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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后娘娘体内还有一种毒,只是……”苏秋漓微微一顿,“顾神医和太医们都没有提及,自是太子殿下一片孝心,不想皇后娘娘知晓病情后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草民又怎能如此不识趣。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样“仁孝”的大高帽扣上去,南宫麟就算想发火也不能,更何况苏秋漓没有当着皇后的面将真实病情说出来,的确算是帮了南宫麟的忙,所以他并未生气,只如常道:“母后的病如果交由你来医治,可是能够痊愈”
对苏秋漓来说,固然容不得柳皇后就这样死了,但南宫麟却是巴不得早点移开头上这座大山,其实若不是南宫宸盯的紧,皇帝那边也未必能得到很好的医治。
父亲不死,儿子如何出头
做太子这些年,南宫麟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谦卑懂礼,凡是交到手里的差事,必做的仔仔细细没有一丝差错,对于柳家以及其他能用得上的王公大臣,更是不惜放下,身段去拉拢。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这太子之位看似风光,实则风雨飘摇,所以,只有背后的倚仗足够多,才能保得地位稳固。
这么多年下来,他原以为自己的忍耐力已经足够好了,直到皇帝感染瘟疫危在旦夕之时才猛的发现,他真的不想再忍。
他要尽快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让一切能够威胁他地位的人统统去死!
苏秋漓虽然一直低着头,却始终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南宫麟的神色,见那张清隽的面容有一瞬间狰狞变色,旋即又是如常的样子,心中已然有数,只意味深长道:“病分轻重缓急,缓有缓的办法,急有急的路数,这开方子的笔……自然是握在殿下手里的。”
这话说的并不算委婉,投诚之意已十分明显,南宫麟本有此心,自然也不会推拒,只淡淡道:“宫中太医众多,难保不会有人察觉,若有什么不妥,本宫可……”
苏秋漓如何不明白南宫麟话中所指,不疾不徐地打断道:“自古富贵险中求,若真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是草民命数不济,自然跟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她只知道皇后体内藏有蛊虫,但到底是什么蛊,藏了多久又是何人所为却无从得知,必须要顺着这条线索挖掘出更深的东西。
为此,多承担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想要什么”所谓合作,不过是利益交换,在南宫麟看来,‘崔白’出现的太过巧合,必然是怀着某种目的。
若什么都不求,他反而不敢用。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殿下慧眼。”苏秋漓并没有遮掩,开门见山道:“诚如殿下所言,草民一介江湖游医,即便有着超群的医术,也不过是卑贱之躯,想要出人头地难如上青天,太子殿下乃人中之龙,能够依附于殿下,便等于能够常享富贵权势了。
”
南宫麟挑了挑眉,“既是想出人头地,又为何要拒绝进太医院”
“太子殿下心如明镜,又何必再问草民。”苏秋漓有些无奈地扯出一丝苦笑,“太医院里鱼龙混杂,背后的利益网更是千头万绪,草民没有后台可依,又在半空中截胡了太医们的功劳,这般贸然入内,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苏秋漓的通透让南宫麟很是满意,然而语气中却并未表露分毫,反而多了一丝冷意,“跟在本宫身边做事,聪慧自然是好,可若聪慧过了头,便是自掘坟墓,明白么”
苏秋漓明白南宫麟这是答应将自己收入麾下,立刻敛衣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个认主大礼,“草民承蒙主子提携,所有的聪明自是用来帮助主子的,除了主子,在其他人面前草民就是哑巴,什么也不会说。”
地砖坚硬,跪的久了,连膝上额外戴着的棉垫也不起作用,只磕的生疼,苏秋漓只得暗暗咬牙,尤自强忍着,这般过了大约一刻钟,南宫麟熟悉的声音方才再次从头顶传来,“起来吧。”
两弊相衡取其轻,比之身后有宁亲王为依靠又跟南宫宸颇有些关联的顾神医,无依无靠的‘崔白’自是更好驾驭,就算将来嫌他知道的太多想要一笔抹去,也容易得很。
“多谢主子。”苏秋漓忍着膝盖上的酸痛站起身来,方才继续道:“草民在京城无依无靠,不知主子能否开恩,赐草民一个容身之所。”
许多东西要主动去求,这样才更显得有所图,一个有所图的人,更能让人安心。
“本宫留你在身边是要委以重任的,自然不会让你睡到大街上去。”南宫麟轻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来猜猜,本宫要交给你的第一件任务是什么”
之前故意抖机灵,是为了引起南宫麟的兴趣,这会儿若再不知天高地厚地胡言,便真要落得杨修那般下场,苏秋漓识趣地见好就收,只垂首道:“草民愚钝,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南宫麟仿佛看透了苏秋漓的心思,淡淡轻嗤,“你想到什么就只管说,本宫恕你无罪。”
