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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切，吴寒心里总感觉难安，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做差了什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事实上，就是这种放权，给他带来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对于大规模使用火器陆战，吴寒确实没有经历过不说，更是没有看过。
成千上万的两军对阵。
大炮怒吼，飞沙走石，硝烟弥漫间，又是阵阵排枪对射，士兵像叶子般轻柔倒下，后续一批又涌来补上。
如此往复的阵地战，可以说给两军的将士打成了麻木空洞。
而事实上，这种场景真的在奴儿海发生。
北方独有湛蓝的天，蜿蜒曲折的海岸线，离海不远散落着几座渔村。
胖子带的五千火器营将士，据守在这几座渔村里，正与上万的北极岛军队争夺激战。
胖子所说北极岛人玩火药，没有陆界人吃过的多，这话属实是不假，但吃过的再多，品尝不出味道来，这事总是不对。
好在有西北工物学堂的众多秀才，给狠狠扳回了失去的这些年优势，造出如此多的利器。
这五千火器营的军队，总算还能稳住局。
否则面对着指这个来横晃的北极岛人，胖子所带的这五千将士要够呛。
管直射程又远的枪炮，据险防守，面对一比二的北极岛军队。
几个回合下来，大炮一轰，排枪再来一轮，总算是能顶得住。
眼见如此战局，胖子现在反而头脑清醒下来。
大哥告诉的事可假不了，这真他妈的捅了马蜂窝。
他不断问身边的书记官，据守在几个渔村里的火器营将士，现在伤亡情况如何？
“总共伤亡近千。”
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胖子急忙派人找孙掌柜前来，商量用奴儿海戎人来补充兵力。
随即又传下令：
死守阵地，不要出击。
关键时刻，胖子还真不含糊。
这些从西边调来的陆界精英军队，倘若都给打没了有枪炮也是白扯，还是带着大哥的戎人一块来干，反正这是他们家里的事。
胖子这样做，倒是没有坑这些戎人的意思。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现在用火器作战，毕竟是麻烦的事，炮是需要几个人来清膛装填，鸟枪也是需要人，这样一下来就需要大量的人手来配合。
腾出火器营训练有素的兵将，专心来开枪炮即是，目前只能这样保持战力。
当然了，都是在一线作战，面对漫天飞舞的铁丸、铁砂，倒下不起来的这种噩运，也是前后差不多。
……
伴随着奴儿海的戎人，大批前来不断加入，胖子逐渐补足了气血，又硬实了起来。
三下两下，还真给北极岛人的先头部队，踢出了渔村的外围。
所说的火器作战，现在主要还是以阵地战为主。
攻山头抢地盘，打这些拉锯战绝对是好使，要是队形一旦被打乱，几人配合不上，枪炮难以发挥持续作战的威力，反而成了累赘。
利用这次北极岛军队的仓皇溃逃之机，胖子带领奴儿海的戎人一阵砍杀，还真算是把这个渔村给抖落出来。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阵地战，一个的局部告捷，往往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其余的几座渔村，处境却极为不利，尤其是孙掌柜所率的五百火器营官兵，处在这条防线的最北端。
板屋修建的村落，对于这种大规模的防守战，做为一处防守阵地，很容易被大炮击毁。
有两千多人的北极岛军队，在成片倒下中，推起射程不够的大炮，逐渐靠近。
几十门已经装填好的火炮，一经点燃引信，隆隆巨响，铁丸横飞，瞬间板屋倒塌成片。
失去依托掩护的防守战，可见会有多艰难。
好在有几千奴儿海的戎人，帮助用破木堆堆垛垛，又算是构筑了防线。
这样一轮下来，五百的陆界西北火器营官兵，折损过半。
隆隆炮声，噼啪枪声，在这片遥远的北方，一直响彻到红日西沉，渐染天际，双方终于罢手休战。
经过一天的激战，损兵折将，在所难免。
北极岛军队：
一万多人，伤亡过半。
