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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带着鬼弓来到南边的套马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之所以这里是镇,跟村相比房舍还是多了很多,主要还有众多商铺和集市。
虽然现在已至深夜,但几乎所有镇上的屋内都亮着灯。
这不难理解,前方的战事关乎这里每个人的命运,甚至是生死,他们无心睡眠。
捷报已早早地传来,甚至许多人都是亲眼目睹,怎叫人不欢欣鼓舞。
这不仅是前方战士的捷报,还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这片土地的捷报,有人已经开始焚香祈祷,茗谢祖宗佑护。
深夜的街道并不冷清,除了那些手舞足蹈,奔走相告的,还有那些祭奠哀思,告慰亡灵的。
终大仇得报。
此情此景,鬼弓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他觉得不虚此行,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人沿街道向前,时而会有几个认识的和马六打下招呼。马六算是个小头目,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少。他们不认识鬼弓,而他也只是路过,但他背着的箭囊和长枪,以及一张外乡人的脸庞,不免让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伟岸的身影。
不久,来到一个祠堂前,这里灯火通明。门前一个小广场,广场中间筑着一高高石坊,上刻‘忠烈祠’三个大字。广场人着实是有点多,或站或座,有好些衙役和公差似在维持秩序。
“这些都是各地逃到本镇的难民”马六解释道:“受伤的百姓和士兵都暂时被安置在祠堂里。”
鬼弓凝了下眉,想来前几天的战况一定惨烈,有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似乎是看到了鬼弓和马六,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连忙挤过人丛走了过来。
“哎呀马将军,抗击敌寇,劳苦功高啊,老朽有礼了。”老者双手作揖。
“王县长,哪里哪里。”马六说完拉住老者的手道:“来来来,王县长,这位便是鸡鹿塞前来鼎力相助的鬼弓将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王县长一时呆立,许久才回过神来。
“哎呀,没成想少将军如此年轻,蒙少将军奔百里不吝援手,雪中送炭,救我五原百姓于水火,恩同再造,请受老朽一拜。”说完就要爬地上跪拜。
旁边这么多人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当场祠堂门口跪倒一大片。
“谢少将军!”百姓异口同声。
嚯!这场面把个鬼弓吓得,一下把王县长扶住,心说王县长年纪比我师傅还大,这要是跪了不是折我寿嘛。
“王县长,使不得使不得,略尽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少将军义薄云天,老朽代百姓谢过将军。”说罢后退一步深深一揖。
“都起来吧。”王县长回身招呼着百姓。
“少将军,听说祠堂那女神医乃令妹。”王县长明知故问道。
“正是,我正想去看她。”
“就在内堂,将军请。”王县长一脚迈出准备前面带路。
“鬼弓将军,将军。”鬼弓听见有人在喊,驻足回头,一看是侯七。
侯七气喘吁吁跑道鬼弓跟前,单腿跪地,“将军,匈奴尚留约五百骑,距此以东二十里左右扎营。”
在场的人一听道这话,心似乎一下又提了起来。
“侯将军请起。”
鬼弓扶起侯七后自顾低头沉思起来。
“今日之役可有战报?”鬼弓略微想了下问道。
“歼敌七百三十六,俘虏九十三。”
鬼弓一听,跟自己先前查探的时候差不多。
“将军所带十骑共歼敌三百八十七。”
“哇!”百姓军士都一片惊呼,议论纷纷。
“十骑杀敌三百余而毫发无损,神人啊”
“何止神啊,神也不过如此啊。”
“嗯,真是不可思议。”
鬼弓心说,这十个家伙,下手够黑的啊。
“唉,侯将军,恐又误啊,此役乃我等与五原守军齐力奋勇杀敌之所致啊。”鬼弓谦虚道。
“将军缪矣,有羽箭为证,数据确凿。”侯七还挺较真。
“如今将士安在?”
“回将军,已撤至内镇安顿,镇外有暗哨若干,镇内安排彻夜巡守。” 侯七恭敬异常的样子,好像已经是鬼弓的部下了一样。
他没法不恭敬,鬼弓大战于北海那天他和马六刚好在场,都看见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派两路哨探去往东,密切探视匈奴动向。我料其不知我军虚实,定不敢来犯,明日一早必兵退大漠。”
“是,将军。”侯七安排去了。
见鬼弓信心满满,言辞凿凿,众人一听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刚进祠堂,一股腥臊味,中药味扑鼻而来。看样子伤员还真是不少。
进得前堂,人也是满满当当,或坐或躺,都是些伤势相对较轻的伤员。
王县长又是手一指,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内堂。
内堂的景象不禁让鬼弓气血翻涌,差点没当场吐了。内堂较大,血腥味浓到令人作呕,再看四周,缺胳膊少腿的比比皆是,地上到处是血渍,有几个人公差进进出出正在打扫着。
周围有两个老者似郎中模样,在挨个看着伤病。
内堂人虽多,可能站着的人并不多,鬼弓只扫了一眼,就看见柳悥,正背对着他,站在一张简易门板床边,床上躺着一位伤者,旁边站的两人似乎是她的帮手。
鬼弓稍稍靠近,不想打搅,远远望着。
“少将军,”王县长边看向柳悥那厢边说道:“此子年十九,五原人,身世可怜。父乃五原守军,前天战死,母亦死于匈奴乱军之手。”
“其为双亲报仇,与都尉齐上战场,都尉战死,其虽一伤而力战,再伤亦不退,至三伤而倒。后打扫战场,见身中三箭,尚有气息,我等遂抬入此处医治。然伤势过重,伤口溃烂,众郎中皆不敢医治,忧起箭后一命呜呼。”
“然今夜令妹以妙手连起三箭,令老朽折服啊。此刻恐正处理伤口,少将军可稍候”
王县长连连点头,眼露赞佩之色。
“王县长,但等无妨。” 听完,鬼弓也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价这个跟他才接触了没多久的义妹。
这个时候,内堂走进一位白须老者,轻轻喊了声王县长。
王县长一看,满脸挂笑:“吴庄主,别来无恙啊。”
“王县长,老朽有一个不请之请。”两人对话声音都不大。
“庄主但说无妨。”
“王县长,敢问这位可是鸡鹿塞来的鬼弓将军?”说完手一指鬼弓。
“正是。”
鬼弓听见提道自己了,不得不回头打量了下这位吴庄主。
“老朽想请将军到敝庄小住,不知王县长可否割爱啊?”吴庄主弱弱地问着,生怕人家不同意。
“吴庄主,此事须问将军之意,老朽却不敢做主。庄主但听老朽一言,去祠堂外等候,待将军兄妹相见之后再议可好?”
“就依县长之言。”说完转头出去了。
王县长转身看了鬼弓一言,见鬼弓似乎根本没在意刚才的事,也许根本就没听到,只是自顾自摇了摇头,和鬼弓一起等了起来。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