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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一旦卧倒,实施火器对射,战事往往会进入胶灼状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对于这一点,在战局外旗舰上督阵的丁管带,心里自会是清楚。
自幼出身在福州的他,真可谓是生下来,就没离开过船。
老妈是坐船,去看驻岛做管带的老爹时,在船上生下了他。
对于这种蓝天白云的大海日子,年近四十来岁的人了,他心里总有割舍不断的眷恋与情怀。
这也难怪,没等他断奶,老爹就抱起他,常来战船上炫耀:
“我这孩儿,将来准做万里海疆的大帅!”
每每听老管带一说,与他相处亲如兄弟的手下,都会讥笑道:“老官哥,你还是省省心,咱当朝水师最大的官是提督,还是要好好抱住你孩儿。”
为了此事,老头还经常与部下闹个半红脸不痛快。一赌气,还时常怀里揣着宝贝儿子,大仗仗带上阵。
老伴家里相劝,部下也不断说:
“孩子太,战船上可有闪失,万万不要给孩子吓坏了,到时当不成元帅当傻瓜。”
老头子每次闻听,总是胡子一撅:
“我儿子将来就是干这个的料,命绝对是够大,我还指望着他来做护身符。”
在众人半信半疑中,丁管带从到大在父亲身边,还真给他老爹平安送下了战船,告老还了乡。
这事的确是有些玄乎。
……
之所以,今天他能面对眼看要被北极岛战船给撞沉的联合水师编队,稳稳站在旗舰塔楼上不动,是有着丰富的海战经验与胆识。
他是在等,等千钧一发的时机,等一生蔚蓝色梦的时机。
现在他隐约感觉到,老爹甚至埋进土里,还在叨咕的话,绝对是对的,自己真是干这个的命。
陆界朝廷的水师管带,那么多的官,要是被皇帝亲自密诏,这事比下雨天站在外面,挨不上雨点还难。
就是这份祖坟着火的殊荣,足以证明老爹是高人。
又何况皇帝口谕,自己所来完成的御令,当不上陆界万里海疆的大帅,就是督师不想玩了。
对于皇帝与督师的这场豪赌,现在天下已经成了不公开的秘密。
押上陆界西北与东北的半壁江山,让你随便折腾随便玩,大有怕你玩不坏的意思。
如今果然是使众多朝臣与官员,大失所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人家督师没有搞砸不说,而且还干得一片红火,甚至于能你把水火不容的各族军队,乃至于番邦夷族的军队,五花八门拼凑起来,到处去搞事,这不得不说,真是百年不遇的虎头奇才。
既然陆界,到处烽烟四起的内乱他不管,当今圣上心里清楚,想必督师心里自是清楚,这事自己也清楚。
这个家伤得他太多了,多到现在的朝野上下,没有人愿意提起他的先人与过往,以至于与他不共戴天的乡林院,现在也改变了口号:
此人不谋反,想榨干钱财而已!
现在每每上朝,大有盖过:吾皇万岁,万万岁之势。
给幼时本就有抽疯毛病的圣上,现在真又勾犯了病。
每逢早朝,先不听会众臣来一阵子这事,他还龙颜大怒。
丁管带想着,眼睛却紧紧盯住,离联合水师不远,再有几丈要撞上的北极岛战船。
心里一紧,果然等来了,他想要的时机。
北极岛所有战船猛然扭转船帆,在海面上一打转,战船调头横行,想改变战术,迂回包抄联军水师,拉开距离开炮再战。
见上次一招得手,北极岛水军一个回合,竟然击伤对手二十余艘战船,现在已经完全占有优势,犯不上来玩同归于尽的大招。
现在的战船,无论如何巨大,毕竟是一条条板木铆制,想给对方的战船鸡蛋壳般撞碎,自己完好无损,这事没听过,何况现在与自己对阵的是不了几许的陆界赶缮船。
北极岛水军掂量出自己有几斤几两来不说,一旦战船对撞紧贴在一起。
火器上并不占有优势,剩下的水兵从高高战船向下露头对射,更没有什么便宜可言,刚刚可被打死打伤过半,反正自己的肚皮够厚,不行你再来挠两下子。
北极岛战船好像被挠上了瘾,又用起了这招。可不幸这次换上了手黑的大爷,未免有些对不住。
见旗舰上丁管带亲自手持令旗,猛然向前一指,然后平摇两下。
明白了:
集中船首主炮与左右两门副炮,打北极岛战船的吃水线,然后前冲用侧弦火炮。
多年干这点事,陆界水师的这些老炮手,手里的活几乎与丁管带的旗语同时进行。
船首上的主炮,是整个战船上炮口最大,威力大得惊人的重炮。
点燃短短引信的瞬间,‘轰隆隆’巨响,拳头大的铁球,疾驰出滚滚浓烟,‘咔咔’击打向海碗口粗的圆木。
姜毕竟是老的辣,三名操纵火炮的老炮手,手法不但干净利索,再看人家削上北极岛战船吃水线上方的弹孔,三门大炮齐射,只打出锅大的窟窿。
北极岛战船的外挂圆木,硬生生打折进战船里,干净漂亮间,滚滚海水在战船的重重压力下,涌进船舱,战船明显偏移倾斜。
高高的风帆一兜,联合水师的大战船,没功夫再寻思别的了,快摇橹回撤闪开。
北极岛战船上,粗大高高的桅杆,要是砸上可够呛。
船上的北极岛水兵一见大势已去,纷纷下水,只能练起,谁能游回身后十几里远的海岛上功夫。
旗舰上。
面对这突然间,转败为胜的战局,丁管带现在反而面沉似水,低头沉默不语。
直到联军战船编队聚拢集结,上报来战损,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战船共计被击沉二十一艘,伤亡一千五百余人,其中漠上覆甲战船有两艘被击沉的报来,他才听一半急问:
“损伤多少名,西北‘工物学堂’的督造?”
