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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汁接触嘴唇,陆玲就知道要坏事,她赶紧死死闭上了嘴巴,同时摇动头颅,玩命的挣扎,绝不能让这姐弟二人得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们在干什么?”激烈挣扎间,一声急促的厉喝响起,陆玲像是听到天音,觉得得救了。
来人是卢云,她本是彪悍的女人,进门见到这种情况,急步冲上前,一把扯开压着陆玲的闵文昌,身上压力一减,陆玲一把推开婆婆,冲进卫生间。
她跪趴在马桶上,伸手去怄喉咙,要把喝进去的一口药汁吐出来。
一股呕心感传来,陆玲趴着马桶狂呕。
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她呕得心肝肠肺疼,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抚上她的肩,陆玲颤抖地回头,对上丈夫关切的眼,是丈夫回来了,她猛然扑进丈夫怀中,哭得痛苦又无助。
张海扶着陆玲走出卫生间,婆婆闵女士一脸不忿地坐在梳妆台边,闵文昌站在门口,他显然心虚地想溜出去,却被卢云冷着脸堵着门不让出,小三儿缩在门口,只探出一只脑袋注视着房间内的动静。
淡色系的丝质床品已经被墨褐色的药汁染得斑驳,张海扶着妻子,对着门口缩着脑袋的小三儿吆喝,“还不进来把床上收拾了?”他张海再有火也只能冲着小保姆发。
闻言,小三儿麻利地溜进来,她打开橱门找出一套新的床品,不到几分钟,就收拾利落了,接着抱着弄脏的床单下楼了,她经过门口时,卢云看一眼陆玲,也跟着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婆婆、闵文昌、张海、陆玲。
张海扶着妻子坐到床边,陆玲靠着床头,闭眼,眼内潮湿。
张海捏着眉心,他头疼万分,母亲与舅舅今日闹得这一出,他该如何去善后?该怎么安抚妻子?
他抬头去看似淡定地靠着门框的舅舅,视线又转向闵女士,语气不满:“妈,您今儿是干什么来了?”
他不满,闵女士比他还要不满,她幸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袒护媳妇针对娘?
“你这什么态度?有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她大掌一拍梳妆台,桌上的各色化妆品也跟着抖三抖,她就不信了,今日儿子会为了那个贱妇,拿她怎么样?
她药也灌了,欺负也欺负了,做儿子的能拿她如何?
闵女士到底还是有几分底气的,毕竟自己生的儿子,他再不满又能如何?她今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又如何?
张海确实不能拿她怎样,谁让她是他的妈呢?
他耐着性子:“我只问您今日干嘛来了?”
“干嘛来了?我好心好意地去求了中药过来给你媳妇调理身体,竟然推三阻四地不肯喝。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要是肯配合一点,还要你外面去抱个野、种回来养?”
一句野种说得张海黑了脸,为了那个孩子,他已经跟妻子冷战了一个多月了。他心虚地回头去看妻子,妻子根本未睁眼看他,他小松了口气,“妈,孩子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您不用操心了。”
闻言,闵女士柳眉倒竖,“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说得好听,你想办法,你要是有办法,现在我孙子都上幼儿园了。”
“妈?”张海拖着长音,似责备似撒娇。
闵女士对儿子还是心软了,她睨着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到底心疼他这夹芯板杵在中间,难为,她这才站起身,“我话隔这了,她要是再怀不上孩子,你们就离婚!赶紧离!离了再娶,别耽误我抱孙子。”
闵女士招呼闵文昌走,闵文昌却走过来端起药碗,故意朝靠在床头的陆玲,“哼!不识好人心!”他临走前,还不忘给陆玲添堵。
他的前面,闵女士下楼的脚步轻快,治了这贱、妇一顿,终于一出被她推落水的恶气。
母亲、舅舅走了,张海回头想安抚妻子,一看陆玲已经滑进被窝。
他嘴唇抖动了一下,叫得艰难,“玲玲!”
他知道,他愧对妻子,妻子在他妈前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也无法给她出头。
陆玲嫌恶地一扯被子,满头满脸盖了个结实,她根本不想听到丈夫的声音。
她心里隐约知道,婆婆根本不是为了她生孩子求的中药,完全是为了一出她推她落水的那口恶气。
所以她骨折的伤刚好,就急着找她报仇来了。
她心里觉得冤,冤也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个推婆婆落水的黑锅,她大概要背一辈子了。
陆玲又冤枉又委屈,又心苦,平白被闵家姐弟二人一顿欺辱,她蒙头嚎啕大哭。
张海站在床头,想安慰,却觉得有心无力,因为他也是妻子痛苦的施加者之一。
妻子痛苦的哭声令张海内疚万分,但他最终还是拍拍妻子,上班去了。
阔大、奢华的房间内,徒留陆玲一人哀嚎。
哭累了,嚎累了,她睁着两只熊猫眼睛盯着天花板,忽然想到什么,她翻身下楼,找到闵女士姐弟留下的两袋子中药,“咚”一声,弃进垃圾桶。
想想还是不忿,端起垃圾桶,远远弃到室外的大垃圾桶箱,最后连垃圾桶也嫌弃的扔了。
空着两只手回到家中,小三儿正在厨房,看到她回来,道:“太太,我烧了粥。”
陆玲点头,坐到餐台前等候,视线落在厨房忙碌的小三儿的身上,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而空洞。
小三儿很快盛了粥端上来,连带端上来的还有一碟醋溜黄瓜,陆玲试吃了一口,酸酸的、脆脆的,很爽口,“谢谢!”
小保姆受宠若惊,又摆手又摇头,转身往厨房去。
“三儿?”
“嗯?”
“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她通知卢云与张海,她绝不止被灌一口中药这么简单。
“不,不。”小丫头显得拘谨又紧张。
“为什么关心我?”
“太,太太,她们欺负你!”
小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同情,这让陆玲突然觉得狼狈,她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太,日子看似过得悠哉、风光,但生活中的诸多不顺心,如何隐瞒得了家中的小保姆。
她是个好面子的女人,生活中再大的苦、难,能掩饰还是尽力掩饰,绝不会在人前展露,但此刻小保姆的话,撕扯去了她凡日风光的外衣,她的日子其实过的憋屈、不如意、不顺心。
她可不是被她们欺负了吗?
婆婆欺负!
丈夫欺负!
连带还被一个一无是处的闵文昌欺负!
陆玲牙咬着筷子,她陆玲在俞城纵然无依无靠,但她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
这一晚,张海回家,陆玲住进了次卧。
张海一个人躺在床上,空荡荡的床,空荡荡地房间,觉得又寂寞又冷情。
夜半难眠,他顺着阳台,爬窗进了妻子的次卧,借着月色,瞧着妻子睡熟了,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陆玲陡然惊醒,“啊!”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