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去看看?”
“不去。”
“那您。”
“小菊,小姐是在等人。”木棉难得的开口。
“等谁?君,唔唔。”话未说出口,已经被木棉捂住了嘴。
“笨啊你,自然是等阁主。”
小菊也明白自己好像差点犯了大忌,不再开口。
而早些时候的君若尘则正在君府看着周世轩一点一点走到书房门口。
“周公子请进,”
“这里是书房,就这样进去,不太好吧。”
“公子无需多虑,这是我们家主说的,莫怠慢了您,让您在屋里等候。”
周世轩挑挑眉,推门进去。
君若尘等了许久,却看到他仍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就连丫鬟奉的茶也不曾动过,心中叹气。
实在不知这人哪里好了,竟能得了秦肖的青眼,他难道没看到书桌上摊开的圣旨吗,好奇看一眼也行啊。
看他有些着急,几次都想站起来,也不再继续隐身,走了出来。
“周兄,实在是家中忽然有些急事,一时招待不周,周兄莫怪。”
“不会不会,不知君兄这次找我来,可是有事。”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明日要去秦府提亲,有些话要告知你。”
周世轩脸红了一下,随后笑笑,“我知道,我会好好待她,至于那些流言,我是不会信的,我信她。”
君若尘笑笑,摇摇头,“周兄误会了,我要说的是,早在前些日子,我就请皇上为我与她赐了婚了。”
周世轩瞄了一眼书桌上的圣旨,心中已然明白,怪不得他不肯出现,原来是要让我去看,周世轩摇摇头。
“君公子,莫再开这样的玩笑,这亲事,是秦公子亲口许下的,比之圣旨要早上许多。”
“周世轩,你难道是想要抗旨?”
君若尘忽然站起来,拿着圣旨摆在他的面前,看他脸色发白,这才收回来。
震惊过后,周世轩便想起了两人的恩怨,恢复过来。
“你们不是一同长大的吗,你为何非要和她过不去呢,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你们家的事情,并非只是她的错,若要论起来,她家那几百口人命,又该找谁呢。”
听了这话,君若尘面色一变,“送客。”
“君公子,你最好,好好想想,别到最后伤了你们之间仅剩的一点情份。”
“走。”
屋外的人又听到一声脆响,赶紧将人拉了出来,推劝着送出府。
“你告诉他,别再一意孤行了。”
那人摇摇头,“周公子还是赶紧走吧。”这样的事,谁爱做谁做,谁敢不要命谁就去劝。
一想到那张圣旨,周世轩便令车夫驱车去了秦府。
刚进了秦府,君家的人就出来了,周世轩没看一眼,只急急的向前走着。
“周兄,”秦肖笑了笑,刚刚的郁气一扫而空。
“秦大哥,我有事要与你说。”
秦肖看他有些急,想来是比较重要的事,两人进了屋里,还未坐下,周世轩就急急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啪”桌子被震的晃了一下。
“君若尘这是疯了,那信物可是他亲手退回的,如今又做出这样的事,他这是将我们秦府看成什么了。”
想到那人看着妹妹的眼神,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可靠之人,那眼神,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就如同自己看着曾经的仇人,想杀却又忍着不杀的样子一样。
“周兄放心,关于这件事,我会亲自去会会他。”
秦肖捏捏眉心,走进秦瑶的院子。
“妹妹可是在等我?”
“嗯,情况如何?”想到那人,心中一阵烦闷。
“打发了,”
秦肖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院子里便是剩下她们两人了。
“你可知君若尘他手里有你与他的赐婚圣旨。”
“知道,我那日又与玉阁老进了宫,却没能拦下,我去找他要,他也不给,皇上答应过,若是圣旨不发,他便当作不存在,我们都不必再提。”
秦肖难得的有些焦躁,“没想到,这个君若尘,这么狠,在这上面,我不得不承认,他更胜一筹。”
“哥,怕他做甚,圣旨也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嫁,大不了,来一个金蝉脱壳,而且我们还有逍遥令,还会怕了他不成。”
秦肖此时才恍然大悟,呵呵笑着。
“果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金蝉脱壳就不必了,只要逍遥令在,秦家军在,妹妹只管放心,只要我在,必不会让他欺辱了你。”
“哥,那逍遥令,我早晚是要毁了它的,有它在,只会害人。”
秦肖默了,若非此时还能用得到它,如何也不会让它存于这个世上。
“且等一切尘埃落定,是毁是留,全由妹妹作主。”
李乐瑶点头应下。
“只是,如今我们一身的麻烦,逍遥令一出,只怕全天下的眼睛,又看着我们了,还是不要连累了周公子。”
秦肖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若是放弃了他,只怕再难找到他这么好的男子了。”秦肖在心里数着他的好处,与李清尘一对比,只对乐瑶的态度,竟然把人直接给比了下去。
“可我们不能害人啊,想想爹娘,想想这秦府,我们也不能做那样的事。”
“好吧,这件事交给我吧。毕竟,这事是我提的,总得我亲自解决。”
李乐瑶的内心也有些惋惜,只在这京城将近半年,就已经觉得身心俱疲,只想着找一处清静之地,好好的过日子,可这终究只能成为奢望了。
“乐瑶,我不怕的。”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这周世轩竟然没有走,还将两人的话听了去,也不知听了多少。
“周公子,你可知,你这样做,可是把你们周家卷进了当年的事件中,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出来,如今又多一个君若尘来搅混水,你不能再趟进来了。”
“乐瑶,君若尘找过我多次,我都不怕,我还会怕别的吗。”
李乐瑶被他的眼神灼伤,不敢再看。
秦肖已经默默退了出去。
他还是如同初见之时,温文尔雅,不骄不躁,从容不迫,一身的正直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自从那天看到你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就无法想象,你一个弱女子经历了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你并不是什么弱女子,我无法想象,你一个人,能扛起这些责任,抵抗那些人,为什么我不能,我只想要让你肩上的担子轻一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