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北国乱世 > 第五十四章 全罗城破休战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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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罗 城内

    风溪谦一剑刺空,自己却命门尽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舒云清倒也不客气举剑就刺,风溪谦心道不好,可舒云清却剑锋一偏没有直接刺入命门,倒是挑断了风溪谦的腰带。

    风溪谦一个侧步顺势把剑一收,说道,“不打了。”

    舒云清回剑在手,问道,“怎么?”

    这时奎达终于听到屋中安静了下来,顿时着急的喊道,“将军,东门、南门都已经被攻破,属下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奎达还和你做兄弟。”说完一挥手,后面的一队精兵急匆匆的朝门外撤去,然后朝着东门的方向进发。

    风溪谦从一旁的柜台上抓起一个破坛子,见里面还有半坛酒,倒也不在乎什么,抓起就喝了一大口喝完又痴痴的笑了,“想我风溪谦这一辈子,且不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倒也是学贯古今,博学多才。六岁开始习武,走访各大名师,没想到到头来,众叛亲离,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罢了罢了,什么祖国山河,什么家族仇恨,什么红尘恩怨,都随风去吧……”

    “罢手吧,那些兵士的父母妻儿都还在南阳等着他们回去呢。你已经做了这不忠之事,难道还要做个不义之人么?”舒云清劝道。

    风溪谦默默的点点头,“舒兄你也走吧,今日一战,棋逢对手,让我好不快哉。走吧,离开这里,权当我没见过你。我们在如此打下去,就算你不死在我的剑下,也会自己流血而死。”

    舒云清看了一眼从腹部渗出的血丝,已经染透半件长衫。却是不经意的笑道,“如此死去,倒也洒脱了。”

    风溪谦一愣,“你可不能如此死去,你要死怎么也得死在我们文家人的手中,可不要妄想着一死了之,那你们舒家欠我们文家的债我们还得追着你们八辈子。”

    舒云清也从一边的酒柜上拿起一坛酒,举到嘴边对风溪谦道,“文兄,要不要和我来个十年之约,十年后的今天我们找个地方再次来过!”

    “哈哈哈!”风溪谦当然明白舒云清暗示他,怕他自杀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风溪谦说。

    舒云清不在多说什么,喝了一大口酒,起身推门准备出去,这时风溪谦却又叫住了他,对他说道,“许多年前的事情,确实是你们舒家做过了头。现在趁着一切还来得及,你就帮着你们家族赎赎罪过吧。如真到了那一天,还求你放他一条生路,毕竟他是文家最后一根苗了。”

    舒云清听完推开门走出了酒馆,原本很好的天气此刻也变的昏沉起来,寒风又起,刮着地上仅有的几片落叶横飞。这时身后的酒楼突然“轰”的一声,整个倒塌了下来,接着火光四起,整栋木楼瞬间就被火光给包围了。

    舒云清又看见远处早已残垣断壁的街道上,风溪谦的参将正在骑着信马飞奔相告,“休—兵—停—战!”声音透过那厚厚的城墙,刺透了战场上燃起的硝烟,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紧接着街上横七竖八的伤兵和被从城头撤下来休整的士兵发出了悲天的恸哭,这一场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战争,终于在这一刻结束了。

    午时刚过,未时未到!李光诚大军攻破泉罗城。

    汉都

    太子脱下了金黄色的皮绒披风,又从一旁的侍者手中拿起了黑色夜行衣,一旁的侍奉太监早已大汗淋漓,但又不敢去阻拦眼前这任性的主子,侍奉太监只得着急的劝道,“太子,最近皇上派人看的严,您这么贸然出宫,回来又要被责罚的。”

    太子轻轻一笑,“你怕,我可不怕。再说了,责罚可是你们这些个奴才,我怕什么。”说完又嘿嘿一笑,“算了,阿喜!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被发现的。你就老实在我的寝宫中等我。”

    阿喜无奈,却也不敢在搭话,只得近身来服侍小主子更衣。这时高公公从一旁的侧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阿喜使了个眼神,阿喜会意的走了出去,太子此刻已经更衣完毕,这时高公公却气虚喘喘小声说道,“主子,含姑娘还没进城。”

    “什么,你先前不是说去了悦来客栈么?”太子神情闪过一丝不悦。

    “是啊,晌午的时候含姑娘和妍姑娘是去了悦来客栈,可到了傍晚的时候,她们两个就骑着快马出了城,到现在还没回来。再者这城门晚上早已是关了,恐怕是想进也进不来了。”

    太子心中一阵冒火,抓住高公公的领子喝道,“出城了,你怎么这时才告诉我?”

    高公公一阵委屈,太子的监控网络虽说遍布汉都的每一个角落,但通过层层上报,等消息到达他这里时那两个女子却早已出了城去了。

    “去了哪里?”太子把还没来得及带上的黑布面巾扔到了一旁的书桌上,低沉的问道。

    “刚刚探子回报,说她们去的是怀山方向。”

    “怀山?她们不是刚刚从哪里逃出来么。怎么又跑回去了?”

    “听悦来楼的老钟叔说,她们是去找舒云清了。”

    “找舒云清?”

    “这泉罗城被李将军攻下后,舒云清就单身一人去了怀山,恐怕他还不知道太子您已经派人救出了那两个女子……”

    “嘭”的一声,太子一把把书桌拍了个粉碎,骂道,“糊涂!”

