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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雨融天将正要击杀凌溪,不想六眼青兽从天而降,护主了凌溪,凌溪还未能开口,全身经脉逆行,体内如火焚身,凌溪体内的这颗元灵似乎暴躁异常,不断在凌溪的七经八脉闯动,凌溪按捺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度瘫软在地上!
“凌哥哥!”
柒柒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尚且只有一丝念力的凌溪!
雨融大怒道,“六眼青兽!你不是……不是……已经伏法了嘛!”
妖兽从天而降,只听“轰隆”一声,如山倒塌一般的巨响,言道,
“若不是我拼死一搏,早已惨死尔等宵小之手,尔等滥杀无辜,也配叫天将!”
不等雨融开口,雷电真人上的前来,厉声言道,
“你这妖兽,天上的天将没能杀的了你,今日就让我雷电真人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
六眼妖兽一脸愤怒,嘴里喷出蓝色精火,吓得雨融天将和雷电真人不得不后退一步,六眼妖兽怒言道,
“我夫人都已经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热的杂种所杀,你们又该当何罪!”
雨融天将回言道,
“大胆狂徒!竟敢辱骂天将!汝不过是天庭折扇真人一小小坐骑,竟然也敢口出狂言,羞辱我等天将!纳命来吧!”
说罢,雨融天将、亮出双剑,双手一摆,一变二,二变四,双剑凭空变出数十把天剑,只见那雨融天将随着剑雨,一起冲了过来!
六眼青兽轻轻扭头,对着柒柒说道,
“姑娘,这小道士体内有我夫人的元灵,乞望你好好照顾这小道士,你们现在马上走,我撑不了多久!”
说罢,青兽的六只眼睛里射出青光,直插雨融剑雨之内,再配上青兽口中吐出一口蓝色精火,那精火顺着青光,直接烧了过去,雨融天将则是一侧身躲过火焰,收起剑雨,再度向六眼青兽进攻!手捻兰花,口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一出剑,剑刃处再出一把风刀,斩向青兽,那青兽一闪,退回六丈开外!
“天雷降魔!”
此时雷电真人也出手了,只见他长须飘冉,横眉冷对,怒目圆睁,左手的钻子指向青兽,青兽上方的乌云之中,再度劈下一道惊雷,青兽只能是再度躲闪,以一敌二,青兽寡不敌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雨融天将将长剑掷于胸前,厉声言道,
“你这妖孽,不过是天庭一小小坐骑,竟然也敢造次,这般猖狂如若不除,天道何为!”
听到这里,六眼青兽怒极反笑,言道,
“天道?何为天道!你们总以天道自居,不过是道法高深,以武力称霸三界,何来之道!你们说道,便是道,说不道,便是不道!试问,方才那白狼,所犯何罪!竟然被你们打散三魂七魄,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天道吗!”
雷电真人上前一步,言道,
“妖即是妖,魔即是魔,妖者,修成真身也是为妖,不为妖者,何来魔道!一日为妖,终其为妖,妄图以修身成仙,简直是痴心妄想!”
六眼青兽与两位天将正言语争论之间,树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悲怆的身影,脚步趔趄,用粗劣的嗓音言道,
“烦请两位天仙告知,是否是为妖者,人人得而诛之,即是这妖,从未害人性命,也要诛杀之……”
雨融天将瞟了一眼那树林中的身影,言道,
“不错,妖者,魔也,人人得而诛之!”
凌溪定睛一看,只见从树林里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熊头人身的妖兽!只见他的神色默然,脚步悲恸,似乎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一般绝望!
一个人,或者说是任何一个生灵,最绝望的不是死亡,而是完全没有希望的绝望!
不仅是熊妖,在其树林中,各路妖兽全都站了出来,虎妖,蛇妖,猪妖,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的都是一脸悲怆的神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雨融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已经将两位天将团团围住的妖兽,不屑地说道,
“哼,就凭你们这不足百年的修为,竟然也想出一把风头!也好,收拾了你们,看我一把火,烧了这妖山!”
说罢,雨融天将将手中天剑一挥,空中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剑阵,随着雨融天将手掌轻轻一推,天剑“倏”地冲妖兽打来,六眼青兽闪转腾挪,躲避着源源不断的剑雨,但是其身后的琅山妖兽修为低下,一个个俱被天剑洞穿了身子!刹那间,痛苦的哀嚎之声惊遍山野,喷涌而出的鲜血绘出一道惨烈的彩虹!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道!”说罢,六眼青兽眼暴凶光!再度冲向雨融天将!然后冲着凌溪和柒柒惨言道,
“你们快走!”
