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世界，少年站在残破的永夜王座前注视着这位向自己宣誓效忠的少女，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女鬼，没错，与他的鬼神的能力完全不同，眼前的少女并非活人，而是一只“活生生”的鬼。
自称为剑姬的少女有一双湛蓝的双眼和一头暗蓝色的及臀长发，表面年龄约有十六七岁。
“沧瞳，是吧？”宗恒看着这位持剑少女不知为何想起了《斩赤红之瞳》里面的赤瞳，不仅是外貌就连气质也是十分相像。
暗蓝色长发的持剑少女点点头。
“那你都会些什么？”他看着她那双湛蓝的双眼问道。
少女沧瞳看了看手中的断剑，意思不言而喻。
“那你现在的实力有多强？”他继续问道。
“回吾主，因为‘王座誓言’的原因吾的修炼等级要比吾主您低一个级别。”沧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利剑出鞘，简单，迅速。“按照吾修炼体系的等级，吾现在只是一名剑者。”
“不过，请吾主安心，即便如此吾也能护得吾主安全。”
说真的宗恒现在对修炼的等级知道的还很模糊，这得归功于放逐之地的特殊性，这就像是两个一年级的天朝学生和霓虹学生比赛谁的国语更好，语言不同这该怎么比较？按照零号教室的规定眼前这个名叫沧瞳的少女等级应该是一名初学者，但如果要说真正的实力……
“是吗？”宗恒抽出鬼泣，指着沧瞳：“那就让我看看吧！”
其实宗恒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打架经验倒是很丰富，挨打的经验更加丰富！上一次考试因为双生之子的原因和玩无双游戏差不多，哪怕执行“灭世”计划的最后一战面对一整个城市的丧尸宗恒也是用的“替身使者”——宗影。他感觉眼前的沧瞳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正好增加点战斗经验。
阴风穿过刀身上的缺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宗恒感觉到了鬼泣十分兴奋，因为这是鬼泣的初战，这才是一柄武器的真正使命，而不是留在阴暗的角落了慢慢生锈。
这样一想，这也是宗恒踏上修炼之路后的第一场战斗。人生又有几个第一次呢？美好而又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啊！
“来吧！”
“那么便得罪了，吾主。”
沧瞳低头致歉道，然后……战斗就结束了。
剑姬少女手中拿着一柄由鬼气凝结的长剑，剑尖离宗恒的喉咙只有两厘米，宗恒还保持着持刀的姿势。
宗恒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实：不是所有第一次都是美好和值得纪念的。
鬼泣的刀身发出颤抖的“呜呜”声，不知是伤心还是尴尬。
沧瞳收回长剑，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这次我没准备好，要不再来一次？”
持剑少女只是点点头。
“这次我从一数到三，喊到三的时候我们就开始。”
“遵命！吾主。”
“好，预备，一，三！”
宗恒直接挥刀向沧瞳砍去，少女一脸平静，鬼泣携带的阴风掀起她额头的刘海停在了半空中。
“呜呜”声响起，宗恒能够感觉到鬼泣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真几把丢人！
剑姬少女手中的那把长剑不知何时指着宗恒，和上次一样剑尖离他的喉咙只有两厘米。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如果是巧合，那第二次呢？
“再来！”宗恒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遵命，吾主。”
少女的态度依旧没变：平静中流露出一丝尊敬。
十分钟后，躺着地上的宗恒一脸的难以置信，刚才宗恒使出浑身解数竟没能接过沧瞳一招，让沧瞳移动一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败的，若是生死之战，那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吾主，要不，再来一次？”少女小心翼翼的道。
“还是算了吧！”他起身坐在地上看着沧瞳，严肃道：“你究竟有多强？”
“回吾主，若在吾生前，只要吾主您愿意，哪怕是巨龙，恶魔，甚至是神明，吾也能将其斩杀，为吾主您献上其首级。”沧瞳将右拳放在胸口，微微低头表示尊敬，“但是现在……”
“当然若是您的命令，即使是现在无论对手是谁，吾必定将其斩杀！”
少女抬头看了宗恒一眼，十分认真道：“但是现在像吾主您这种实力的。”
“吾一只手能打十个！”
宗恒：“……”
沧瞳的话如同她手中的剑狠狠地插在宗恒的自尊心上。
真不愧是剑姬！
宗恒捂着胸口欲言又止，少女会意盘腿坐下，“吾主，您是否疑惑于既然吾的修炼等级要低于吾主，那为何吾主您还会败的如此彻底？”
宗恒点点头。
