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滞。
仿若是被道雷霆劈中了般，整个人脑海天旋地转的，世界都颠倒了。
啪——
仿若是陡然丧失了全部气力般的，我手里的饮料落在了地上，倒了台几下的地板满地。
可乐里的二氧化碳因为落地的缘故，大部分都成了气泡，漂浮在那一层薄薄的可乐水上，缓缓破裂。
像是原本就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心般，一块一块的，碎成了渣滓，消散空气……
“怎么，怎么……”
话都说不利索了，嘴唇不断颤抖着，我抬手扶着脑袋，强拉着自己心神回转，“怎么回事？孩子，孩子怎么了？他怎么了？”
“孩子没了……”
“孟云，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们杀了我们的孩子！他们是魔鬼！魔鬼！”
“孟云，孩子没了……”
陈潇的声音里带起了哭腔，让我整个人更加的乱了。
“孩子怎么了？怎么没了？怎么回事？”
“孩子没了……”
在电话那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般，不管我后面说什么，问什么，她都永远只在这一段话上重复。
重复来，
重复去，
让的我心烦意乱……
“等我过来！等着我过来！”
话落。
直接挂了电话，我双手颤抖着滑动手机，找到了小护士的电话。
“喂，你在哪？”
“在外面啊，怎么了？大猪蹄子，突然想起来找我了，怎么了啊？”
“怎么了？赶紧回医院！”
“怎么了啊？这么凶。”
“别他妈废话，赶紧回去，我他娘现在就订机票，我现在就来京都！”
暴躁，情绪激动，近乎是吼着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挂了电话，点进订机票的软件里头看起了今晚上几点还有航班。
当然，
现在时间已经十二点了，飞京都的飞机那，也早已是没了，就连火车票，动车票，汽车票，那都是没了。
得第二天坐，并且，最早去京都的那班飞机，还得十点来钟才能到京都。
火车高铁什么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说了，那就更烦了。
“妈的！”
呼吸急促，我直接把手机往桌子上拍了下去。
咔嚓——
手机碎了屏。
连带着内屏，也都是如此。
坐在沙发上，瞧着被我自己砸的已经闪屏的手机，我似乎是陡然冷静了下来，抬头望着卧室，王雨萌睡的房，迈步走了过去。
可，还没等我进屋呢，王雨萌却是满脸懵懂的从里头走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我动静太大了吧，她被我吵醒了。
“怎么了啊？大叔，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
“没事。”
直接越过她，我到了卧室里，找到了个自己之前用到不用的手机，我把自己的卡上了进去。
回到客厅充上电，我等着它开机，好让我能买机票。
“大叔，你怎么了啊？”
王雨萌满脸的疑惑，她到了我身边坐下。
“别管，回去睡觉。”
我有些不想搭理王雨萌。
“你到底怎么了啊？”
王雨萌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跟我说说呗。”
“没事。”
“你也不像是没事啊。”
“我真没事。”
我有点不耐烦了，手不断按着开机键，可它却就是不开机。
“大叔，你……”
“妈的！”
直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我站了起来，指着王雨萌就骂，“我他娘没事！说了几遍了？没事，没事，没事，你他娘问够了没？妈的，赶紧给老子回去睡觉，不睡就他娘给老子滚出去！”
“大，大，大叔，你，你，你……”
似乎是被我吓到了，王雨萌整个人都懵了，坐在沙发上，她哆哆嗦嗦的半天都没说出句话来。
眼底，
漫起了泪花……
狰狞的神情慢慢褪去，王雨萌的模样落在我的眼底，让我开始冷静了。
“对，对不起……”
我伸手帮王雨萌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有些事我说不明白，我现在很乱，特别乱，我心里着急，所以……”
“……”
王雨萌没理我，她把头别过去到了一边。
“雨萌，对不住。”
我致歉道，“我刚不是故意的。”
“……”
抿着嘴，脸上带起丝牵强的笑，王雨萌摇了摇头，她起身走进了卧室。
看着她往卧室里走了过去，我在客厅里踱起步来，不断挠着头，我看着还在台几上充电的手机，整个人都烦躁到了不行。
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
做个检查的事儿，怎么孩子就没了呢？怎么着，孩子就能没了呢？
听陈潇话里的意思，这孩子，那还是被人弄没的……
谁弄得？
医生？
能让陈潇这么没防备的，那也应该只有医生了，可，张华宇说过的，他跟那几位医学教授都会帮我想办法的，他们会帮我两个都尽量保住的。
对啊，
是这样啊……
张华宇他们可是个医生，还是全球享受盛名的医学教授，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医者仁心啊，不可能的啊。
可，
除了他们，
还能有谁？
难不成，是陈潇？
不可能！
陈潇的心思我能明白，她是想保住孩子的，她不可能把孩子自编自导的打了，因为孩子是她能跟我重归于好的希望，她不可能会把孩子打了的。
她不敢赌的……
她不敢赌没了孩子，我还会跟她在一起的，所以，她是最不可能让孩子出意外的人。
可，凡事无绝对，猜测永远都只是猜测，是一个不能肯定的事，所以……
“不能着急，一定不能着急，得先过去，我得先过去知道情况，我得先过去，对，这节骨眼一定不能着急，一定不能乱了自己阵脚！”
语无伦次。
我坐回到了沙发上，双手呈宝塔型不断揉搓着，我强迫着自己能够冷静。
等手机能开机了，率先就买了机票，我登上微信，给陈潇发了信息，让她等我过去。
可，
她却没回我信息，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多小时，她硬是一条信息都没给我回过，小护士那边，她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这让我心里就更着急了，觉着京都那边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