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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位崔神医收归己用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素秋淡淡一笑,眸中颇有些不屑,“太子自认为聪明,一心想摆脱您的掌控,却不曾想这一切都在您眼皮子底下,实在是聪明过头了。”
柳皇后语气淡漠,仿佛事不关己,“人贵有自知之明,若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便是自寻死路了。”
南宫麟是柳皇后一手抚养长大的,比谁都清楚他到底有几分资质,原想着蠢笨些也好,到底比天资聪颖的更容易控制,可渐渐的她发觉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因为……并不是每个愚蠢的人都能认清自己。
而且,越是蠢笨的人,越会自以为是地折腾出来各种事情,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聪慧睿智,这些行为落到柳皇后眼里,无异于在欣赏一场场拙劣的表演,偏偏还只能看破不说破,实在是无趣的紧。
“可惜皇上再难有其他皇子了,否则您选个年幼的扶持着,等到龙驭宾天那一日,也可垂帘听政。”
“只是皇上不能再有皇子罢了,又不是后宫里不能再有嫔妃有孕。”见素秋一时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柳皇后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懒懒轩了轩眉,“好好盯着那个宋安之,别一个不妨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人总要两条腿走路才能保稳妥,在新棋子没有握在手里之前,南宫麟那边也不能有半分松懈。
“娘娘放心,宋清睿的命还握在您手里呢,她没有那个胆子拿宋家唯一的血脉冒险。”
宋清睿是宋安之的小弟,今年只有七岁,虽然沈冰武犯的是株连满门的大罪,但皇上念在宋清睿年幼,便免了死罪,只将他及一众家奴发配充军,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受得住从京城到西北的徒步奔波,没走几天就得了风寒,那些个押送犯人的衙役原本就嫌弃这个小拖油瓶,哪里肯找大夫给他医治,等皇后派去的人找到宋清睿时,病的只差一口气了。
当然,柳皇后绝不是闲着找善事做的主儿,她救下宋清睿又把人偷偷安置在柳丞相名下的庄子里,为着就是牵制宋安之为己所用。
就目前来看,这个招数十分管用。
“她是轻易不敢,可想当年,咱们又何曾想过太子敢做出这些事情来”柳皇后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信任’二字存在,南宫麟如此,对宋安之更是如此。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太子那般资质,如何能将这些个事策划的滴水不漏。”素秋抬眸看了柳皇后一眼,小声道:“恕奴婢直言,您当年就不该留着云妃的性命。”
一提这茬儿,柳皇后心里越发郁闷得很,没好气地瞥了素秋一眼,“本宫如何不知。”
既然夺子,自是杀了生母最为稳妥,这样简单的道理,自然不用素秋来教柳皇后,事情难就难在那云妃是柳皇后身边出去的,晓得她不少秘密,万一撕破脸,纵
是不会被动摇了根基,也少不了有许多麻烦。
那云妃既能在柳皇后眼皮底下爬上龙床,自是有些本事的,为了防着柳皇后会让她‘暴毙’消失,早早暗示了自己已将有力证据交给别人藏了,一旦自己出事就会捅到皇帝面前。不过云妃也是个有数的,懂得适可而止,除了这点保全性命的小心思,其他时候皆对柳皇后毕恭毕敬,也从未借着太子生母的身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如此软硬兼施,才得以拖着被下了毒的残躯活到今日。
“那药天长日久地下着,云妃也活不了多久,奴婢会派人盯的紧些,让她寻不到机会跟太子接触。”素秋还想说什么,然而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到底转了话题,“夜深了,奴婢侍奉您歇息吧!”
