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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无象山上,山林翠绿凉风习习,树梢上停息着不少白鹭,不时有白鹭从树上腾飞而起,或在半空追逐,或飞向附近的湖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草庐内凌枫亲自煮茶汤,与玄墨先生相对而坐。煮好茶汤,他在漆器杯斟了两杯茶汤后,玄墨先生品饮了一口之后。
笑道:“通过此次后山禁地之试,你有什么想法。”
“先生,可我并没有按要求到了小山草亭。”
“原本是如此规定,但其实经历禁地之内的考验最重要。而你在禁地之内经历了考验,并也拿到了一枚木牌,这也就足够成为后山弟子了,无需在意其他过程。”
凌枫微微点头,问道:“禁地之内的那位老者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会独自一人隐居在禁地的山洞之内?”
“那位老先生乃是一位高士,当年佯狂避世与我老师亦师亦友,欲拜老师为师而不得,后自愿涉入禁地,结果一进便在内隐居百年而不出,就连我也不知其踪,万万没有想到老先生竟然现身与你见了一面。”
凌枫心中有些震惊,独自一人在那样的地方待了百年,可不是一般的“疯狂”。
“先生,我还有一事很不解,请先生为我解疑。”凌枫又问道。
“何事?”
犹豫了一下,凌枫还是坚决问道:“我在前院时听到一些传言,本不该去相信那些蜚语,但是我在禁地之内经历了一事,在心中一直不安,想向先生辞行回山上一趟。”
“禁地的虚幻之境乃是由心而生,修行世间修行者修养心性,但心中亦有妄为执念,若是不能放弃心中妄为之念便可能受其困扰。只要你能守住本心,一切也就可不会受其所困。”
“至于前院弟子的传言,那不过是因为心念之扰罢了。”
凌枫陷入沉思,虽然心中疑问释然,但一时还是无法完全释怀,在玄墨院这段时间,他对天命玄元境比以前有了更多,明白修行者在天命玄元境会经历自我心劫,大概就是玄墨先生所言的妄为执念。而各大山门天纵之才的亲传弟子们大都让人觉得有种距离感,可能也不是单纯的恃才傲物,与修持心性要摒弃妄为执念多少也有点点什么关系。
而山门各位尊长们也大多不轻易表露什么心绪,大多时候都是给人一种无法看透的状态,当然也有是有的人随性而为与一般人无异,但也是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另一边,王洛宾和斗胜二人早已经行完拜师之礼,并都一一与后山的师兄师姐们行了正式之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詹纪先生一人缓缓向草庐而去,后山众人只是远远相望。
玄墨先生又道:“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心中之念,那行过拜师礼便再回山上一趟吧。”
“是。”
山上的茅庐并没有关着门,詹纪先生进门笑道:“此事何须回去劳烦各位众位巫神,难道师兄还不能替你释怀?”
凌枫起身正式行礼拜道:“上次见到先生,却不相识,实在是无礼了。”
“无妨,无妨,你何时要行拜师之礼啊?”
玄墨先生起身道:“只等师弟要来。”
凌枫已做好准备,可玄墨先生却进了内室,过了片刻之后取出一幅帛画挂于厅室正中,是彩绘的帛画,画中是一位白胡子白发的老者在坐于草庐蓬室之内,看帛画所画的环境来看,就是凌枫身在的茅庐中,画中所画与屋内陈设都是一样的。
凌枫问道:“两先生,莫非画中之人就是师祖?”
“正是,你已是巫重先生之徒,也那就拜老师为师吧。”玄墨先生说道。
凌枫大为震惊,他心中本是准备要拜玄墨先生为师,不想玄墨先生竟然要他拜无象山的开山师祖为师,如此一来玄墨先生和詹纪先生却都成自己的师兄而已。心中震惊不已,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过来良久,才缓缓道:“这……”
詹纪先生笑道:“莫非你是不肯?”
凌枫顿时慌乱,忐忑道:“不是,不是,我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拜师祖为师叫我如何承受不起啊。”
玄墨先生道:“你是巫重先生的弟子,本就是与我二人同辈,如何承受不起。如若再拜我二人为师反而有所不妥。”
詹纪先生笑道:“你可知道巫重先生为何不让再拜山上其他巫神为师?那是因为其他众位巫神虽呼巫重先生为师兄,实则是以师侍于巫重先生,巫山百年来只收了你这么一位亲传弟子。如若你在我山门这里成了我们任意一位的亲传弟子,怕是山上的众巫神可是要不服气啊!”
