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雁城南街,已经没有了上午集市时熙熙攘攘的人流,但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以及来来往往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风儿和阿牛熟悉这个地方,掂着破瓷碗拖着讨饭棍儿,一种久违的亲和感袭上心头。
前边就是翠月楼了。
老鸨是个半老徐娘,正浓妆艳抹地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看到风儿和阿牛走过来,讪笑着迎了上来。
“哟,两个小兄弟,快里面请!找两个姐儿陪你们喝两盅。”
一股刺鼻的胭脂味扑面而来,风儿皱了皱眉头。
“要饭的。”阿牛没好气地说。
“有钱就是爷,干啥的都一样。”老鸨皮笑肉不笑。
“你给我钱我就去。”阿牛说。
“嘁!老娘想钱还想不上呢,快滚!臭叫花子。”老鸨翻脸比翻书还快。
风儿和阿牛大步走过翠月楼门口,在不远处找个墙角蹲了下来。
不一会,一个公子打扮的人摇晃着从东边走来,发髻明亮,斜眉吊目。
老鸨满脸微笑迎了上去。
“哟,韩公子呀,翠儿姑娘早就等急了,您怎么才来呀?”
“遇到几个哥们多喝了几杯酒,快给爷泡杯茶去。”
“好勒,公子你慢点。”
老鸨说完屁颠屁颠地进了院。
韩怀水,就是扒了皮风儿都能认出他,阿牛双眼一瞪,扬起讨饭棍就要冲上去。风儿拉住阿牛,狠狠地瞪了阿牛一眼。
“公子请留步!”
正在这时,一们少女翩翩而至,长裙拽地,面部玉色温润,皮肤 如脂,对着韩怀水喊道。
韩怀水迈进门槛的右脚马上缩了回来,右手扶住门框打量了一下女孩儿,只见女孩十六七的年龄,长相玲珑有姿,双眼透着一股野气。
美女啊,正是自己心仪的那种。
韩怀水强忍着垂涎,舌头因激动或是酒精的作用,打着梗问:
“小妺妺,你……你叫我?”
“是啊,公子哥,我从凤城来投亲,想向你打听一下雁窝堡怎么走?”少女道。
“这……这个哥哥知道,往北过雁河,走过雁河桥就是了。”韩怀水答道。
“我转向了,哪儿是北啊?”少女迷惑了。
什么,找不到北了?韩怀水满腹兴奋。天赐良机啊,过雁河后,到雁窝堡有好长一段山脚腹地,正好可以动手动脚了,如此窈窕淑女,真是可遇不可求。
“这样啊,哥哥带你去。”韩怀水一脸媚笑。
“那就 多谢哥哥了!”少女诚惶诚恐。
“好,那就跟哥哥走。”
韩怀水说完,摇晃着扭转身,以矫健的步伐前行带路,少女紧随其后。
街中心赵半仙正在打盹,猛一睁眼看到韩怀水从身边走了过去,急忙大喊:
“韩公子止步,韩公子止步!”
韩怀水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听到有人喊,扭头问:
“你有事?”
“我观韩公子印堂发黑,步伐紊乱,恐有大灾啊!”赵半仙说。
“滚你娘的腿!本公子鸿运临头,敢再胡说,砸断你的双腿!”
“这……这……怪老儿多言。”赵半仙识趣地道。
“滚!”
韩怀水继续前行。
“唉,报应丝毫不错。”赵半仙自言自语。
出了雁城,雁河近在眼际,韩怀水难掩莫名的兴奋,时时的搭讪少女,并说出一些挑逗的话来。少女两腮绯红,只顾低头不语。
到雁河桥了,过了桥就是山脚空地,这个时辰过往行人稀少,肥肉马上到口了。
韩怀水心里美滋滋的,走在雁河桥上飘飘欲仙。
“小妺妺,过了这个桥就到雁窝堡了,哥哥会让你好好受用的。”
韩怀水说着,扭头去看少女,少女快步上前,“啪啪”给了他两记耳光。
韩怀水从睡梦里还没有清醒过来,讪笑着说:
“小妺妺还喜欢玩点情调?”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估计两腮都要肿了,火辣辣的疼。
“你……你……”韩怀水右手捂脸,两眼疑惑地不明就里。
少女话也不说,转身就跑,没几步已回到了桥头。
韩怀水拔腿去追。临近桥头,突然从桥上窜出一个少年,衣衫褴褛,十七八岁的样子,部在桥头拦住了去路。
“小叫花子,别找死,快让开!”韩怀水凶巴巴地喊道。
“死到临头,嘴还逞凶。”叫花儿回道。
“本少年姓韩,你到雁城访一访,少爷可不是省油的灯。”
“哈哈,灯碎了就不用点油了。”
“小叫花,你自己寻死我来成全你。”
韩怀水说完,挥舞着拳头对叫花儿扑来。那叫花飞手抓住韩怀水的手腕,右臂顺势往前一拉,右手疾驶,“嗵”的照着韩怀水的胸部打了一拳。
韩怀水“哎哟”一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酒已完全醒来。小叫花不可轻视啊,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再次扑了过来。
小叫花依然不躲不闪,看韩怀水拳头逼近,身体一晃,飞起一脚向他后背踢去。
韩怀水拳头放空,背部却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脚,收势不住,重重地趴在地上。别看韩怀水天天横行霸道,仗的全是袁恶少的势力,又加上跟随着一班乌合之众,仗着人多作恶多端,他本身不会什么武功。
看来不逃不行了,既然来路已不通,那就向对岸跑吧,这家伙长了两条长腿,一般人还追他不上。
韩怀水迅速爬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对岸跑去。
当他跑到桥中间的时候彻底绝望了,桥那头还站着一个小叫花子,双手抱棍,正等着他大驾光临。
正在他迟疑的时刻,刚才的那个叫花儿已经追上了他,叫花儿微抬右脚,对着韩怀水的双膝“叭叭”两声歼击,韩怀水“啊”了两声,立时感到揪心的疼痛,仿佛自己的膝盖骨碎了“噗通”跪在地上。
“你的死期到了!”
少女跑过来指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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