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你在找死吗?”杜胜带着几个爪牙凶神恶煞般走进了潮湿黑暗的矿洞里,“不挖矿石,你在矿口乱挖什么?”
一身尘土的阿杰一边咳嗽一边走到他身边,“三首领,不能再挖矿石了,你瞧……”
他指了指不远处阳光下躺着的几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后生,“已经晕了三个了,昨天老刘头差点上不来了,矿洞挖的太深,里面缺氧缺得厉害,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杜胜阴森森瞧了瞧那几个年轻人,“哼,阿杰,你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矿洞这么大,怎么可能会缺氧!”
“矿洞是大,可我们已经深挖到山中腹地,里面狭窄阴暗,人又挤到一块,走不了一多半就憋闷得厉害。三首领,请你转告一下族长,就让我们先挖几个通风口吧!”
“挖几个通风口?说得轻巧,那得费多少时间,耽误多少功夫!不行,赶紧去挖矿石,否则,我这个鞭子可不认人!”
“你!”阿杰气得瞪大了眼睛,“再进去挖矿石就等于送命,即使送了命也挖不来钻石,采矿得讲究科学,难道你非要昧着良心,让大家伙送命不可!”
“你,你算老几,敢跟老子这样说话!”手中鞭子应声而至,一条血红的鞭痕如烙印般烙在了阿杰脸上。
“你为什么打人!”阿杰身后几个年轻人怒冲冲凑了上来,“仗势欺人!”不远处的矿工们也纷纷聚了过来。
杜胜见势不妙,稍稍收敛道,“哼,要不是瞧着圣女的面子,今天我非杀一儆百不可。我这就去找族长,要是族长不允许,你们就是憋死,也得下矿洞背矿石!”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阿杰气愤地吐了口唾沫,来到了阳光下,“怎么样了?”他坐到了一个年轻后生身边。
“好多了,头不那么晕了,爸,你的脸受伤了!”年轻人勉强坐了起来,“回去妈妈又要担心了!”这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矿工。
“杰叔,那狗娘养的把你打伤了!”
“呸,要不要给他头上来一石头!”
“算了算了,”阿杰摆摆手,“息事宁人吧!大家赤手空拳,惹起事端吃亏的总是咱们,以前不是没有血的教训!”
“可他们太气人了,要不是为了圣女,老子早就反了!”
闻听此言,阿杰的脸色异常难看,一时沉默了。周围的年轻矿工们却越说越气愤,“那几个老家伙倒也罢了,现在族长的大儿子回来了,整天在四周溜达,寻衅滋事。前几天还把大妞揪进了苇子丛里,对她又是摸又是亲,好在没做更出格的事,否则真得教训他!”
“对啊对啊!大椿,你得让你妹子小心点。”大椿黑着脸,一肚子怒火。
“又在说贵族们的坏话了,”年老的牛叔挤了进来。“嗨,都怪你,天天给他们讲山外那些新鲜事,瞧,讲的他们的心都野了!”
阿杰却难得地笑了起来,“野点不好吗!难道你想让他们像你一样受一辈子窝囊气!”
“这有什么不好,圣女在庙堂里供着呢!只要我老实本分,说不定老了能被她收了去,来世修个贵族当当!”笑容瞬间从阿杰的脸上消失,又代之以一脸的忧思。
“嘁——难道你也想坐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不成!”一个后生打趣道。
“不会,不会!我哪会欺负人,就是投了几次胎,估计也只有别人欺负咱的分!”
“不好了,不好了,”老刘头的儿子河娃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大妞被族长儿子拖进林子里了,我听到她一阵阵惨叫,别遭了那小子毒手!”
“什么,”大椿忽地站了起来,“在哪?”
“湖边林子里!”没等河娃说完,大椿已经往山下冲去。
“你们几个跟我走!”阿杰忽地也站了起来,“大椿他们要吃亏!”
十几个矿工二话没说,跟在他身后一路赶来。
“大妞,大妞!”大椿拨开树丛,眼前一幕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杜立鹏正悠然地穿着衣服,大妞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衣衫不整地躺在草丛里痛苦地呻吟着。大椿愕然发现大妞下身上竟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大妞——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大椿一下窜起,扑到杜立鹏身上,使出浑身蛮力狂怒地跟他厮打到了一起。
随后赶到的杰叔也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他迅速脱下衣服,盖到不停呻吟的大妞身上。身后几个年轻人睚眦崩裂,纷纷加入了战斗,杜立鹏寡不敌众很快被几个矿工扭住。大椿一把折断身旁一课小树,薅着树枝向杜立鹏脸上、身上、下身处一阵痛打,只打的杜立鹏鬼哭狼嚎,最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才罢手。
一个后生在阿杰吩咐下,快速请来了村里的接生婆,看到那可怕的一幕,见惯血腥的老阿婆差点晕了过去,颤着手在大妞嘶声裂肺的嚎叫中取出了插进她下身里的那把尖刀,鲜血把她身下大片泥土都染红了。
“我妹妹怎么样?”大椿红着眼问道。
“命能保住,但……”老阿婆眼睛红了,“怕以后不能生孩子了!”
“这个畜生!”大椿狂怒地转身,一拳把刚刚醒来的杜立鹏再次打晕了过去。
“杰叔,怎么办?”河娃几个站在杰叔周围,今天他们暴打了族长儿子,捅了个大漏子,该如何收场呢?
“抬上大妞,到圣女庙!”
“到圣女庙?”后生们疑惑地望着他。
“咱们如此虔诚的供奉她,也该是她为大家主持公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