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念想起，我回头把目光落在了张华宇的身上。
神情满是复杂，张华宇站在门口，与我对视着，忍不住的再次叹了口气。
摆了摆手，他没说些什么，迈开步子离开了病房。
倒也明白他的意思，在张华宇离开病房后，我收回了目光，看着身前紧紧攥着我手的陈潇，安抚起了她。
可，也或许是我安慰人的功底没到家吧，无论我怎么安慰，她都不愿意把我的手给放开，最后，还是小护士出马，她才慢慢松开。
“这里交给你了。”
目光落在情绪很不稳定的陈潇身上，我叮嘱着小护士，“照顾好她，别让她干什么啥事出来。”
“明白。”
小护士点头了。
“嗯。”
简单回答，我转过身，迈开了步子，可，还没等我走出一步，自己的手却是又被人握住了。
“别离开我……”
陈潇的语气依旧慌乱。
“……”
回身低头，我抿起嘴，沉默了下来。
“别离开我……”
双眼无神，陈潇重复着，喊了声我的名字，“孟云，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
依旧沉默。
我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陈潇现在最想听的话是什么，但，我却有些说不来口。
心里很乱。
特别乱……
“照顾好她。”
把陈潇的手弄开，我的目光偏移到了小护士的身上，“一定要看好了。”
“潇儿姐交给我。”
小护士笑了下。
“嗯。”
没再多言，我看了眼双目无神的像是丧失了灵魂般的陈潇，迈步离开了。
咚！咚！咚！
出了病房，前往张华宇的办公室门口，我敲了三声门。
“进来。”
“……”
没有言语，我拧动把手，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来了啊。”
明白什么事最重要，张华宇在抬头看了我一眼后，便提起了正事，“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陈潇的孩子不是我们做手术弄掉的，昨晚上我们几位都不在这。”
“那是谁弄得？”
我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
“这点，我也很疑惑，你过来看，这是昨晚的监控录像。”
“……”
没有多言，我起身走到了张华宇身边，一只手握着桌角，看起了张华宇点出来的医院监控录像。
“这，这，这，还有这个，这四个人昨晚上去了陈潇的病房。”
张华宇的手在电脑屏幕上指了指，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可是这几位都不是这医院的医生，他们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并且，他们在给陈潇打了麻醉药后，还一路没人阻拦的带着她直接进了手术室，这是我最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确定不是这医院的？”
我的神情有些质问意味。
“不是。”
张华宇很肯定的回答道，“这里的医生，我可都认识，能有这个资格用手术室，并且主刀的医生，昨晚上值班的人里面也只有几位，可他们在这个时间都已经是休息了，而且，他们也不是监控里面这帮人的模样。”
“……”
无话可说。
我沉默了。
“孟云，这事，我们会查清楚，医院里出了这种事，我们也有身份，不可能会放着这事不把人给抓出来的。”
“抓出来有什么用？”
我起了来，神情满是烦躁，“张医生，孩子已经没了，就算是把他们给抓回来了，孩子已经没了，又什么用？医院里头这帮家伙都他娘的是饭桶，不是自己医院的医生带人用了手术室，竟然还没拦，这他娘都是一帮白痴嘛？！”
“你先别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
我做着深呼吸，眼睛都红了，“张医生，您可能不知道，我身上的事儿太多，太多了，我已经快垮了，现在这孩子，那就是我的希望，我没了他，我的生活，那就真没意思了。”
“可你应该这么想，就算是他还在，生出来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啊……”
“这点我明白。”
我抿着嘴道，“我不是不明白事儿的人，可，你们医院的人，他娘的真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妈的！怎么干的活，一大帮值班医生护士，都他娘不知道自己手术室被个外人用了？”
“这……”
张华宇语塞了，紧皱着眉，他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脱口话语，“这是我们的错，我们会查清楚，孟云，你也该冷静一下，你得先知道这几个人，现在是在哪。”
“然后？”
“然后，把他们找出来，交给警察。”
“去他娘的警察！”
我骂骂咧咧道，“交给警察有用嘛？这几个孙子，他娘的要找出来，我把他们直接剁了！”
“这……”
张华宇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先别着急，也别激动，你现在是不是该先想想，自己在哪见过这几个人。”
“我怎么可能见过他们。”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没见过，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么个手术，把你的孩子拿了？而且，还不对陈潇做别的出格的事儿。”
“我上哪知道去啊？”
“那你要不要再想想，自己是得罪什么人了，医院里头没人拦着，或者说是没人发现这四个人去给陈潇做手术，那一定是他们，或者说是派他们来的人在哪有打点过。”
“得罪人？我怎么可能得罪……”
话语，
陡然一顿……
脑海中似乎是有了些思绪，我想起了一月前离开陈欣雨家的那天晚上，那是我来京都的前一天。
在阳台上，她说过，她会把陈潇的孩子拿了……
眉头紧皱。
我拿出手机，因为自己那手机昨晚上被我砸坏了，加上卡里头也没有存陈欣雨的电话，所以，我现在只能点进微信，找到陈欣雨的那一行，给她微信轰电话过去。
“找我，什么事？”
电话接起，似乎是因为一月前的那天彻底死了心，陈欣雨的声音很清冷。
“我问你……”
开门见山，我准备直接把事问出来，可，也还没等我话说完，甚至连提都还没提到呢，办公室的门却是突然被人打开了。
来人，
是小护士……
慌慌张张，语无伦次，她站在门口，神情焦急的大喊道：
“大猪蹄子，张医生，不好了！潇儿姐，她，她，她，她跳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