六眼青兽与两位天将正激战正酣,风沙走石,草木皆灭,柒柒却抱着凌溪不知所措,忽然,天空飞来一直大鸟,一只爪子抓着一个,直冲云霄!
六眼青兽见凌溪被救走,大声言道,
“小道士,去妖界寻九尾金凤,告诉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九尾金凤?”凌溪虽然口不能言,但是仍然记下了这个名字。
雷电真人见大鸟救走了凌溪,怒言道,
“想走?你这小小妖兽,竟然也敢猖狂!”
说罢,雷电真人把钻子指向大鸟,大鸟只飞过了一个山头,只见天空之中,一支天雷从天而降,正中大鸟,顿时,大鸟仰天痛苦哀嚎一声,全身被精火燃烧,爪子一松,把凌溪和柒柒凭空之中扔了下来,却没有落到地上,落到茂林处,被树妖的树枝接了下来,树妖摊开树壁,把凌溪和柒柒包裹其内,可怜那只大鸟,片刻间便被精火燃尽,化为了灰烬。随风而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得没了声音,树妖便敞开树壁,把凌溪和柒柒吐了出来,凌溪定睛一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耸立在凌溪和柒柒对面的琅山已是满目疮痍,整座琅山,被大火烧得寸草不生!焦木黑山还徐徐冒着黑烟,汾水河畔,堆积着一条又一条烧焦了的鸟兽鱼虫的尸体,半个时辰之前的琅山还是青山绿水,半个时辰之后便宛如人间地狱一般,惨不忍睹!
“爹!”
韩柒柒悲怆的跪在山崖之上,泪流满面!凌溪也陪着柒柒跪了下来,心脏在隐隐作痛,韩光的死,琅山的灭,这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
许久,凌溪才起了身子,转身对着树妖深作一揖,言道,
“感谢大仙的救命之恩。”
那树妖也未见喉结,却口吐人言道,
“我不是什么大仙,我只不过是一名修为十几年的小妖而已,平时若见此景,我断然不敢伸手,只不过那金背对我有恩,他庇护之人,我必庇护,你们走吧。”
凌溪感叹道,
“想不到妖,竟然也如此重情重义。”
树妖言道,
“万物生灵,皆有本心,不过是形态不同罢了,想那金背却也死的冤枉,他率领的琅山众妖兽一同修道已逾百年之久,此间,未曾害过一人,未曾伤过一兽,如若是人形,可谓是积德扬善,但只可惜,他只是妖,今天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妖又是如何!”凌溪微微皱着眉毛,言道,
“人如何,妖又如何,只要心存善念,即便是那魔,又能如何,心术不正者,天仙又能如何!”
树妖稍稍一沉默,然后言道,
“小道士,你这四个如何,真该去天帝面前好生斥责一番,现在世道不安,妖者修道,便是异数,人人得而诛之,魔者,更是永世不得翻身,修道而大成者,只能谓之仙。”
凌溪言道,
“我师父尝尝教导我们,心中有道,那边是道,即便是修成天仙,心中无道,那也是魔道,方才那两位天将,滥杀无辜,将好好琅山,屠成人间地狱,此为此举何足为道!”
树妖言道,
“小道士此言有大局,想必你师父,也是一位修道的集大成者,可是你和你师父都太想当然了。”
凌溪不解地问道,
“您何出此言?”
树妖言道,
“历来三界,便是成王败寇,寇者,永世不得翻身,王者便是一统天下定下规矩,如今三界之中,天界一家独大,并且也让人界臣服,你和你师父所说的道,乃是天道,伦纲理常,善德忠厚,而天界所说得道,乃是武道,说得再直白一点,两方打架,赢了便是道,输了,便是不道。”
凌溪用手摸了摸脑袋,言道,
“此言不解。”
“看来小道士不经常下山,不经世事,待你经历的事情多了,你自然便会明白。”
凌溪深做一揖,言道,
“感谢上仙真言,吾自念之。”
凌溪和柒柒下连走两日才下得山来,柒柒刚刚历经丧父之痛,心思低落,神情悲怆,但已然能够言语,柒柒言道,
“凌哥哥,我们这要是去哪?”
凌溪知道柒柒的悲痛,所以一路上柒柒不说话,自己也便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寻些野果果腹,点柴生火,见柒柒说话了,凌溪轻声言道,
“去找我师父。”
“你师父?”柒柒吃惊地问道,
“去石室山!凌哥哥,你可知道此地相距石室山千里路程,我们走快些也得两三个月!”