“那是因为吾所修为‘技’，又统称之为‘战技’！就如同修真者所修道法，魔法师的魔法。”沧瞳解释道，“战技分为很多种，练剑便为剑技，练枪便为枪技。”
〖那有没有“口技”？〗
宗恒其实是很懂事的一个人，所以他只在心底默默吐槽并没有说出来。
“所谓‘技’是指境界，而不是指修炼的等级！”
“凡能够掌握‘技’的人就是‘者’，亦称为：古武者。故吾现在就是剑者。”沧瞳看着宗恒，“至于吾主您连‘者’都不是，您的战斗招式连‘技’都算不上，顶多算是街头打架的混混。”
“而且是属于被打的那种。”
宗恒表现的十分冷静并没有在故作姿态，之前说过强大的适应力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而‘技’，正如其名，只是技巧，只要坚持苦练都能掌握。”沧瞳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至于后面的境界说了想必吾主你也无法理解，所以吾就简单说明一下。”
“‘技’达到巅峰便会进入下一个境界：‘术’，例如：剑术。凡在此境之人皆为‘士’，例如：剑士。”
“若说‘术’是技艺娴熟之后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与想法，那么下一个境界的‘法’完全属于创造的领域，故称其为‘师’！”
“此‘师’的份量与与现在的一些所谓的‘宗师’完全不同，是某种领域的顶峰，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若再进一步那就是玄之又玄的‘道’，而得道者便是传说中的‘圣’！”
“吾曾经听过不少故事，有人得逆天修炼之法，然后成就无上大道！”
“简直笑话！”少女的语气中透露出嘲讽，“哪怕是再强的大道也是从最基础的开始！”
“以剑为例，剑技构成了剑术，剑术又组成剑法，剑法升华为道！以此层层深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故此，哪怕吾肉身已死，记忆残缺，吾之剑早已融入吾之灵魂，只要吾能握紧手中之剑，哪怕是神明又有何惧？”
宗恒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那你生前在什么境界？”
“回吾主。吾生前……”剑姬少女平淡回道。
“技已近乎为道！”
宗恒沉默不语。沧瞳见此直接战起来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低头道：“吾主，无需担忧，无论生前如何，吾现在已是阴间一鬼。”
“吾已是吾主您手中的一柄利剑。”
“好，我知道了！”宗恒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谢吾主谅解！”沧瞳放下右手重新盘膝坐下。
宗恒看着少女：：“既然如此，那你教我战技吧！”
“吾主，您是选择用刀吗？”
“吾知道吾主您手中这把利刃以前虽是把剑，但现在已经是一把刀。”沧瞳看了一眼宗恒手中的鬼泣，“尽管眼前这把刀并非凡品，但吾所修终究是以战技为主。”
“刀，剑虽然相近，但终有所不同，而吾所学为剑。”
宗恒明白沧瞳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不想宗恒因为手中的刀是神器级别而去学刀。
他抚摸着满是伤痕和锈蚀的刀身，摇头道：“不是的。”
“我啊！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知道自己没有练剑的天赋。”
“再说了，比起剑，我更喜欢刀，”
鬼泣现长二尺七，刀的一刃已经钝得无锋，另一刃更是不堪满是缺口和伤痕，刀身布满了锈蚀。
“最好是唐刀！”
刀身传出“呜呜”声表示着喜悦之情。
沧瞳：“既然如此，吾已无需多言。”
宗恒：“不过啊！沧瞳，我先和你说一间事。”
沧瞳：“何事？”
“我呀！其实很懒的，没什么恒心，如果说像小说中那样一天挥刀一万次什么的我能挥刀一千次已经够不错的啦，至于坚持几天就不好说了。用我们世界的话说就是一条咸鱼。”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沧瞳点点头：“就是没什么资质也不愿意努力还想着白日做梦的废物。”
宗恒：“……”
这才是真正的剑修：一言一行皆为剑！
“所以，你能让我这个废物变成强者吗？让我这条咸鱼越过龙门吗？”宗恒十分认真道，“在我自己选择放弃的时候也能让我继续下去吗？”
“首先，吾主万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
“您生而注定为王，只是时机未到，终有一天吾主您会铸起王座，加冕为王！”
“那时诸天万界都将臣服于您！”
“在此之前，吾主只需等待便可。但若刚才吾主所言是命令的话。”
沧瞳起身，右手握拳锤击胸口，低头喝道。
“吾必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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