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窦府,窦冲便一把将长宁拽到了房间里,那粗鲁的力度就像对待一个身份卑微的战俘。
“屈突长宁,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是吗!”
他一把将她推到了床上,撞得长宁膝盖生疼,她还没来得及喊痛,便被窦冲钳住了下巴,直对他那一双愤怒的双目。
“那个男人是谁!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宁吃痛地皱着眉,她的双颊被窦冲钳得连说话都吃力。
“我真的,不认识他!”她磕磕巴巴地说出这几个字,这确实也是事实啊。
现在窦冲真的就是认定她和刚才那个奇怪的男子有一腿,根本都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话,除了天大的怒气,还是天大的怒气。
她真的是冤枉,又委屈,比窦娥还冤呐!
“你还想骗我?!”
“你敢说你昨晚不是和他在一起!”
窦冲那充满血丝的双眼,似是要将长宁揉碎了。
“我没有要骗……”
她还没说话,便被窦冲重重推倒,他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身下的动作。
“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那沉闷的声音都被忽然在她脖颈间落下的吻代替,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一种讨债似的索取。
长宁一下惊呆了,她只觉得自己大脑突然在一瞬间就缺氧了。
但是下一秒,她又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挣扎着要推开窦冲。
“你这是干什么啊?”她不禁吓得大叫。
“你是我窦冲的女人,这一点,到死都不会改变!”
“你别想逃,因为你,根本逃不掉!”
长宁的排斥,让窦冲更加气火攻心,他近乎怒吼般咆哮,更是一把抓住了长宁的双手,任她如何挣扎,他也没有心软。
“窦冲!你疯了你!”
长宁双手握拳,不停反抗,纵然手腕处已被握得通红,她也没能从他的掌间逃离分毫。
“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啊!”
她拼命地挣扎,但是在窦冲那魁梧有力的身材下,根本无济于事。好不容易稍微移动了几分,但是她的头已经抵住了床头,根本无法再从他身下退一毫半分了。
“窦冲,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大冰山!”
“你这个臭男人!你真的是疯了你!”
长宁大声叫骂着,但是除了声音大点,真的一点作用都不起。
而窦冲的动作,也越发粗鲁了起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就快要盖过她的喊叫。
“你为什么不能听我解释!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长宁这下真的被他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更是刷刷地掉。
他这样,跟赤裸裸地侮辱她,又有什么分别?
“公平?”窦冲这才抬头,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你跟我提公平?”
“你觉得,你对我公平吗?”
“屈突长宁,你是没有心的,你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公平!”
“如果我背叛了你,你可以一刀杀了我,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凭什么要这样侮辱我!”
她的泪不停地落下,划过那被他掐得发红的脸颊,竟看得他有一丝不忍。
窦冲啊窦冲,你这是怎么了?
屈突长宁都这样对你了,你一个男人的尊严都被她这样无情地踩在了脚下,你还有什么对她好眷念的!
“你没有?你一夜未归,你怎么解释?”
“你没有?我亲眼所见,你跟一个男的亲亲我我,你又怎么解释?”
“屈突长宁,你当我窦冲真的是个傻子吗!”
他明明在暴怒,但是她眸中的惊恐,竟让他不觉松开了手。
“如果我能解释呢?”
长宁赶紧从他的魔爪中抽出手,用撕裂的衣服裹住身子,但是仍然没有覆盖住她的肩膀和锁骨。她又急得卷起床上的被子,胡乱地就往自己身上遮掩。
“你能解释?你如何解释?”
“你当我的信任有多廉价,还是当我窦冲有多傻!”
男子的衣服是物证,他亲眼所见是人证,明明这一切都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在怒吼,可是心中却还存有那么一丝侥幸。也许一切都是误会,也许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真可笑啊,到现在他还想侥幸地听她说一遍根本无法圆谎的陈述!
不是一切话语多余,而是他根本没有那个挥刀斩情丝的果决。
“将军,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我将实情都说出来,你会信吗?”
如果在你窦冲的心里,已经给我屈突长宁判了刑,那我就是说破嘴皮子,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之间的信任,消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为自己争取。
因为,她不能忍受冤屈!
“我倒想看看,你能用多大的力气,来圆这个谎!”
看看窦冲那个一脸鄙夷的表情,他根本就是不相信她!压根一点儿都不相信她!
她能感觉得出来,窦冲已经在她身上贴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标签,并且很难撕下来!
那既是如此,她又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自找羞辱吗!她不要!
“如果将军打心眼里就觉得我所有说的话,都是谎言,那我便不用多说了。”
“将军若是不信我说的话,那便请你离开吧!”
这天下,不是只有你窦冲一个人有脾气,他的质疑,他刚才的羞辱,已经让她连好好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现在讨厌他,很讨厌很讨厌他!
窦冲也一下被她激怒了,他耐着性子,百般包容,还想给她一次自我辩解的机会,这个女人却这般不珍惜!
她又怎么会珍惜呢,他这么多年对她的深情,也不见得她有珍惜过,因为她屈突长宁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屈突长宁,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你什么都不说?”
长宁抬起头,用手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倔强地望着他,就好像以前很多个夜晚一样。
“将军听我说话,怕是觉得浪费时间吧!”
而她的疏离,也彻底耗尽了窦冲仅剩的那一点耐心。
“好!屈突长宁,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走了,走得那般快,那般没有留恋,留给她的,只有重重关上门的那一刻,那“砰”的一声响,可能震得她的心,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