胖子与孙掌柜，所率的陆界火器营：
伤亡两千余人。
奴儿海，戎人军队：
伤亡一千余人。
合计是三千人的悲壮，换来这片土地的暂时安宁。
红了眼的胖子，正与孙掌柜在商议，如何把这一战况报与大哥吴寒之事。
折损了三千多将士，这无疑是最严重的问题，他现在感觉事情的确是自己给作大了。
如果按大哥的部署，攻克下整个奴儿海后趁机修筑工事，绝不可能会带来如此大的伤亡。
这明明是自己，浪费了大好的三四天时机不说，明显把娄子捅大了。
面对胖子又跺脚，又拍头的十分懊悔模样，孙掌柜还得劝导他。
“胖将军不要急，大东家自是让你统兵，出现差池是不会归咎于你，只要守住这奴儿海就是了。”
“老孙这事不了，可没了三千多人，大哥是不可能饶了我，应该告诉过去才是。”
他是知道大哥带兵多年，从来没有像自己这样赔的惨，真有些害了怕。
孙掌柜是收到，吴寒今早来的军命，‘自行裁决，便宜行事’。如今面对如此大的伤亡，他心里清楚真给大东家出了难题。
这火器营的军队，虽然是用漠上的火器来组建，但用的全是西北的兵将，军饷也是由陆界的西北来开。
远赴这里来参战，要说是前来帮忙的确不假，根本没有寸土寸草是属于陆界，一下子给打没了两千余人，就是这笔巨大的抚恤慰藉款项，无疑够大东家的呛。
陆界兵将的饷银，平均算下来，每名是饷银三两，两千余人的伤亡将士合拢起来的抚恤，二十多万两的银子是没了。
这笔银子谁来付？
陆界西北的民众，又流血又掏银子？这事大东家绝不能让这么做，漠上来掏这些抚恤银子，更是不能提不说，还要尽量压下去。
给陆界装备的火器钱，可整整用去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这事戎族元老院与族人心里不愿意，只不过没有明说。
陆界的军队强大，除了都统不知是怎么想的，每个戎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阴影。
尤其是做的这个两头官，明显有些偏向于陆界，就是被皇帝借走的银子，已经超过了六七百万两。
最主要的一点，漠上的几支戎族部落，对于北戎三番五次袭扰戎族圣地，戎山的行为是深恶痛绝。
可见这巨额的抚恤款项，要想从漠上戎族人身上出，绝对会是不甘心。
做为主管漠上钱财最后一关的孙掌柜，以他独有的阅历与从事外府锦衣卫的多年经验，的确对吴寒是了如指掌。
而如今他也是很左右为难，不报上去自己定有失责之嫌，报上去以大东家与二官的关系，事是固然没有。
可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关口，无疑会给大东家凭添许多烦恼。
桑岛事，他成天自找没必要的多余操心，陆界的局势现在连自己都摸不准，想必大东家更是寝食难安。
供事陆界两朝皇帝，腥风血雨一辈子的老锦衣卫，现在也犯了难。
正在一筹莫展间，忽听探哨来报：
“花无守备，统三千携火器人马赶来。”
“啊……这事可够好，我与胖将军前去迎接！”孙掌柜闻听高了兴，能搪事的人来了。
挠头的胖子一听，也不愁了。
“这花无绝对是好使，大哥没有他大。”说完嘴一咧，急急跑向渔村南头。
花无所率的这三千人鸟枪队，自从接到吴寒急命增援奴儿海的军令，一路上除了歇息会儿战马外，可没敢耽误，终于在临近黄昏十分，急急赶来。
最能整事的胖子，可见来了大救星，自然不用孙掌柜来教。
又是扶花无下马，又是问寒问暖，最后他这一反常态的行为，给花无弄得有些迷糊。
“胖二官你有事快说，这是何故？”
当听胖子说完，两军交火，伤亡惨重之事。
花无闻听一怔的同时，孙掌柜又说出这事的诸多难处，他却笑了。
“哈哈……二官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事好说，陆界火器营伤亡官兵的抚恤银子我来出，你尽管安下心来督战就是。”
接着花无又说同意孙掌柜的看法，这事还是不要报与都统得知为好，咱们可接到了‘自行裁决’的特权。
这块心病一解决，两军又顺利集结到位，海边几座渔村的防守阵地，众将士一片欢腾。
……
而在凌河北岸的大本营里，吴寒看似撒手不管，其实比在一线还要忙。
现在是将近四五万的军队，要陆续集结到奴儿海与羌戎的一线，粮草辎重这些事，商竹与黛茉逐渐有些拨弄不开。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