    高公公被吓得双腿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磕头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还愣着干嘛,赶紧派人把她们给我追回来,追不回来她们,你也不要活着回来见我了。”

    高公公磕头如捣蒜,慌忙的退了出去。

    “舒云清!”太子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眼神越发变的深沉,低吼道,“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怪不得我心狠。”又对着黑暗中摆摆手,这时一个黑衣男子走了出来,太子低声道,“你亲自去一趟登州,告诉程凤仙她的妹妹在我手上,我要的东西别让我在对他说第二次。”

    那黑衣人点点头,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怀山郡

    舒云清骑在那头早已知晓他所有心事的马的背上,他边走边对胯下的马儿说,“这次救了她们两个人,你就随我去中原,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清静的过一辈子。”

    马儿不回答,慢慢的踱着自己的小碎步。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大战之后的萧条和惨烈,前几日的大雪覆盖了不少残垣断壁,但却浇不灭那战火带来的浓烈血腥味。胯下的马儿似乎也对这压抑的气氛感到不舒服。有些焦躁的在道路上来回徘徊。

    舒云清也不着急赶路,索性放着马儿在路上瞎逛。他的心里其实早已明白,李光诚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即将要到的怀山。这一场本来和他无关的战争,如今他却是怎么也脱不开关系了。每个地方都有未解开的牵挂,怀山安家,恩怨情仇也许随着战争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吧。可儿,你已经死去,多好!这一切你都看不到,也不会伤心难过。

    舒云清开始策马扬鞭,他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即使他不愿意,即使他不想去面对,但他早已不能脱身。夕阳西下,怀山城已经近在眼前。

    夕阳下的怀山城下却早已是尸横遍野,雄阔的怀山城楼上不知道何时被火炮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再看怀山城楼上那杆安府的旗帜早已被大火烧成了一个焦黑的木桩。

    舒云清不由的开始揪心,这里发生了什么?含含和阿研你们是否还活着?他催促着胯下的宝马,从早已洞开的城门中走入了城里。城中的情况比外面更加惨烈,士兵的尸体和无数百姓的尸体交织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尽头安府。再看安府外面早已围满了无数的兵士,无数的兵戈交融之声从府前传来。

    此刻的舒云清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担忧,他双脚一蹬马背,身体早已到了一旁的屋顶,那蜻蜓点水似的轻功顷刻间已经带他来到了相战正酣的安府门前。

    只见双方的士兵都已经杀红了眼,只要是近到身边的人,已经不管是敌是友,都一刀劈下。舒云清心中已有牵挂,早已无心在这门前浪费时间,“唰”的一声抽出了腰刀,手起刀落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

    舒云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条通往安府的大门,他被请进去过,被绑进去过,偷偷的溜进去过,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用手中的刀杀进去。

    这府中的环境他早已知晓,门外大部分的士兵被阻挡在外府,等他杀进内府的时候,去发现花园中已经满是伤兵,无人照料的他们只能在草地上发出哀嚎。

    他穿过东门,他记得含含和阿研就被绑在可儿的房间里,他手起刀落斩杀了两个埋伏在这里偷袭的兵士,却发现可儿的房门已经被打开,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舒云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大吼了一声,“含含,阿研姑娘。”声音很快就被喊杀声淹没,接着正中间的木门被打开,只见安洅雨满身是血的站在门口,对着他招了招手,有些力竭的说道,“我父亲想见你!”

    舒云清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安府的祖先灵堂,他跟着安洅雨走了进去,只见一边的横梁上安夫人已经悬梁自尽了,安玄也似乎苍老了好几十岁,只见他满身伤痕,早已气若游丝。安玄见了舒云清,伸出了颤抖的手,对着他摆了摆。

    舒云清此刻哪里还记得之前的仇恨,只记得眼前的老人是他深爱的女人的父亲,他跨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只听安玄虚弱的说道,“以前的种种,是我太过于糊涂,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可儿。”

    舒云清替他擦干了眼角的浊泪,一时却不知如何接下这个曾经执着而又倔强的老人的话语。

    “如今大势已去,我也命该如此。只求你带我儿逃过这一劫,他无罪。”

    舒云清此刻又怎敢忘记安老夫人临终时交代过他的话,此刻就算是没有安玄的叮嘱,舒云清也会想办法保全安洅雨的性命,别的不说,毕竟他现在是可儿唯一的亲人了。

    舒云清点点头,安玄继续道,“那两个女子早已安全,你不要怪我……”说完头一歪,就此死在了舒云清的臂弯中。

    安洅雨见父亲离世,早已忘却了屋外的层层重兵,他发狂的似的冲出了房门,叫嚷道,“父亲,我去给你报仇。”

    舒云清此刻却也阻挡不住,只见安洅雨刚出房门,一排弓箭如雨般射来,纵使安洅雨身手再好,此刻也是被万箭穿心。安洅雨一个退步挡在了舒云清的身前,身上的无数箭羽早已经使他的力气脱干,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欠安家的,永远也别想偿还!”说完双眼瞬间失去光芒,身体一软,死在了舒云清的胸前。

    命中注定么?安老夫人死在他的怀里,他无能无力,他欠她一条命。安可儿死在他的怀里,他无能无力,他欠她一条命。安玄死在他的怀里,他无能无力,他欠他一个女儿。现在安洅雨死在他的怀里,他无能无力,他欠了所有安家人一个承诺。就如安洅雨临终的话语,他舒云清欠安家的,这一辈子都将无法偿还。

    这时外府的兵已经杀入了内府,舒云清此刻已经被团团包围。这时从兵士后面走出了一个人,他对着士兵们说道,“都住手,他是皇上要的人!”

    舒云清抬头一看,领兵的人却是那登州程凤仙。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