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好像格外漫长。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牧雪还坐在监控室看录像。
商场里,李光誉柱着根拐杖和赵佩佩购物,看起来跟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结账前赵佩佩发现了一个人偷手机,她想都没想就出声制止。
小偷被逮个正着,手机主人是个中年妇女,骂起人来不依不饶。
争执间,那小偷瞅准了机会,慌不择路竟然跑到生鲜区抢了把刀。
商场的保安还没来得及赶来,李光誉本来一直站在赵佩佩身前。
可当那人拿着刀横冲直撞刺过来时,他突然激灵一下,把拐杖扔了失去平衡趴倒地上,让身后的赵佩佩完全暴露出来。
“杀人了——”
现场一片混乱,小偷很快被制住,而赵佩佩躺在血泊里,直到医护人员把人送去急救。
“别担心,没刺中要害,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季修平出去买了早餐回来,邓义也跟在身后。
他在医院守了一晚,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下巴上冒出胡渣,瑟缩着脖子。
当牧雪看向他时,邓义脑袋都快缩到地底下了。
“牧经理,我、我先回去了,季先生安排了人在医院守着,只要李光誉一去就能把他抓起来。”
牧雪喝了口咖啡:“是晏闻清让你去盯着赵佩佩的?”
邓义求救似的看向季修平,季修平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无能为力。
“不是的,”邓义丧气地垂着脑袋,“晏总说让我留意下李光誉。”
牧雪没来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他在监视她的朋友就好。
她把录像又点到开头,问道:“留意什么?”
“晏总没细说,”邓义挠了挠头,“就说看看他和过去有没有什么不同。”
牧雪心里打了个突,原来不仅她发现李光誉像变了个人似的。
晏闻清之前也接触过李光誉,以他的心细敏感,察觉了也不奇怪,让人去留意,倒也说得过去。
邓义:“我们以前是同事嘛,我和赵佩佩关系还不错,也和李光誉吃过两次饭。
晏总让我留意下,我就跟了几次。
他们关系比以前还好,李光誉过去抽烟抽得很厉害,现在说戒就戒了。
我以为他知错就改,是条真汉子,没想到这么孬种,我瞧不起他,下次见了一定揍他一顿替佩佩报仇。”
牧雪看了他一眼:“是晏闻清跟你说有事不要告诉我?”
她在宴会厅问他几次,他竟然都守口如瓶,要不是季修平,恐怕不知道哪天她才能知道。
“他怕你担心嘛。”
话说开了邓义也轻松不少:“牧经理你别生气,如果赵佩佩真有什么好歹我肯定不敢瞒你。
晏总也是为了你着想,李光誉那种人渣你少接触是好事。”
季修平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回去歇着吧。”
真是越说越错。
牧雪不在意地转回视线,晏闻清瞒着她的岂止这一件事,她早习惯了。
录像又开始重头播,李光誉因为腿受伤没好行动有些不便。
但他表现得很照顾赵佩佩,给她打下手拿东西,任劳任怨。
谁能想到遭遇危险时,他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