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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风奔入大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焦急道:“萍儿姐!萍儿姐!”萍儿已全然没有反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抬头盯着手持青罡剑的厉水生,心中绞痛,道:“厉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厉水生看着沈沐风质疑的眼神,一松手青罡剑掉落地上,他急欲解释,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不住道:“沈兄弟,大哥是为你好!你要相信大哥!真的……大哥……是为你好啊!”
莫离跑进大厅,一见眼前的景象,霎时间两行清泪扑簌簌流下。她猛奔上前,带着皮手套的双手紧紧拉住厉水生的胳膊,道:“厉大哥!杀人的是我,全身是毒的人是我!”她举起右手,道:“我全身蛊毒,才会带上手套。那日我退下手套在江边洗手,才会误伤了青城派秋师弟的性命,都是我的错……厉大哥,你杀了我,杀了我吧!”莫离撕心裂肺的喊着。
何文简在旁,闻言道:“原来是你,不要以为有湖心岛给你撑腰,你就不必偿命。拿命来……”说着,拔长剑欲刺向莫离。
沈沐风哪里容得他伤害莫离,伸手抽出魔剑离魂。他虽无法善用离魂剑,但在怒气催动之下,离魂剑也产生了嗡嗡剑鸣。只听“铛啷”一声,沈沐风手起剑落,竟生生斩断了何文简的长剑。
何文简振德手臂发麻,倒退五六步,方才站定。他恼羞成怒,道:“来人!把他们拿下!”此令一下,青城派的弟子立刻将四人围在当中。
闻声赶来的蛟龙帮兄弟涌入前厅,七嘴八舌道:“帮主,这是怎么了?”“哎呀?谁啊这是?”“关姑娘?”“妈呀!这是咋回事啊?帮主?”
陆无名叹息一声,道:“厉帮主还是早作决断,免得帮中兄弟无端受累。”
厉水生心如刀绞,但身为一帮之主,此时此刻却也不能退缩。他断喝一声,道:“蛟龙帮兄弟听着,沈沐风、南宫莫离勾结魔教,我厉水生与他们……与他们……恩断义绝!”
沈沐风闻言,心中犹如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厉水生,却隐约察觉厉水生的眼角湿润了。他低头看了看关萍儿,狠狠瞪了何文简一眼,强压心中悲愤,道:“大哥!兄弟日后定给你一个交代。”
何文简尖声尖气,道:“厉帮主已与你断绝情谊,你休要多言,兄弟们上!诛杀魔教奸佞,还我武林太平!”
青城派的弟子一拥而上,纷纷抽出长剑。蛟龙帮的弟兄却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仇暮云背起关萍儿,沈沐风拉着莫离,与青城派弟子战在一处。仇暮云失去了义肢,又背着萍儿,已是破绽百出,莫离真气不济,沈沐风又无法善用离魂剑,四人被青锁剑阵团团围住,难以脱身。
陆隐华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扑通”跪倒在陆无名面前,道:“爹爹,他们并非奸佞之辈,您为何不信?难倒一定要酿成二十年前的惨剧,才能收手吗?”
此言一出,陆无名须发皆燃,一巴掌掴在陆隐华脸上,怒斥道:“逆子!你知道什么?魔教狼子野心,祸国殃民。我等为匡扶社稷,诛杀魔教,何错之有?”
陆隐华苦笑一声,道:“魔教!”。他“腾”自地上跃起,抽出青罡剑,转身直杀入青城派的青锁剑阵。
陆无名见状,气得浑身颤抖,道:“逆子,你要我杨威镖局与青城派结怨吗?”
陆隐华并不理会,手中的青罡剑上下翻飞,犹如一道密实的屏障,将莫离等人护在身后。
何文简见状,道:“回护魔教者,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逆子!”陆无名捡起地上浸染鲜血的青罡剑,直欲冲入战群。陆谦忙上前阻拦,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总镖头,切勿冲动,交给我吧!”言罢,他冲入战团,道:“公子,我来帮你!”
陆隐华早已心中明了,陆谦是假意跟随,实则监视于他。此刻,他也无暇理会这些,转对沈沐风,道:“沈兄,你们快冲杀出去,我断后。”
沈沐风感激的点头,拉着莫离,向着门口猛冲过去。仇暮云背着萍儿,也跟了过去。陆隐华则与陆谦将青城派弟子牢牢挡住。
何文简一看这势头,高声尖叫,道:“陆总镖头,您这是公然勾结魔教啊!”
