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神通广大,求您帮民女找到失踪的丈夫吧!”说话的是一个妇人,正跪在地上,不停地拿衣袖拂去脸上的眼泪。
“是啊!将军,求您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吧!”
“还有我的,我的儿子!”
“爹爹!爹爹不见了!”一个孩子趴在母亲怀里不住地啼哭着。
武盛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心底暮然一惊,脸色骤变。
怎么会这样?昨晚晋城大街上明明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出现,怎么又会有这么多人突然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盛心里升起层层疑窦,还没来得及回应地上众人,却听到堂上传来惊堂木拍案的响声,抬头一看,娄知府已经赫然立于堂上。
娄知府这几日破案心切,在城里东奔西走,不慎感染了风寒,今日一早,衙役叩门来报,说堂下又来了一批百姓,跟那日一样,哭喊着说家里丢了人。
娄知府爱民心切,虽身子不适,还是赶忙穿戴好来到堂上,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放他们进来!”
娄知府说话捂着嘴咳了两声。按照规矩,应当先喊升堂威武之词,可娄知府眼看堂下百姓火急心焦,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立刻抬起手,命衙役放人进来。
衙役刚让开堂门,百姓便叫嚷着一窝蜂拥到堂上,跪在了地上。众人都想先说自家案情,一时间,喧嚣哭喊之声,淹没了大堂。
娄知府本就头疼,看到堂下乌央乌央的人,听着堂上的声音,直觉的头都要炸开来。
“肃静!”娄知府又是惊堂木拍案,声音一响,堂下的众人皆是身子一颤,堂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本府体谅你们报案心切,可我也只有一双耳朵,还望各位乡亲们按顺序一一道来,也好让本官能给记录在案,以便破案。”
堂下众人听了娄知府的话,便挨个报了各家的情况。来的人皆是与那日一样,报失踪案。失踪之人也尽是男子,同样悄无声息的夜里失踪。
只是这次失踪的人,竟比上次还多了几个。
娄知府虽然心底痛恨贼人,急欲破案,可是却已经比前两日淡然了许多,只是细心的询问各家情况,希望不要错失什么线索,毕竟急也没用,他一直这么宽慰自己。
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娄知府一遍问下来,仍然是毫无收获,只好打发走了众人,摸了摸昏沉的脑袋想要回去后宅再做打算。
娄知府刚刚起身,却看到武盛与白笙走了进来,赶忙走下堂,朝武盛躬身作礼,只是还没来得及弯腰,便已经被武盛扶住了双臂。
“娄叔父,你就当真要与武盛如此见外吗?武盛早已说过数次,您见我不必行礼。”
武盛这话出口,竟有些斥责的意味,并没有回答娄知府的问题。刚刚他一直站在堂下,早就发觉了娄知府身体抱恙,他从小便敬重这位叔父,平时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还要行礼,如何让他受的起。
“好了,以后不行礼便是了!”
娄知府说完话,笑了两身。他听出了武盛的斥责之意,但是他心中明了武盛对自己是敬之深,关心情切,便也打算不再拘泥于俗礼。
“你们何时来的?怎么不去家里等我?”
“我们有事与您商量,碰巧走到这里,便在堂下听了一会儿。”
“刚才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到了,不必我再赘述一番。你且与夫人一起随我去后宅,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娄知府对武盛说完话,又转头对白笙慈蔼的笑了一下。
“这位想必就是武盛夫人了吧!既然武盛叫我一身叔父,那我也就不与你行什么虚礼了!”
“白笙见过叔父!早就听武盛说起过您,晚辈久仰!”白笙握拳作礼,冲娄知府灿然一笑,俨然一副巾帼之姿。
“哪里!哪里!二位!请!”
娄大人伸手引客,正与转身,却突然见到一个僧人手持念珠,朝衙门走来。
外面正刮着寒风,僧人身穿黄色僧袍,身形看着单薄,步履看似轻盈,却又好似步步生根,在寒风中漫步而行,颇有仙风道骨之气。
饶是娄知府阅人无数,看到这僧人有如飘然画仙之姿,也是愣了神。
武盛与白笙看娄知府身子蹲在原地,双眼直直的看向堂外,一起转过了身,看到僧人俱是心中惊叹。
此时那僧人刚刚迈入堂上,武盛惊叹那僧人仙姿就罢了,就连白笙这位真正的狐仙看到这和尚的清风朗月,都暗自觉得这才应该是神仙的模样。
僧人看着面前三人一齐望着自己,抬起持佛珠的右手,于胸前微微行礼。
“贫僧法号无心,敢问堂上可是晋城知府!”
这僧人只是淡然开口,可声音却有如清音一般,三人听了,觉得心中竟像是湖水一般平静。
“在下正是这晋城知府,不知这位高僧有何事指教?”
娄知府回过神来,向前走了两步,朝这僧人伸手作揖。他直觉这人定是哪里来的得道高僧,说话间客气十分,不敢有丝毫怠慢。
“娄知府称贫僧法号即可,高僧倒是万万不敢当。贫僧只是路过贵地,直觉的贵地似有魔物作祟,祸害百姓,特此前来相告知府大人!”
娄知府与武盛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双双对视了一眼。
白笙听到这话也是一惊,她凝神聚气入眼,盯着眼前的和尚,只觉得对方气息干净平稳,身上的气息似乎与凡人不大一样,可她竟无法辨出这僧人到底是何身份。
奇怪!他好像不是人,可是他身上也没有邪气!难不成他竟真是什么得道高僧?
也罢!即是没有邪气,倒可证明他不是个坏人,反正我正发愁有异物作祟该如何向武盛开口,今日这和尚说了,于我而言也是好事,不用再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告诉武盛。
只是他说这晋城内作怪的是魔物,我竟没有半点感应,实在奇怪,这两日一定要赶紧抽时间去问古魄。
“不瞒大师说,晋城近日内确实怪事丛生,大师倘若不嫌弃,可否移步后宅详谈。”
着无心僧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有是抬手作礼,便跟随娄知府向堂侧的后门走去。
“白笙!走啦!”
白笙正在心里想的出神,突然听到武盛叫自己,这才发现,娄大人正引了那僧人向内宅走去,便拉着武盛,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