凌枫还是很犹豫,但是话说至此,却是无法再拒绝,巫山上的各位师叔的脾气他也清楚,就算他们不会真的跑来无象山理论一番,以后回山自己定然是免不了被他们唠叨和埋怨一阵子。
再三犹豫后,只好恭恭敬敬行了拜师大礼,礼毕起身后真的难以开口,忐忑半天,才小声与玄墨先生和詹纪先生分别行拜道:“大师兄,二师兄。”
詹纪先眉开眼笑道:“师兄,想不到此次后山开启,我们还多了一位小师弟,可惜关师弟此番没有回山,否则以他的脾气怕是要与我们畅饮一番。”
玄墨先生也笑道:“小师弟也可与你我一起共饮一杯。”
凌枫还是很忐忑,一时真的不知该如何适应。与两位师兄席地而坐,以茶汤代酒同饮了一杯。
……
后山弟子卓焱等人一直在后山庭院内等候,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在给两位新的小师弟庆贺,可是一部分人多少都是心不在焉,因为茅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
“师傅和师叔到底和凌师弟说些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蓝云凤说道。
“师姐说的是,行拜师礼也用不了那长时间吧?”陈子建道。
“大师兄,我们要不要一起过看看?”芈敖道。
“师尊吩咐我们不要打扰,这不太好吧?”上官雁道。
众人都一起看着后山大师兄卓焱,但他没有说话。
“凌师弟已经是后山弟子,我们为何必急在一时。”屈子贺道。
叶楚也道:“屈师兄说的是,我们何必在这一时,还有两位新师弟在这里呢,等凌师弟行完拜师礼难道不过来与我们众人见礼吗?”
茅庐内凌枫与两位师兄相谈甚欢,玄墨先生商议是不是要给凌枫开辟一处自己庭院,后山上除了草庐还有三院一阁。有三位尊长各自的一座小庭院和一座三层楼阁的藏书室。凌枫觉得自己只要和后山的众位弟子一起住着便好,不需要开辟新的庭院。
詹纪先生笑道:“我那庭院里人最少,小师弟不如就与叶楚,王洛宾那两个小子为伴吧。”
玄墨先生道:“如此也好,此事以后再说吧。”
拜师礼也行了,凌枫与詹纪先生一道出了草庐向后山庭院走过来,楼阁前的卓焱等人正席地而坐聚一处,案几上摆着不少东西果品之类的,正是为了庆贺后山有新弟子而准备的宴席,而为了等凌枫一直没有正式开宴。远远见到二人同来,卓焱等人早就起身等候。
此刻凌枫觉得尴尬到了极点,此前他可是众人口中的前院师弟,现在却反过来要所有人称他一声什么师叔的,听起来怪怪的,该如何适应。
在詹纪先生身后的凌枫还在尬中,明明是长辈见晚辈,该紧张也是晚辈们紧张,现在紧张却是他本人。众人向詹纪先生行礼后,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他,凌枫本人已然紧张到有些僵在了那里。
卓焱道:“凌师弟莫非是害羞了?”
詹纪先生表情有些严肃道:“以后你们可得改口了,快拜见你们小师叔吧!”
言罢,詹纪先生摸着胡子大笑而去。留下了有些僵硬的凌枫,看着震惊得呆若木鸡的众人,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瞬间他觉得空气也都跟着凝固了。
众人震惊得无法言语,过了许久屈子贺才首先轻轻道了一声:“小师叔。”
其他人还是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才勉强跟着行了一礼。凌枫尴尬微笑:“你们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凌枫吧。”
凌枫此时此刻如何面对众人,甚至额头都冒了汗,赶紧找理由说道:“我还要去看住的地方,就不和你们聊了。”
说完赶紧跟着去了詹纪先生的庭院,留下还是难以置信的众人在原地发愣,所有人面色凝固一般的望着他急匆匆而去。
又过了很久,众人才各自缓缓坐回席间,大家面面相觑又是一番沉默。
蓝云凤先打破沉默说道:“他这是拜了我们师祖……为师?”
芈敖道:“本以为我还有一位小师弟,想不到却是多了一位师叔。”
陈子建道:“大师兄,你说师尊到底是什么想的?怎么就让他拜……”
屈子贺打断道:“子建!”
项东说道:“叶师兄,我们这位小师叔看样子是要和你一起同住一个院了,这回你可是一下就多了两个人相伴,以后你院里可热闹了。”
叶楚微微一笑回道:“本以为这次我们各院各有一位小师弟,现在倒是愿望落空了。”
“倒也不算落空,叶师兄可不要把我们殿下给忘了。”上官雁说道。
芈敖微笑道:“还是师姐记得我了。”
陈子建不服气道:“所有人都早把我给忘了。”
“好啦,你们现在可都是师兄师姐了还有什么好争的,不要把两位小师弟给冷落了。”卓焱突然举杯说道。
于是,后山众人这才各自拿起酒杯向王洛宾和斗胜二人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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