陆无名闻言,怒喝:“住口!”他胸中憋闷,只觉喉头一热,竟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陆隐华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痛。正在他神思恍惚的瞬间,一名青城派弟子的长剑直刺而来。他应变神速,却也未能全然躲过,左臂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他偷眼望,沈沐风等人已冲杀出大厅,自己心一横,道:“爹爹,孩儿不孝。”言罢,转身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何文简嗷嗷大叫,道:“追!快追!”蛟龙帮弟子却不约而同的横在了门口。
何文简转头对厉水生道:“厉帮主,你也要勾结魔教,背叛武林吗?”
厉水生冷哼一声,道:“这是帮中兄弟的意思,我也无从左右。”
“你们……”何文简眼珠一转,心中暗道:这是蛟龙帮的地盘,惹火了厉水生,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只得作罢。
沈沐风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江边浅滩行进,仇暮云只觉背后娇的身躯渐渐失去了温度,粘稠的液体已浸湿了他的长衫。仇暮云心中悔恨,道:我不让她用毒,不让她杀人,而现在她却无力自保,命在旦夕。我这么做对吗?这样做对她公平吗?
莫离则麻木的被沈沐风拉着走,心中百般苦闷。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杀了人,与厉大哥反目,害萍儿姐濒死,被武林唾弃。可这一切都不是本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突然,沈沐风停住了。陆隐华赶上来,问道:“沈兄缘何不走了?”
沈沐风眉头紧锁,道:“没路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陆隐华向前望去,只见乌黑的江面抵着陡峭的山崖,荆棘灌木丛生。陆隐华急道:“这便如何是好?不知何时便会被青城派追上的。”
陆谦指着后方,道:“公子你看,江上有船。”
沈沐风顺着陆谦手指方向望去,果然一艘挑着灯火的货船正顺流而下。沈沐风喜出望外,道:“我们去搭船!”他向着江心大船高声喊道:“船家……船家……搭我们一程,我们有朋友病了!船家……”
不一会,大船上有人影挑着灯笼出来,道:“你们在何处啊?”
沈沐风挥手撒出一把磷光粉,道:“我们在这里!”
船上的人似是看到了他们,大船缓缓靠近过来。只听得船上有人声争吵,一人道:“船老大,不能靠过去啊!万一是水鬼怎么办?我们不要着了道!”
被叫做船老大的人,训斥道:“自临江阁被剿灭,哪里还有水鬼。这里是蛟龙帮的地界,水鬼也要看看这地头蛇是谁吧!他们道有人病了,我们不去帮忙,还算人吗?”
此时,船已靠近岸边,恍惚可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到船老大的身边,道:“我也赞同船老大的说法,江湖朋友落难,启能不帮?”
沈沐风仔细打量,心中暗喜,大声喊道:“是元宝兄弟吗?我是沈沐风啊!仇大哥也在。”
仇元宝闻声一惊,道:“哥真的在吗?船老大,快快靠岸!”
不待大船靠岸,沈沐风拉起莫离飞身上船,其他人也相继飞上甲板,吓得船工们纷纷后退。船老大一见沈沐风和莫离,吓得两腿一软,“咕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鬼差大人饶命,自两位大人饶的一命后,的一直不敢做半点坏事,望鬼差大人明察啊!”
沈沐风一把扶住船老大,道:“船老大,之前恐吓于你,是弟的不是,但为得临江阁位置,情非得已,望你多担待。”
船老大战战兢兢抬起头,仔细打量沈沐风,有手有脚有影子,不似鬼魅,方才稍稍安心,道:“你不是鬼差大人?”
沈沐风摇头,道:“不是。”
仇元宝跑到仇暮云身边,道:“哥!你还好吗?”
仇暮云轻轻将关萍儿放在甲板上,道:“元宝爱弟,我没事,只是萍儿她……”
仇元宝挑着灯笼观瞧,只见关萍儿牙关紧咬,脸色惨白,无半点人色。他心中暗惊,道:“这御毒姑娘怎么了?”
仇暮云摇头,道:“一言难尽,她命在旦夕,这船上可有药材?”
仇元宝忙点头,道:“有,当然有!这批货是珙公子订的,说是以备战时之需的,有不少名贵药材呢!”
仇暮云点头,道:“先拿些能止血的吧!”
元宝皱眉,道:“我看御毒姑娘伤得不轻,不如让忘尘真人看看吧!”
