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 > 第43章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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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棋已有五年不曾回京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五年时光,京城说变化也无甚变化,街道还是那几条,卖的也都是那些零碎东西。可要说没有变化——熟悉的饼摊都换了老板了。

    年轻头一回见这么严肃的老头子,手往身后一背,身姿挺拔,与学堂里挨打手心板的老师一个模样,看得他颤颤巍巍,摊了几年饼的手都佝偻了。

    司马棋白眉下一双鹰眼盯着那饼,突然出了声:“怎么就只敲一颗鸡蛋!”

    年轻吓得铲子差点没抓住:“您付十文钱,当,当然就只够买一颗了……”

    “以前这的老板可都是敲两颗的。”司马棋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一门心思扎钱堆里了,“这饼只灌一颗蛋哪来的鲜味,年轻人,你可别欺负我老了舌头尝不出味儿!”

    年轻:“老爷爷……京城物价涨了,十文钱可买不到灌两颗蛋的饼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

    司马棋:“你这么跟我讲我就明白了,行,那我再付十文。”

    “不用,听出来您是这儿常客了,咱们也算有缘,我给您直接加一颗吧。”年轻道,“你提的以前的老板,是我爹。”

    司马棋还板着那张脸,免费得了一颗蛋也不谢谢人家,道:“父承子业,不错,你该多向你爹学学,我以前没少跟他买饼吃,他为人憨厚老实,所以摊的饼才比别家的好吃。”

    这什么道理?年轻一笑:“我学不了他,他是我后爹,三年前花言巧语把我娘拐跑了丢个饼摊子给我,要不是为了赚钱,我早把家伙丢去灶里烧柴了。”

    司马棋:“……我其实跟你爹也不熟,加蛋就不必了,别往里头掺什么鼠药虫药的。”

    “好嘞!”年轻这会儿嘴巴利索了,摊好饼递给他,“灌饼一个加鼠药一粒,您收好。”

    司马棋:“……”老朽不想收。

    正此时旁边传来道声音:“爷爷,真的是您!您什么时候回京的?”

    司马棋转过头来。正想着大街上哪个女娃娃认错了人,待看清楚牧青斐一张脸,白眉飞了起来。

    “斐娃娃!”

    “爷爷!”

    一老一少高兴地抱在了一块儿。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牧青斐高兴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我可想您,预备着要去竹林找您喝喝酒呢!”

    司马棋慈祥地笑了,伸着枯槁的手揉了揉她的头:“昨日刚进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听说你也在京城,正打算明日突袭突袭牧府,看看你有没有偷懒不练功。”

    “您当还是时候,要您拿鞭子盯着呢?”牧青斐笑,凤眼将老人的沧桑打量了仔细,惊喜与心酸交杂,“爷爷,咱们坐下说话吧,我有好多话想跟您说。”

    司马棋点头:“好,坐下说。”

    说罢此时才注意到牧青斐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身材高大,相貌端正,不禁好奇:“斐娃娃,这位是?”

    牧青斐:“他叫秦闲。”说完意识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是我朋友。”

    “秦闲?这名字有些耳熟。”司马棋将秦闲上下打量了一遍。秦闲也得了机会,施礼道:“司马将军,晚辈是鸿安钱庄的秦闲。”

    司马棋恍然大悟:“鸿安钱庄的秦闲啊!”

    秦闲笑:“是晚辈。”

    司马棋:“秦三天天挂在嘴边骂的,那不学无术不长进的独子秦闲?”说完他把那袋子灌饼往秦闲手上一塞,“这给你吃。”

    秦闲:“……”老将军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年轻:“……”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找了附近的茶楼,坐下叙旧。

    牧青斐心里实在高兴。司马棋是五年前离开的京城,三年前她还去竹林看望过他,至今三年未见。两人的关系不是亲祖孙更似亲祖孙,牧青斐先关心了他这些年的情况,身体可好一类,摸着人的手便红了眼眶,直道他以前凶巴巴的时候,胡子还是黑的。

    “……你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十几岁娃娃的模样。”司马棋难得话也多了,拂着胡须直笑,“我越老,耳朵眼睛就不好使,在竹林看着院子,我总能看到你跟林儿绕着那竹根练着功伴着嘴的模样,这回总算能摸着人了,爷爷高兴。”

    这话一出,牧青斐的脸色却迅速黯淡了下来。

    司马棋还忆了几句往昔,见她耷拉着脑袋,大手揉了揉:“斐娃娃不高兴了?爷爷说错哪句话,惹你伤心啦?”

    “不敢。”牧青斐应了一声。

    “过去啦,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活着的人总要往前走的。”司马棋慈祥地笑,“我前几日还梦到林儿了,他还跟我提起你呢。”

    牧青斐脑袋抬了起来,眼眶发红:“他说了什么?”