凌溪转身,看着柒柒的眼睛,言道,
“柒柒,自我历经坎坷以来,已有数月,他虽是我师父,实则情同父子,他若是寻不到我,定会寝食难安,心绪思痛,况且,目前,除了石室山,我们还能去哪里?我知道此路艰辛万苦,你若是陪我一起,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肯,我也不勉强……”
柒柒轻轻抬头,也倒是看着凌溪清亮的眸子,言道,
“凌哥哥去哪,柒柒便去哪,除了跟你走,我也实在想不出我还能去什么地方了。”
凌溪的嘴角轻轻上扬,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算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柒柒却追了上来,与凌溪并肩,言道,
“凌哥哥,你经常于我念及你师父他老人家道法高深,修为宽广,那让他老人家出手,解了你身上的元灵之苦,对你也倒是好事一件。”
言到次处,凌溪突然收起了脸上轻轻的笑容,转念间却变得有些肃穆了,言道,
“你说的那必定是自然,不过,我去寻我师父,还是有一事要向他老人家言教。”
“什么事情啊?”柒柒不解的问道,
凌溪收住了脚步,也不看柒柒,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轻轻抬起头,看着树枝缝隙之间湛蓝的天空,言道,
“这半个月的所听,所见,所闻,所想,均与世人道义不同,我实在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所以想请我师父他老人家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那……那……那你说的不同,究竟是什么不同?”
柒柒看着凌溪,追问道,凌溪这才看着柒柒,言道,
“算了,跟你讲,你也不明白,还是等到了石室山,见到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再说吧。”
凌溪和柒柒下了山,到了一处村牌坊叫做张桥乡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两排整齐的草房,中间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两边摆放着农夫农妇多出来的简单东西沿街叫卖,似是赶集一般热闹。
柒柒拉着凌溪的手言道,
“凌哥哥,此行去石室山,路途遥远,恐怕你体内的元灵作恶,我刚刚看那边有一间草药铺子,我去给你兑几幅草药,沿途以备,你等我哈。”
说罢,不由凌溪分说,柒柒便向草药铺子跑去。
凌溪闲来无事,沿途看着叫卖的农夫农妇,倒也是惬意时光,不料,大道尽头想起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的声音!
“兵……兵……兵匪来了!快跑啊!”
沿途村名一听便被兵匪吓破了胆,东西都不要了,一忙慌地冲大道另一头跑去,不料,人群也馒馒退了回来,兵匪已经堵了大道两个出口!人群又四散跑开,顺着小巷就要跑!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集市,瞬间便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混乱之间,只听一声高亢的声音!
“胆敢鼠窜者!杀之!”
此声虽然高亢嘹亮,但是也瞬间被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之中!
片刻间,一队骑着战马,身穿银色甲胄,手持长枪的士兵冲了过来,士兵之中,一人骑高头大马,缓步而出,此人约莫不惑之年,面如晚霞,长发留髻,面宽高额,下颌处一撮山羊胡须甚是扎眼,只见那人骑于战马之上,威风凛凛,再度高声喊道,
“吾乃御史中丞张巡,胆敢鼠窜者!吾必杀之!”
人群之中还是没有人停下逃跑的脚步,张巡拔出佩剑,反手一扔,只见那佩剑正中马下一村妇心窝,那村妇惨叫一声,鲜血迸出,随即摊在地上没了气息。
吵闹的人群听得那村妇的惨叫,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娘!”
两个小孩哭喊着,跑了上来,拍打着一动也不动的村妇的尸体。
张巡看也不看那村妇一眼,扯马上前,高声喊道,
“吾乃御史中丞张巡,奉天子之命镇守睢阳,大军驻扎在汴水以北,叛军已达汴水之南,明日渡江,明日卯时,村中所有精壮青年,俱到大营加固河堤边防,违令者,斩立决!”
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又开始嘈杂起来,议论纷纷,其中一约莫十七八的青年,站了出来,衣着破烂,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瞥了一眼张巡,言道,
“凭什么!”
张巡冷喝一声,翻身从马下翻了下来,走到那早已死去的村妇面前,把佩剑拔了出来,然后径直走到那青年面前,不由分说,凌空一斩,那青年的脑袋早已飞出三丈开外,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
张巡用那青年的衣服,擦了擦已沾满鲜血的佩剑,言道,
“现在,谁还有问题。”
偌大的人群鸦雀无声。
张巡凌厉的双眼扫视着人群,把佩剑入鞘,继续言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也别想着逃跑,这里的每一个路口,都有我的兵士把手!”
说罢,张巡转身便欲上马,忽然,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面色阴沉,径直朝凌溪走来,人群中纷纷给张巡这个杀神让开了一条路……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