“忘尘真人?”仇暮云疑道:“他在何处?”
元宝忙道:“就在船上。只不过……”
仇暮云喜出望外,道:“不过怎样?”
元宝迟疑道:“道长恐熬不过几日了。”
仇暮云心中一紧,暗道:难倒这便是劫数?
关萍儿似是听到了忘尘真人的名号,又似梦境呓语般,喃喃道:“真人……朵娃……朵娃……牛鼻子……”
仇暮云听她呓语,心中猛的抽动了一下,暗忖:谁道魔教皆得而诛之?这关萍儿便可舍弃自身安危,救得他人性命,魔教正道自在人心。
正此刻,一位须发花白,身材瘦削的道长扶着舱门来到甲板上。仇元宝眼尖,急忙上去相搀,道:“忘尘真人,甲板风大,您还是回舱里吧!”
忘尘真人摆手,道:“无妨!”他向灯火处张望,问道:“何人受伤?”
仇元宝扶着忘尘真人缓缓走向人群,边走边道:“是之前那个受伤被我哥捡回来的御毒,不知怎的又受了重伤。”
忘尘真人闻言,摇摇头道:“孽缘!”
仇元宝陪笑,道:“孽缘也是缘不是,道长您看看,还有救不?”
仇暮云一见忘尘真人,深深一礼,道:“真人,您的身体……”
忘尘真人摆摆布满黑丝的手,示意道:“生死我早已看开,但此女终是魔教中人,我可救她一次、两次,却救不得她生生世世。”
关萍儿躺在地上,仍迷糊着,嘴里嘟囔着:“牛鼻子……朵娃……朵娃……”
忘尘真人遮蔽滔滔江水之声,侧耳倾听,疑道:“她难倒在忧心某人吗?朵娃是谁?”
沈沐风抢前,道:“真人有所不知,其实……”
仇暮云忙上去打断,道:“真人,还是先替萍儿诊治吧!其他事,我自会向您分说明白。”言罢,他看了一眼陆隐华,又向沈沐风使了个眼色。
沈沐风转瞬明了,暗道:原来,哥还是不放心陆兄。
忘尘真人叹了口气,道:“罢了。”言罢,俯身探萍儿的脉搏。
莫离噙着眼泪,关切问道:“忘尘真人,萍儿姐姐怎么样?”
忘尘真人又看了看她背部的伤口和衣衫,沉思片刻,道:“幸好有软甲护体,否则凶多吉少。此刻,只需医治得宜便无性命之忧。”他转对仇元宝,道:“元宝贤侄,你的货品中可有田七、冰片、散瘀草、白牛胆、穿山龙、淮山药、苦良姜、老鹳草和断肠草?”
仇元宝尴尬的挠挠头,道:“真人,这我哪里记得下啊!”
沈沐风忙道:“元宝兄弟,我记下了,你带我去存放草药的地方吧!”
仇元宝忙道:“好,好!沈兄弟随我来。”两人挑灯而去。
忘尘真人又对仇暮云,道:“暮云贤侄,你先将萍儿姑娘安顿在我的舱内吧,南宫姑娘,你来帮御毒姑娘清洗包扎!”
莫离点头,道:“全听真人吩咐。”仇暮云抱起关萍儿,莫离扶着忘尘真人进了船舱。
陆谦对船老大,道:“这位大哥,可否给我们公子寻一个歇脚的地方?”
船老大忙陪笑道:“哎呦,你看我,就顾着看他们救人,冷落了公子,真是该死。”
陆隐华陪笑,道:“这位大哥说的哪里话,若不是你宅心仁厚,搭救我们,我们恐要葬身江底喂了鱼虾,哪还有让你赔不是的道理。大哥不必麻烦,我在这里吹吹江风甚好。”
船老大闻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公子谦和!好多年都不见这么没架子的公子了,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啊?”
陆谦道:“我家公子乃杨威镖局陆无名陆总镖头的独子,陆隐华。”
船老大一听,连忙施礼,道:“原来是杨威镖局的公子,今日真是遇贵人啊!快快快,到船舱说话吧!”
陆隐华苦笑一下,道:“大哥不必客气,这里甚好。敢问大哥,这趟船何时靠岸?”
船老大道:“天光放亮即可到江陵码头了。”
陆隐华皱眉,凝思不语。陆谦疑道:“公子,有何不妥?”
陆隐华叹息,道:“若青城派在江陵渡口堵截,我们便难逃升天了。”
陆谦一惊,道:“公子担心甚有道理。”他转向船老大,道:“大哥,可有其他藏身之所?”