    司马棋:“他说,想找你玩,你总是跑,问你是不想见他,还是怕他功课现在做得比你好。”

    牧青斐:“……”

    她无力地笑了声:“您又哄我,他不会说这些话。”

    司马棋直摇头:“你见他肯定没有我见的多,我说说了就是说了。哪天你梦见他问问,爷爷有没有说谎。”

    牧青斐没回。

    “傻孩子。”司马棋叹了口气。

    祖孙说话,秦闲没什么好插嘴的,乖乖坐着给他们斟茶。只不过斟了一杯,谁都没喝,都凉了,他也不知道眼下这气氛适不适合倒了。见座上安静下来,牧青斐起了情绪,他便开口把话岔开:“您爱吃灌饼?”

    说到吃的,司马棋立刻就来劲了,话匣子打开与秦闲聊了起来。聊了几句秦闲便觉得他有些喜好实在熟悉,细细一想,不都是牧青斐爱吃的么?他就说以牧衍之那严谨较真的性子,怎么教出牧青斐这活泼样,原来“老师”是这位呢。

    他俩越聊越有话,气氛也热闹起来。牧青斐听着听着,黑色便从脑袋里滑了出去,渐渐也跟着笑了,搭了话。

    按说牧青斐和秦闲都与司马棋差了一辈,也是奇了怪了,聊起天来比同龄人还要投机,这便是年长者的智慧了吧。三人足足聊了一个时辰,茶去了几泡,点心也吃了几轮,直到司马老爷子年纪大了坐不住,这才罢休。

    俩人把司马棋送到了马车边。

    又说了几句关怀话后,司马棋想了想,还是与牧青斐说了实话:“爷爷这次回来,其实是来看看我那讨人嫌的儿子的。他病啦,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那模样比我老头看起来还老。”

    牧青斐惊讶道:“我……我不知道这事……师父是生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

    “去看看他吧。”司马棋叹了一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该去看看。他脾气坏,要是说错了话,你就当他是放屁,甭理他。有些结不去打开,总归要遗憾。”

    马车离开后好长一段时间,牧青斐都站在原地没动。

    她觉得自己脑子突然有些混沌,捋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容易视线落回了人间,一抬头,发现秦闲一直跟在她旁边。

    “你站这儿干嘛!”她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她竟然让秦闲看到了这些事。

    秦闲看她一眼,情深义重道:“腿麻了,动不了。”

    牧青斐:“……”

    她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

    万幸这处是街角,来往几乎无人,否则明日这俩人又得成为京城的茶余饭后了。秦闲被扑了下,潇洒地转了个身,道:“我倒是想驾着车直接走,细想万一又惹将军不高兴,要来扒我一层皮怎么办?”

    牧青斐:“你想得美!我才不会为你生气……”她此时心里乱糟糟,根本就不知道嘴巴里说了什么,四处看了眼,加紧脚步往马车走去。

    待上了车,她突然转了身来。秦闲就落她一步罢了,这一回头,两张脸凑得极近,也就一掌的距离。

    牧青斐眼睛里印着秦闲一张笑脸,桃花眼扑闪扑闪的。她下意识道:“你……”

    “嘘……”秦闲眨了眨眼睛,两只手指将自己的唇一掐,道,“我今天不过喝了几口茶,什么都没听到。我就是聋子。”

    说话归说话,可他掐着自己的嘴,出来的声音就跟鸭子似得……

    牧青斐忍不住就笑了,手指搓了搓裙摆,轻声道:“那说好了,你什么都没听到。”

    “嗯,说好了。”

    被秦闲逗笑了一声,可进了冷冰冰的车厢,她难免又多想。刚坐好,车帘突然被掀了开,秦闲探头进来:“将军,有战报。”

    什么奇奇怪怪的。可牧青斐挨不住他调皮样,接了话:“报。”

    “这条巷子往东拐三下,再往北拐两下,走到底就是大将军府。”说到最后,秦闲的声音越发轻柔,“去看看么?”

    牧青斐气极:“秦闲!你刚才还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秦闲难得没作怪,嘴角噙着笑,也不怕人扑上来揍他。事实上牧青斐确实想动手,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他的笑容,像溪水淘沙,焦躁的情绪也跟着被抚平了。

    “去吧。”秦闲连声音都带上了些许蛊惑,“你想去的。”

    牧青斐朱唇微启:“我没……”没想过?不是的,秦闲说的正是她心中所想。

    她眼眶又泛了红,未免失态,便垂下了眸子侧到一边,低声道:“好。”

    安抚好人,秦闲放下了帘子,转身继续当她的车夫。缰绳甩起来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来想就这么送牧青斐回府的,可帘子一落下,间隙中他看到了牧青斐少见的失魂模样,即便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也还是开了口。

    谁能狠得下心看她红着眼睛难过……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