷弓弦:“泄/欲。”
j为什么变得不健康呢?
因为两次被人诬告娈童,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打击。
海因里希想说这人挺脆弱的,我那时候发过邀请函,问他愿不愿意通过非法途径解决这次诬告。哦,我想起来了,他没有回应我,他相信法律。
真是个单纯的人。
在那之后呢?他死了,被一个医生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以致于窒息而死。
在他临死前本来有机会抢救,但是被他雇佣的贴身医生却去和别人聊电话聊了四十分钟。
医生被判三年刑期。这真是一次完美的谋杀。
海因里希在一条偏僻肮脏的小巷里,用弓弦慢条斯理的勒死了这名医生。
她点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了马尾拧成的弓弦,这东西很快就烧的干干净净。
汤姆这才敢说话:“母亲,您不觉得他太丑了吗?”哪怕您变态了,以此发泄单身五十年带来的欲望,也不至于沦落到在这里杀一个非常丑的黑胖子吧?
海因里希啃着指甲,磨牙:“你说的没错,我要找几个年轻人来消遣。”
她列出名单,那是那些受过j资助又贪图他的钱财,忘恩负义的出庭做假证的年轻人。
“把这些人抓起来,带到我的牧场去。”
那里养了一条用来毁尸灭迹的蟒蛇,他能吃下大量的肉。而剔除出来的骨头则被粉碎机磨成骨粉,添加在牛和鸡的饲料中,给他们补钙用。
……
在天堂中。
迈克尔飘在云层中,把翅膀拢到身前,用一把新朋友送的大梳子愉快的梳着羽毛。天国的一切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这把雪白的梳子有高贵的质地,镶嵌着闪闪发亮的宝石和钻石。
旁边飘着的云是棉花糖的口感,随时可以挥挥手,召唤出一堆甜点。
更美妙的是无论怎么吃都不会发胖。
他虽然放心不下孩子们,也放心不下人世间的父母和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可是大天使长对自己委以重任,这里充满了快乐祥和的气氛,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很快活,也让他高兴。
还有一大群懒洋洋的年长天使飘在旁边,他们的翅膀挨着翅膀。手拉手的飘在高空打瞌睡,在凡人看来是一大片突然出现的浓密白云。
j来到天堂时,正好赶上了每年一次的盛会,天使们手拉手的不分昼夜唱起颂歌,赞颂上帝。
大天使长非常慈爱:“孩子,这么多年了,终于又来了一个能上天堂的音乐人,你们这个行当一半下了地狱,一半重新做人,你是难得的。我要你为上帝写几首新的颂歌,他老人家听烦了,我们也唱腻了。”
他正在这里大口的吃着冰激凌,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胃口,漫不经心的寻找灵感。反正十个月后才要交稿。
两个长翅膀的小屁孩扑棱扑棱飞了过来:“大天使要见你。”
迈克尔跟着他们飞了过去。“我听说您在找我。”
大天使长抱了抱他:“哦,我的孩子,上帝保佑你,我祝福你。现在有一个魔鬼在人间,做了一些牵扯到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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