船老大揪着鼻子,想了半天,道:“离渡口三、四里有一处我家老宅,但早已破败不堪了,如若几位不嫌弃……”
“不嫌弃”陆隐华抢言道:“请大哥将我们安置于老宅即可。”
船老大憨厚一笑,道:“老宅破旧,得让我家老婆子去收拾收拾。”
陆谦忙道:“不必麻烦大嫂,这些粗活,我来做就行。”
船老大点头,道:“那我就让我家老婆子啊,给各位准备些吃食。也都是些粗糙玩意,肯定比不得公子和少侠们平日了。”
陆隐华一抱拳,道:“大哥客气,得大哥这般帮忙,我陆隐华定结草衔环。”他略一停顿,又道:“明日到得码头,大哥还需这般应对。”……
一轮红日自东边升起,映得大江波光粼粼。这粼粼波光映在码头边一名身着炫紫轻纱的女子身上,显得分外妖娆。那女子身边,站立着一名大黑熊似的彪形大汉。
远远的,一艘货船缓缓驶来,慢慢停靠于码头。船老大下船,偷撇了一眼妖艳女子和大黑熊,不慌不忙的指挥着船工开始卸货。
嗜血轻盈走来,娇声道:“呦,这位大哥全当没看见我呀!那我可要问问大哥,这船是从何而来的,这货物又是什么?”
船老大心中忐忑,暗忖:这不会是青城派的人吧!他强装镇定,道:“这位姑娘,这船自重庆城来,运的一些粮食草药。姑娘对这也有兴趣?”
嗜血狐疑的看着船老大,手指抚摸着腰间的鞭子柄,道:“大哥不会是骗我吧!”她缓缓走近货船,突地一纵身便窜上甲板。
船老大只觉眼前一花,再看那女子已在甲板上,他暗暗心惊,道:幸好陆公子心思缜密,已将血衣残药处理干净,否则便惹祸上身了。
那大黑熊也跟着上船,翻箱倒柜的找了有一炷香时间才下了船。嗜血眼神冰冷,道:“这船货是谁的?”
船老大按照陆隐华指点,道:“回姑娘,雇主是江陵的王员外。”
嗜血闻言不奈,抽长鞭直直击打在船帮,木板登时断裂。她怒道:“又是员外,这几日都是江陵城里的各种员外要的货,早晚杀光那些员外,走!”言罢,忿忿然转身离去。
船老大忙对船工兄弟们道:“兄弟们加把子劲,快些卸了货回家。”
正此时,只听江上有人断喝,道:“前面船上的人都不要离去,否则就是与我青城派为敌。”
船老大一听青城派三个字,额角的冷汗渐渐流下,暗道不妙,却又得罪不起,只得陪笑,道:“原来是青城派的英雄们,叫我们兄弟,是有货要运吗?”
塌鼻梁何文简尖声,道:“少装蒜,快把仇暮云和神机图交出来。”
刚走出不远的嗜血,闻言霎时折返回来,道:“神机图何在?”
李诚见嗜血生得颇有姿色,探出脑袋,笑眯眯道:“这是哪来的大姑娘,这般好看。”
嗜血笑津津的看着李诚,手肘一动,长鞭卷住距岸尚有丈余的李诚,鞭梢一甩,“扑通”一声将他直拖入大江之中,惊起一片白白的浪花。
李诚落水,沉浮不定,大声呼救道:“救……我,道……勤大……哥……”原来,这李诚不识水性,眨眼间已喝了几口江水。蒋道勤忙宽衣跃入江中,将他救起。
何文简大惊,怒道:“你是何人?”
嗜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仍是笑津津的望着他们。大黑熊般的彪悍男子上前道:“见到尼魔教嗜血圣使,还不下跪?”
何文简心中暗暗盘算:怎的这么不凑巧,恰好遇到魔教的人,瞧这女人的功夫,我们不是对手,还有一个大黑熊,着实难对付。想到此节,他笑嘻嘻道:“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却原来是圣使啊!失敬失敬!”
浑身湿透的蒋道勤闻言,挺身道:“何文简,你岂可对魔教摇尾乞怜,如此行事,至我青城派于何地?”
