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悦陪孟斐然足足上了两个月的班。
从早到晚，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起初，那个叫小雅的妹子还想凑上来，可孟斐然不接招、肖悦懒得理，颜姐也第一时间将那妹子拉走。
因此，倒也没闹出什么问题。
只是……次数一多，来来往往……总有明眼人看出了些情况，暗地便传起了小道消息。
小雅似乎是受不了风言风语，两个月后，主动提交了辞呈。
“啧，这妹子脸皮还是薄了一点啊？”
肖悦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离职报告，满眼调侃。
“月月……”孟斐然无奈，“不然还怎么？”
“没，我就那么一说。”肖悦耸肩，“宝贝儿，政叔说之后我竞选上理事之后，估摸着一年得出几年差……”
“出差？”
“嗯，就跟上次我去参加女频那种聚会……差不多性质。一群人聚在一起交流交流？”
肖悦也不确定。
孟斐然顿了顿，停下手上的活儿。
“那你还想竞选么？”
“必须啊……资料都交了……”
“……你想出差么？”
“还行吧，出去就当旅游？”
话音刚落，孟斐然看肖悦的幽怨眼神，都快实体化了！
“额……到时候出差我俩一起？”
“……”
孟斐然还是幽幽地看着肖悦，不说话。
“宝宝……”肖悦一脸无辜，“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爱吗！”
“……”孟斐然叹气，“说是我和你一起去……可我也得走得开啊。”
说完，他又忍不住叹气。
讲道理，他现在贼后悔创业。
赚钱多吗？
比起一个人单干的时候，确实多些。
可问题是……累啊！
时间还不自由……事事都还要操心……
这么一算，孟斐然又觉得极其不划算了。
钱多了些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天天加班没地儿用！
想着，孟斐然忍不住又怅然叹气。
“诶……别郁闷嘛。”肖悦笑嘻嘻地扒在孟斐然的背上，“你什么时候可以做甩手掌柜了，就轻松了！”
“在梦里或许可以实现。”
孟斐然打了一个呵欠，不再牢骚，又接着低头工作。
肖悦瞥了眼孟斐然，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但点开桌面上的一堆东西，翻了半天，她也没找到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兴致缺缺。
可能是从前紧张过了头，肖悦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想玩儿、想放松、想浪，可又找不到可以玩的、可以浪得而、可以放松的方式。
码字每天就当任务在填坑，很难提起别的兴趣……例如一开始写文的那种激动？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完全没了。
好比热恋散去后的小情侣，失去新鲜感刺激，可有可无。但因有一纸婚书，又不得不日日认真维持？
这种时候，肖悦就特想拉身边的人陪她一起玩，可……
孟斐然如今，正是最忙的时候，肖悦不好意思过多打搅，只能一个人憋屈地坐在位置上，无所事事。
可待肖悦今天第n次叹气后，孟斐然忽然抬头。
“今天叹这么多次气……又无聊了？”
“嗯。”肖悦闷闷点头，“然然~我觉得我是没办法一辈子写文了，现在就没新鲜感了……”
自己才23啊！
按照正常计算，这职业生涯也还刚刚起步的阶段……
她怎么就觉得已经走到尽头、她想养老了呢？？？
“差不多……”孟斐然宽慰，“认真算，你写了十余年，职业倦怠期也该到了。”
“那我现在做什么？”
肖悦一脸迷茫。
“之前我们不是聊过么？找点喜欢的兴趣爱好？发展副业？”
“没时间吧。”肖悦沉吟，“如果竞选上了，我不太清楚那边到底有多忙，政叔会给我安排什么任务……一切都未定，我不太好行动。”
“……”孟斐然抿了抿嘴，“就让你去学来玩玩，又没让你做成什么样子。”
“月月……你……”
“嗯？”
“……”孟斐然顿了顿，收拾了一下表情，“你现在多大？”
“？？？”肖悦眨眨眼睛，“23岁。”
“人生才过三分之一，对吧？”
“啊……”
“我问你，你的人生需求是什么？”
“啊？”
“就是……你重生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想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就……”肖悦努力回想，“尽量不留遗憾、养好身体、好好学习、有一技之长能赚钱……最好是在毕业前就赚够，然后毕业了，就可以轻松？”
“那你达到了么？”
“达到了……”
甚至还超标了。
可就是因为这超标，肖悦就更茫然了。
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不，你还有一个没达到。”
“什么？”
“轻松？”孟斐然挑眉，“困难过去了，享受呢？”
这是孟斐然这两年来，发现肖悦的问题。
最严重的问题——神经绷得太紧。
一个人长期处于紧张状态，会出事儿的。
“可然然……没人陪我玩儿。”
肖悦有点小委屈。
她从前忙着写文、成神、巩固地位，没空玩。
那时候孟斐然有空、小伙伴有空，但是肖悦忙。
现在好了，肖悦地位、钱财都有了，可身边的人……似乎都忙起来了。
就连肖悦现在无所事事的时候，qq都拉不出个可以胡扯的人？？？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惨了。
……
“……我这边忙完了，过两天就休年假，我带你去玩？”孟斐然顿了顿，“顺便去问叔叔，我俩什么时候把证领了？”
“哦……”
肖悦点点头。
那样子看起来，仍旧十分颓唐。
孟斐然看在眼里，轻叹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难得准时下班，孟斐然带着肖悦去吃了一顿烛光晚餐、看了电影，又预约了个情侣酒店，好好温存一番，才将肖悦低沉些的情绪，带动起来。
只是……
孟斐然亲了一口睡梦中的肖悦，眼里含着些许担忧。
且再看看罢，看看之后月月去了协会、多接触些人，会不会好一点？恢复开朗一些？
如果还是……
孟斐然想到自己的打算，眸光不由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