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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升起,月光皎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驿站中却仍漆黑一片。
两旁高耸入云的大树,不但能遮蔽日光,也能遮蔽月光。
没有月光照映的院中,显得漆黑无比。
夜漆黑。
夜静寂。
静寂的仿佛没有生命。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外。
每个人的呼吸都已放至最低,生怕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燕南飞的眼睛发着光,耳朵在微微摆动。
他已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同样压得很轻,但仍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这丝声响别人或许听不见,但燕南飞却听得清清楚楚。
来的人实在不少。
其中甚至还有五六个高手。
看来这一次他们的确是有备而来。
脚步声忽然一齐停顿,他们已不必再走,因为面前就已是驿站的大门。
孙玉明显然也听到了脚步。
他面色一凛,忽然挥手,“走”,已当先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众人发一声喊,齐齐跟上。
一队黑衣人站在黑暗中,仿佛与黑夜已融为一体。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起火。”孙刚一声大喊。
面前的空地上忽然燃起五六个巨大的火堆,火光冲天,瞬间照亮了这一片天地。
他们的胸膛似乎也被这巨大的火焰所燃烧。
火光倒映在他们的眼睛里,眼睛中也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孙玉明沉声道:“各位,孙某到现在都不知你们是何来历,但你们既已劫过一次镖,竟还来第二次,莫非真欺我孙某已年老无能么。”
“同一句话,交出东西,放你们一条生路。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个黑衣人冷冷道。
“休想。”孙玉明冷叱一声道。
这种情形显然绝没有人会轻易让步。
所以对面已经走出来五个人,每个人手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孙玉明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因为上次围攻自己的就是他们五个。
他面色冰寒,正想上前,却突然被人拦住。
他转头,燕南飞已一步跨出,剑交左手。
“在下领教五位的剑法。”
那五个人没有说话,忽然一起身动,霎时已将燕南飞围在中间。
这种交战他们显然已经历过不少。
燕南飞轻声道:“请。”
请字一出,剑已出鞘。
燕南飞身形变换,瞬间已向五人同时递了一招。
这五招剑势并未用尽,他的本意只不过在试探。
五个人每人接了一招,身形开始展动,五柄长剑交织,剑光交相辉映,仿佛形成了一片剑,已将燕南飞紧紧在里面。
他们的配合默契,出手时有人攻,有人守,攻守兼备。
燕南飞也不禁赞了一声。
他有心再一试这五人的武功,立时长剑挥舞,剑势如波涛般激荡,连绵不绝。
那五人的出手更加紧密,但配合间隐隐有一丝不太纯熟。
燕南飞心念一动,这五个人似乎一直在用这种配合来刻意隐藏自己的本来武功。
燕南飞清啸一声,剑势突然变化,出招更急,一剑三招,一招三式,每一式又分三个变化。
一柄剑在五个人之间游转,虽只一剑挥出,却同时都与五个人一齐交手,进退间还仍游刃有余。
那五人本来堪堪战个平手,防守间还能进攻几招,但现在却只有守势而没有攻势了。
燕南飞再一声喝,剑光暴涨,一招三式已变为一招五式。
那五个人忽然间方寸大乱,配合已经没有那么默契,每一招出手都显得慌乱仓促。
一慌乱就容易露出破绽,一有破绽,就容易被击败。
为求自保,慌乱中他们必然会舍弃自己不熟练的武功,而采用自己原本就熟悉的武功。
只要他们施展自己的本门武功,就有机会看出他们的武功来历。
燕南飞要的本就是这个结果。
他们的脸上已有了一些慌乱之色。
燕南飞忽然身形一长,拔身而起,风车大转,一剑“嗤”的刺向其中一人,剑势如飞鸿掣电。
被攻那人脸色大变,忽然斜身一纵,身形一旋,反手一剑,撩向燕南飞的剑锋。
“敢问,五位朋友和华山派有什么关系?”燕南飞眼神如刀锋般从这五个人身上划过。
此话一出,那五人面色一变,身体猛地一怔,出手也忽然缓了一下。
燕南飞知道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
他曾击败过华山高手“行云流水”陆如风,所以他认得这一剑,绝无疑问出自华山。
“住手。”
一声轻喝传来,那五人忽然一齐罢手,往后越出,停在了一丈以外。
燕南飞也就势停手,落于地上。
一个黑衣蒙面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负手而立,目光如刀。
燕南飞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个黑衣人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他也不敢肯定这种感觉是否准确。
“阁下好武功,好眼力,不愧是燕南飞。”
“过奖。”燕南飞一怔,对方竟一语道出他的名字,纵使不认识,也必有一面之缘。
“就连华山高手陆如风都败在燕公子剑下,更何况他们几个。”
“这倒也未必。”燕南飞淡淡道。
“燕公子何必谦虚。”那人似乎在轻笑。
“若是单打独斗,他们五个绝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但这个剑阵,却也有独到之处,我纵然能够击败,也非一时半刻能够做到。”
“燕公子说的倒的确是实话。”
“我说话一向如此。”
“像阁下这样的人,最适合交朋友。”
那人忽然话锋一转。
“可惜我知道今天燕公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跟在下交这个朋友的。”
“哦。”
“因为今天我们本是来找长胜镖局拿一样东西的,但是孙总镖头必定不会轻易交出来,而我们又势在必得,所以免不了就要用强。”
他叹息一声。
“我们一旦用强,燕公子势必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定会出手相助。”
他再叹息一声。
“一旦动起手来,难免就有损有伤,如此一来,还如何做得朋友。”
“其实至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做朋友。”
“哦,什么办法?”
“你们不再抢夺这样东西,我们就不用再动手,大家都不妨坐下来喝杯酒,喝了酒就算是朋友。”
“唉,燕公子知道这个办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何必还要再说出来。”那人边摇头边道。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试一试。”燕南飞目光坚定道。
“燕公子的心怀在下深感敬佩,可惜,在下要让燕公子失望了。”
燕南飞不再说话,他也知道只用言语劝退他们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根本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当无话可说的时候,通常只有一样东西能够代替。
那就是剑。
燕南飞的剑已经攥紧。
漆黑的剑,漆黑的人,漆黑的夜。
跳跃的火光,萧瑟的荒郊,凝固的空气。
一股肃杀之意弥漫开来。
虽已是春天,但却莫名的弥散着一股寒气。
寒意仿佛透体。
无边夜色,仿佛变作了万里冰窟。
冰冷,渗人。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