何文简闻言大怒,道:“蒋道勤,别以为你是大弟子就处处摆臭架子,我何文简不吃这套。”
灌了几口江水的李诚拉住蒋道勤的裤腿,道:“道勤大哥,那女人惹不起啊!你少说两句吧。”
蒋道勤双眉紧锁,低声道:“都把老掌门的脸丢尽了。”
何文简不理睬他,堆笑道:“我青城派今日只是来寻几个故人,不知圣使可否行个方便?”
嗜血圣使娇笑道:“方便?你刚刚不是说要寻神机图的吗?”
何文简心中一动,暗忖:魔教定是来抢神机图的,这便如何是好?
正此时,蒋道勤抢前道:“神机图乃是我中原之智慧,与你此等妖人何干?”
雷火闻言大怒,喝道:“你说什么?找死!”说着,向青城派客船投掷出两只土雷。
何文简只觉两声巨响,浪花飞溅,船身剧烈的摇晃着。有几个青城派弟子大叫道:“船漏水啦!”“何大哥,怎么办?”“怎么办啊!”
何文简不知所措,道:“堵上,先堵上!”
蒋道勤趴在船舷一望,道:“不行了,洞太大,不时船就要沉了,大家快跳船!”
何文简大惊失色,拉住蒋道勤,道:“道勤大哥,我也不会水,你可不要丢下我啊!”
蒋道勤倒退了一步,无奈道:“我自会救你,但李诚他……”
何文简紧逼一步,大吼道:“就这么丈余,他自己也可以渡过。你一定要救我,我命令你!”
正此时,略缓过气的李诚悄声来到何文简身后,飞起一脚将他踢入江中,冷哼一声道:“别管我?你先喝点水吧!”
蒋道勤责怪李诚,道:“你这是干嘛?”
李诚咳嗽两声,吐了一口唾沫,道:“道勤大哥,你没忘了他是怎么欺负咱们兄弟的吧?”言罢,他拉起蒋道勤,道:“快走吧,再不走船就沉了!”
青城派的众弟子纷纷跃入江中,不到半盏茶时间,客船便沉没了,直笑得嗜血花枝乱颤。她对雷火道:“派人盯住那个开船的。”言罢,转身离开了。
船老大只觉后背发凉,暗忖:亏得有陆公子筹谋,否则我这老命都要丢在这了。他抬头看了看,残兵败将一般的青城派弟子,湿漉漉的落荒而逃。
蒋道勤也顾不得重整队伍,他将李诚放在岸边,又折回救起了何文简。李诚满心怨怼,道:“道勤大哥,干嘛救他?活该他淹死!”
蒋道勤擦拭脸上的水迹,道:“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再说吧!”
李诚低声道:“道勤大哥,这神机图若真在这船上,你我当如何?”
蒋道勤动作一顿,道:“自然是取来,交给骇浪大哥。”
“正是如此。”李诚低下眼皮,冷冷道:“这厮就是眼下的阻碍。”
蒋道勤闻言,突然想起了离开青城派时余骇浪给的那枚药丸。他直勾勾瞪着李诚,道:“你不会是……”
李诚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了那枚药丸。蒋道勤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可啊!再怎样也是同门弟兄……”
李诚瞪着蒋道勤,道:“道勤大哥,这厮记仇得很,待他醒来,可会轻饶了我?”
蒋道勤不住摇头,道:“那也不可!不可!”
船老大见这两人要走还不走的,远远问道:“两位英雄,有什么需要老儿帮忙的,尽管吩咐!”
蒋道勤一惊,忙道:“没事没事,只是这位兄弟不识水性,呛了几口,并无大碍。”
李诚趁蒋道勤一时疏忽,将药丸一把塞入何文简口中,旋即捂住了何文简的嘴。药丸入肚,何文简顿觉难受,但口鼻被阻,发不出声音。又因呛水,手脚又无力,只得勉强挣扎。
蒋道勤一把推开李诚,道:“李诚兄弟,你……”
可为时已晚,此药丸毒性甚烈,何文简已七窍出血,气绝当场。蒋道勤怔怔的看着表情狰狞,瘫死在地的何文简,不知如何是好。
李诚推了推蒋道勤,道:“道勤大哥,我们算是绑到一起了。快,将他抬走!”言罢,扯下一块衣襟,将何文简口鼻汩汩溢出的鲜血堵住。
蒋道勤机械的听着李诚的指挥,心中五味杂陈。
船老大看着这两人的举止神色似有大事临头,却也不敢上前打探,只是忙着尽快卸载船上货物,好早些回家。
李诚和蒋道勤抬着何文简的尸体,急步走出了码头。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