“是。”苏秋漓答应一声,几乎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好好医治皇后娘娘。”
说话时,她故意咬重了‘医治’二字,所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母后那里,短时间内不用你出面。”南宫麟拨弄着手中的茶盏,一字一顿,“本宫要你去投靠南宫宸。”
苏秋漓微微一愣,心下顿时了然,原来南宫麟打的是这个主意。
“草民只忠于主子一人,如何能去投靠宸王,这样背主忘恩的事,实在是……有违天道。”苏秋漓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连站也站不稳,膝盖一软就再次跪了下去。
做戏做全套,她好歹多进化了成百上千年,演技怎么也得完全能以假
乱真才行。
“只是如此么”南宫麟见自己只是提了提南宫宸的名字,就把苏秋漓震慑成这般模样,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恼怒,偏偏却不知从哪里发作,只冷冷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不尽不实,可别怪本宫不念情分。”
“宸王冷酷狠戾,只要稍稍得罪过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是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不小心也要落得个性命不保的下场,草民……”苏秋漓努力深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颤抖的声音平静下来,“草民这条贱命还要留着替主子做事,实在不想不明不白就没了。”
“你倒挺惜命的。”苏秋漓的坦诚让南宫麟眸中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些,“南宫宸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但那是对旁人的,你是医者,还是神医,他自不会轻易就处置了。”
南宫麟之所以要把‘崔白’留在身边,皇后的病症固然是一方面,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跟顾神医一样,对南宫宸到底是否真有隐疾,以及隐疾的严重程度存有疑虑,若能探清虚实,自然也多了一重安心。
对南宫麟来说,南宫宸的存在就好比悬在头顶上的利剑,随时都可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化为泡影,自然是重点防范对象。
“殿下的意思,是要不动声色地把宸王……”苏秋漓默默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若真有神奇的阿拉丁神灯存在,南宫麟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只怕就是要南宫宸赶紧死掉,永绝后患,可惜没有神灯,南宫麟也不具备悄无声息弄死南宫宸的实力。
又或者说,现实还远远未严峻到需要鱼死网破的地步。
“父皇疼南宫宸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京城还不得被翻转过来。”脑海中不由闪现出皇帝跟南宫宸在一起时的温馨场面,那是他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亲厚,嫉妒和恨意如沸水般翻转,烧灼着南宫麟身上每一寸肌肤,让他忍不住紧紧攥住拳头,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沉声道:“本宫自会想办法让南宫宸主动找你,你务必要探清他的底细,若有什么差错,便不必回来了。”
医者能够救人,亦可以伤人,无论南宫宸之前的隐疾是真是假,这次他都给坐实罢了。
“草民明白,只是……”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深入虎穴’,自然要谋得更大的利益,苏秋漓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主子,草民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南宫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说。”
“草民不想一辈子只当个小小医生,若此事办成,主子可否赏赐草民一官半职,来日也可光宗耀祖。”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宏图大志。”南宫麟有些意外地瞥了苏秋漓一眼,“若你尽心尽力为本宫办事,这点子要求自然不难。”
听到这话,苏秋漓忍不住喜形于色,连连道:“草民谢过主子。”
“下去吧。”南宫麟摆摆手。
“是。”
苏秋漓应声退下,刚出正厅,便有小厮迎他上了来时那顶轿子,出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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