柳皇后瞥了素秋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宫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奴婢这点小心思,真是逃不过主子慧眼。”素秋勾唇笑笑,边扶柳皇后起身边道:“奴婢知道您原本属意苏清言为太子妃,可如今这显然是不成了,与其让宁亲王白白占了便宜,不如择选咱们大小姐,怎么样也比外人要放心。”
素秋口中的大小姐,指的正是丞相府嫡女柳依依。
“依依明摆着是本宫的人,太子既有心防着本宫,许多要紧事自是不肯让依依知道。”似是有些疲倦,柳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脑子却异常清晰,“妻不如妾,与其把这功夫花在明面上让他处处防备,倒不如做在微末处,反倒神不知鬼不觉。”
这几年,柳丞相在皇后示意下,悄悄物色了不少容色绝佳的妙龄女子,除了美貌,这些女子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家世低微,身后没任何背景可寻,到时候混在新入宫的宫女里面分到东宫,总能有人得宠,许多事由她们来做,岂不比柳依依要顺手
更何况,她留下柳依依,还有别的用处。
“娘娘高见,奴婢受教了。”
夜缓缓而过,因是第一次去丞相府做客,雯儿特意早了半个时辰进到内殿,小声道:“小姐,该起床了。”
苏秋漓把头埋进薄被里,顺势翻了个身,懒懒呢喃,“再让我睡一刻钟。”
“刚刚您就是这么说的,一刻钟已经过去了!”见苏秋漓继续耍赖,雯儿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责罚,简单粗暴地直接抢被子,“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您如果一不小心迟到了,还不知道得受什么编排呢!”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登门拜访必须要早早出发,就像她虽然百般不舍,也要准备那些个贵重礼品一样。
“哎呀,就睡一小会儿。”
对于严重赖床的苏秋漓来说,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比早起更严重的折磨,虽然被子被拽走了大半,还是坚持压着一处小角。
“不行,多一秒都不行。”‘秒’是雯儿跟苏秋漓学来的新鲜词,这
会儿用上最合适不过。
“哎!”眼瞅着最后一丝被角被无情拽走,苏秋漓只好放弃挣扎,像个八爪鱼似地被雯儿从床上揪起来。
雯儿知道能让苏秋漓挪了地方已是极限,也不勉强她打起精神,只好声好气地把她扶到妆台前,“小姐只管坐着就好,只当还在睡觉就是。”
“嗯。”苏秋漓连眼睛也不愿意睁,只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任由雯儿替自己上妆打扮。
正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近些,翡儿熟悉的声音已然进入耳中,“小姐。”
翡儿不是鲁莽之人,这一声带着明显急躁的‘小姐’,让苏秋漓瞬间清醒了大半,睁开眼睛从梳妆镜里看着她,“怎么了”
“慕寒刚刚传来消息,说柳丞相昨夜被刺客所伤,引发心悸旧疾,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您过府为柳丞相诊治。”
苏秋漓不敢置信地蹙了蹙眉,“遇刺”
如今并非战乱时期,京城治安向来很好,连偷盗抢劫案都很少发生,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个刺客,去的还是守卫森严的丞相府
真真是奇闻了。
“是,奴婢悄悄出府打听了一下,这会儿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虽然在尽力保持平静,但翡儿眼角眉梢间仍有挥之不去的浓浓担忧,“柳丞相伤势未明,以慕寒懂的那些皮毛医术,必定是应对不了的,寻常时候若让她装扮成您的模样蒙混过关不成问题,可柳丞相遇刺这么大的事,柳姨娘和二小姐必定是要过府探望的,她们都对小姐很熟悉,这……也实在太险了些。”
人跟人模样相似并不算稀奇,气韵也可以着意模仿,可举手投足间那种感觉已经经历却是不尽相同,虽然南宫宸早就有心培植,但慕寒对苏秋漓的了解也只在皮毛,根本撑不了太久。
若过个十天半月,哪怕一个星期,这种情况也会好上许多,谁成想还未真正进入状态,就遇上这样的大麻烦。
“小姐……”雯儿明白此事棘手,却也没有像翡儿那般发愁,只试探着出声道:“虽然爽约有些不合情理,但小姐只说不想在这个时候添乱,改日再去拜访就是。”
“若寻常时候,这样说未尝不可,只是你忽略了一点很关键的东西。”苏秋漓从妆匣里挑了一支赤金凤凰步摇插到鬓上,若有所思道:“柳丞相早不遇刺晚不遇刺,偏偏在本小姐要过府拜访的前一夜遇刺,这难道只是巧合么”
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巧合的太过了。
“小姐的意思,是太子发觉了您的身份,所以联合柳丞相设了个套,为的就是想看看您到底是不是崔白”雯儿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置信地呢喃道:“总不能吧”
“是不是这个意思,现在说还为时过早。”短暂的慌乱过后,苏秋漓很快冷静下来,只见他把向阳喊出来,吩咐道:“你去告诉慕寒,让他只管以崔白的身份放心大胆去丞相府就是,之后的事,咱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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