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漫长而可怕。 她登高远眺,见山下火光尽熄,急迫下山。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她手握火把,无力的靠在枯树上,奋力喘息。 稍事休息后,艰难跋涉。 村中萧条狼藉,她双腿打颤儿,冻得僵硬的手哆哆嗦嗦将房门打开。 她俯身跪伏在地,掀开厚重的铁板,见乖巧懂事的孩子窝在那里,毫发未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儿子,娘亲回来了。” “娘亲,娘亲抱。” 沉鱼伸展胳膊将孩子抱出,箍紧怀中的小肉团,咬唇欲泣。 她自家中取了些肉干,翻找出厚实的衣裳替小老虎穿上,抱着孩子往外走。 “娘亲,咱们去哪?” 软糯糯的小家伙趴在她肩头,茫然而不解的望着她。 “村里来了坏人,咱们先去山中暂避,若一两日之内没什么动静,咱们就回来。” 听言,小家伙点点头,胖乎乎的胳膊抱住她的颈子。 娘俩行了百余步,忽听得耳边马蹄声声,她驻足侧首,见那队人马去而复返。 “将军,她就是昨夜带头闹事的女人。” 一人附耳低语,跨坐马背的男人策马逼近。 风雪中,年幼稚嫩的小女人怀抱幼子,倔强跋涉于荒野。 他勾唇,眼中泛起十足兴味,锋刃出鞘,强霸抵在她的柔软的肩头。 沉鱼浑身紧绷,急忙伸手护住孩子的头,抬眸望向恶劣残暴的男人。 四目相对,跨坐马上的男人脊背一僵,陡然恍惚。 深山荒野,眼前的女人貌美韵致,柔媚透骨,肌如美瓷,暖阳一照,竟似冰雪堆砌般剔透明媚,摄魂夺魄。 “昨夜,你杀了我手下不少人。” “朗朗乾坤,你视人命如蝼蚁,大肆屠杀,难道,我们不该抵抗吗?若有人强占你的妻女,烧毁你的房屋,践踏你的尊严,你又当如何?” 她沉着而立,水雾般的嗓音入耳,男人心乱了。 “你如今是我的阶下囚,还想出言教训我?你是我见过最大胆的女人。” 他话音落,手下纷纷策马,将娘俩团团围住。 “跟我走,否则,摔死你的孩子。” 他深黑的眸底晦暗,这样的女人,若只能舒服一次那就太可惜了。 “若是我跟了你,你会善待我的孩子吗?” 听言,跨坐马上的男人收回抵在她肩头的剑锋,急迫下马。 “那是自然。” 他踏步走过去,答的爽快。 “看你年纪不大,孤身带着孩子不易,你若肯从我,我定然不会为难你们。” 他气息急促,喉结滚动,望着那张可令百花失色的脸蛋,顿觉体内热流暖烈。 这并不是女人,这是个累世修炼的妖,只可惜他道行太浅。 “嗯,我不会骑马,你抱我吧。” 她箍紧怀中的孩子,如水般的眼眸泛着温水柔波,娇嫩嫩的惹人疼。 言罢,他胸膛里震出开怀愉悦的笑,伸着臂膀朝她拥来。 他连衣角还没摸到,陡然觉得颈项寒凉,貌美小妇人勾唇,绽出苍冷的笑。 “全都后退,敢有妄动者,我一刀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