“管带,阵亡十八人,伤二十五人。”
啊……扑通,丁管带重重坐在船上,浑浊的泪滚滚流下。
知道自己今后,有没有命在,就是个事,何谈还能有梦来做?
做为统兵的将官,再大的心事也只能强忍着。
只好安排二十战船守住奴儿海外围岛链,亲率八艘漠上战船与一艘赶缮船,无比伤痛离开这片海,前往遥遥可见的西岸。
他知道,还是与二官胖子商量下为好,这大的事,不报与督师,万万是不可。
丁管带以为胖子会有好日子,来管这些事,他错了。
在对岸的陆地上,现在正进行的战事,要比他在海里惨烈得多。
……
几日前,西北火器营的官兵全赴一线,再加上北戎的五千新军,只能是苦苦来支撑这个战局。
对方北极岛军队火器是弱点,手里家伙事不行,可以用人堆。
打没了几万,迅速补充进十万,这一拉锯战,明显又形成了差不多一比三的战局。
枪炮再厉害,对于打人一下,对方回手来三下,这般群殴行为,谁都够受。
几天十几轮下来,处境极为不妙。
在十多里长的战线上,北极岛军队大有重新,夺回奴儿海北岸之势。
幸好在昨天中午,陆界西北火器营五千督练官,及时赶来加入阵团,总是是又稳住了战局。
这五千督练官,是西北没有火器营时,李春孝大帅先特意挑出,精心培养打造的教官军队,
这些教官团队里,有两千余人,是他在西南做大帅时的老班底。
真可谓是在陆界练出了手,前来奴儿海抖落干货。
上阵半轮下来,一看战局:
“这有毛病!”
不敢与胖子二官说,悄悄在孙掌柜身边,有意无意说起派兵布阵的事。
大量火炮囤积一处阵地,这事有些不妥,分散开来几十门一组,不但构成火力不说,而且还能有效制止住北极岛军队,一窝蜂似的大规模冲击。
另外我军短距离对射,鸟枪是有绝对的优势,只要火炮平射对方的重炮就成,压住北极岛的炮兵,战损人员定会相应减少。
这些督练官高人,确实是不服不行。
背过脸去,只听对方重炮打来的铁丸,划破空气的凌厉呼啸声,能判断出这炮距离自己有多远。
尤其是人家装填火药与清膛,眼睛根本不看炮筒,扭着身子看对方重炮的动向,北极岛军队没等点火,这里早就趴下。
刚开始,胖子对于督练官这种贪生怕死的样子,嘴撇老高,甚至挑年轻的,还在背后踹上两脚。
几轮交火下来,见人家既不误事,又没有太多的人倒下。
相反,总是在对方重新装填时,比起谁手快,很麻利地一下给对方炮兵打飞。
这令胖子不得不服:
“所有西北火器营的军队,你们这些督练官带着去玩。”
短短不到半天的边打边调整,抢占了一些制高点不说,很明显给北极岛军队,削老实了一宿。
今天这些督练官盼望的劲敌,在外海岛链打得火热时,果然是如期而至。
北极岛四个索山火器营,两万余人,连自己的军队都不惯着:
“哪里难打?你们靠边站,我们自己来”
战场上的吹牛,没有真本事,只能是痛快了下嘴,然后一倒蹬腿,来得快,去得快的事。
北极岛四个精锐加强火器营,打起仗来,的确是先给西北火器营的五千督练官,来上了个不大不的课。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