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质问林道玄，这个懦夫只对我说了个抱歉就逃了！”
“我去找雁儿，想要和她私奔，却根本找不见她，他们将她藏起来了！”
“我请我父亲出头，希望他找长老们为我说一说！结果他竟让我志向远大点，叫我不要因为一个女人乱了分寸……”
“最终，他们的亲事还是成了！”
“哈哈哈哈，这些人满脑子都只有大事，嫡系很了不起吗？就因为我是旁系的，就一定要为他们让路吗？”
他咧起嘴角，吃吃怪笑起来：“行啊，那我也做点大事！”
“既然嫡系这么霸道，那我就把嫡系全部杀光好了……”
“雁儿成亲十天之后，我将林无渊的大儿子，林道玄的大哥林道极变成了无头尸身，还有他那五岁的儿子和两岁的女儿……”
“这一杀，我就停不下来了。”
“我爹不是让我志向远大点吗？当我亲手从背后刺穿他心口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到欣慰呢？嘿嘿嘿……”
“后来他们快要怀疑到我了，我一想，那我还是先死掉好了。”
“于是很快，前线就传回了我战死的消息，完美洗脱了嫌疑，林家所有人都在为我的死悲伤，将我当成英雄呢，是不是很有趣，哈哈哈哈……”
他如同一个疯子般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这些触目惊心的事情真的很好笑。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先杀林道玄，而是对那些无关的人下手？”林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冷静。
林道灭一脸得意的笑道：“他抢了我的女人，干脆的杀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了？我要先让他恐惧一段时间，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让他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所以，我把他留在了后面！”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林道玄实力虽然不如我，但还真不好杀。第一次竟然让他侥幸逃了，也不知逃到了哪里。但他好死不死，一年后又回来了，真是天意啊……”
“林无渊呢？”林河面无表情的问道。
林道灭不屑道：“这个老匹夫实力较强，而且常年不出林府。除非大举攻打，不然我还真找不到什么暗杀机会。”
“但你最后还是得手了？”
“没错，和这次一样，我把林道玄的空间戒悄悄放在了他的房里，将他引到了埋伏里。”
林河心内暗叹了一声，当时爷爷的心情应该极为沉重吧？
他老人家应该察觉到了那是个圈套，因为他就是那时候告诉林宁，还有个弟弟或妹妹在苍罗大陆。
那算是在交待后事了。
只是他爱子心切，哪怕得到了一丁点林道玄的消息，都无法放弃，他不得不去赴约。
“林常笑呢？”他继续问道。
“林常笑？这个人我也曾引了出来，任何够资格当林家家主的人都别想活下去，他也不例外。”
林河心头一紧：“难道你杀死了他？”
林道灭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这个人的实力超乎寻常的强，保命手段又多，当时竟然被他侥幸逃掉了。不过他也不好受，被我们伤得极重，这两年都没出现，说不定真的已经死了！”
到了这一步，林道灭算是承认了当年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
当年那神秘敌人，确实不止一个，不过首恶就是此人。
至于其他人，应该来自那大日圣地。
南界天宫的顶尖天才学成期满后，往往是有另一个选择的，那就是加入大日圣地。
但有个前提，必须要彻底和从前的家族宗门划清界限，从此效忠于九曜星帝。
林道灭都制造了假死事件，又杀了林家那么多人，他自然是和林家划清了界限。之后对付林无渊和林常笑时，他已经能够借用大日圣地的力量了。
大日圣地和长明宫是敌人。
所以林道灭这次回来之后，就骗林家人，当年那伙敌人是来自长明宫的，为的是栽赃嫁祸。
而当林河提出要潜入长明宫讨回公道时，他更是欣然答应。
原因很简单，他和大日圣地那群人巴不得林河和长明宫互相厮杀起来，他们甚至希望林河能厉害点，多给长明宫制造点麻烦。
至于他们这些真凶，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不过，这个计划随着林河凭空看到星阵图所在的位置，而提前宣告失败了。
缓缓抽出长剑，林河已经打算终结这个人了。
这种人，当然不能留着。
对面的林道灭看到这一幕，却并不慌张，他浮起嘴角意味莫名的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我从一开始其实也打算除掉你。林家有你的存在，我总觉得不舒服。但有一件事，你一定猜不到。”
林河深深注视着他，幽幽道：“你为什么对林宁那么好，是么？”
“哈，你真是聪明绝顶！”林道灭拍手大笑。
林河木然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有所怀疑了。”
“哦？”
“这些年来，作为嫡系子弟的林宁虽然被保护得很好，但她幼年时期的实力终归不及林无渊前辈。然而这二十余年来，她偏偏一直没被暗害。”
“你看出来的东西还真多啊！”林道灭不禁赞叹起来。
林河淡淡道：“在你回归之前的一两年间，我就在怀疑这反常之处了。我猜测那敌人可能和她有关！但我也相信她是不知情的，因为她真的很担心父亲和爷爷，真的很畏惧暗处那敌人。”
“看来，你对她还真是很好，可惜了……”
林道灭嘴里说着可惜，却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
“你回归之后，对林宁就好得不可思议。而当你强烈推举她为家主时，我终于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了什么？”
“暗处那敌人始终没有对林宁下手，而你又对林宁好得极为反常，简直到了愿意为她掏心挖肺的地步。你说我能联想到什么？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怀疑你就是那暗处的敌人。”
林道灭也不得不感叹了：“想不到，我对她的一番好意，竟然成了你眼中最大的破绽……”
“你对林宁确实是一番好意，因为她是齐凌雁的女儿。而齐凌雁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所以你将感情灌注了在她身上。”
这一点，林河也不得不承认。
林道灭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诡异笑容：“你以为仅此而已？”
从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林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