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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生命都会显示满足的迹象,躺在地上的牛群似乎也有着伟大沉静的思想,在那个我们命名为十月小阳春的澄净天气里,只要我们多一点自信,神翠鸟是可以期待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漫长的白日徜徉在绵延的山峦上和广阔的田野里,度过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光就如同安享了百年长寿。
偏僻的地方似乎并不十分寂寞,在森林的入口处,惊叹不已的世人不得不放弃以城市为标准的大小之别和贤愚之分。刚步入这片世界,习惯了的背包就从背上滑落下来。
这里的神圣让宗教无颜以对,这里的现实让我们的英雄不值一提。
在这里我们发现大自然就是让其他环境显得微不足道的环境,它像上帝一样评判所有来到她跟前的人。
这一段是出自爱默生的《大自然》。
是的,诗人将病残的灵魂放归青翠的牧场,就像瘸腿的马匹拿掉蹄铁,被放回草地以重新长出马蹄。
就像草药医生行医那样,诗人也用这种方法像医治肺病那样医治心病,大自然就像一剂神药。然而是谁冻死了我的驾车人,又是谁把野孩子彼得变成了傻子。
这一段是出自梅尔维尔的《骗子》。
我为什么在脑海里不断地念叨着这两段话,是因为我觉得用它们来描绘我现在的处境太贴切了!
今天,是我死去后再生的第七天!
我在这七天里,就如同度过了百年长寿一般。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水火交融!一番势均力敌之后,化作烟雾,隐迹进了这具身体。“诞生了我这个新的灵魂。”
在这里,我不得不放弃我以前的一切标准。在这里,我的身份让我茫然。在这里,我的以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七天来我还没有走出过这座村庄。这里的一两百口人似乎不那么在乎贤愚之分,他们更加在乎田野里的牛群和庄稼。在这里神翠鸟似乎一直都在,你根本不用期待。但你也别太乐观,因为有人随时会用丑恶将它从你身边吓跑。
村里,上至七十岁的老人,下至六七岁的小孩,都在田野里,山林中忙碌着一日三餐的温饱。但你也别觉得这里都是一些与世无争的善良人,邪恶份子总是穿插行走在其中,你稍不注意他们就会携带祸难来到你身边。
上帝已经审判过我前世的种种罪行。将我送入到这里,是关押的牢笼?还是补过的救赎?她像诗人一样,将我病残的灵魂投放到这青翠的世界里,给了我新的肉体,好让我像瘸腿的马匹重新长出马蹄那样。
重生后,我每晚都会梦见前世身亡的那几分钟。一个说着再见的男性沙哑声音,一把坚硬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后脑,一声低沉的枪响。满是围观的人群,我听不见其它的声音,唯有我那起伏厚重的心跳声随着我身体的抽搐而跳动。是谁结束了我的生命?如果能让我知道,我会从现在起努力活到二十一世纪八零年代末。
望着眼前绵延青绿的山峦和金黄的田野。我思虑,是谁这么狠心将这寒门一家给杀害?我自此以后就是凌天生?一个二十世纪九零年代初,十五岁的初中生?纤瘦如干柴,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小矮子?一个失去双亲,寒门的孤子!我知道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我始终难以接受上帝这荒谬的安排!
除了我这离奇的遭遇,我眼下最痛恶的一件事就是我的头发。前面的头发,长到看人时总是要透过发隙,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和这小子生前的胆小孤僻倒是很合拍。后面的头发可以扎成小辫子。两边的头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耳朵。这个形象和街边的乞丐有的一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不光是我,这几天我观察了村里其他几个和我同龄的男孩,大多都是这种造型,杀马特式!
但如果对比寒酸我应该是村里第一了。双脚上的白胶鞋已穿得发黄,由于许久没有刷洗,脏的黑似乎要多过日久的黄。我在木衣柜里翻了个遍,两套白蓝色的校服,是最体面的。其它的不是开缝就是补丁,当真是穷到了头的一家。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这家人家里的整洁干净。
想想我那前世的私人小岛,百亿的集团,如云的美女,我心中万马奔腾而过!前世我六岁修习杀人技,十七岁坐上社团交椅,二十五岁坐上龙头,三十岁带领社团成功转型,三十五岁拿下华南五省三十六个县的经济开发权,辉煌半生,哎!
我醒来时是倒在血泊里的。看着旁边的一男一女,脑袋一阵撕裂地疼痛过后,便明白了。那是我这具身体的父母,即是我现在的爹娘。一睁眼就背上了不共戴天之仇,也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了吧。不过报仇这种事情我前世只当是家常便饭。
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物件,其实我娘那对金丝翡翠镯便足够一切的后事费用。但总有人爱占这种丧尽天良的便宜,地毯式地搜刮了一遍我家,只要是看得上眼的,都假以名义“拿”走了。那对金丝翡翠镯我是一直盯着的,谁人拿了我咬着牙记在心里。我很好奇,在二十世纪九零年代初的农村,如此寒酸的一家,我娘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物件?
村上的好心人帮忙一起简单的处理了后事。也就只剩我一人独坐在这老旧的木屋门前七天,沉思这一切的一切。
我脑海里残留融合的记忆中,这里名为安县,在往大的地方去就没有了信息。而我所在的村属于安县的冷风镇,龙门村。村里两面靠山,前沿都是稻田,中间有一条小溪,外围是一条河。每当涨水,河里的鱼就会游入小溪,情景像似鱼跃龙门一般,这村故而得名为龙门村。
安县人自称是蚩尤的后人。有完整的保存着蚩尤山,蚩尤洞,蚩尤溪,蚩尤桥,美丽而又神秘的故事代代相传。在这里你不能说蚩尤半点的不是,那就好比你当着回族人拿猪说事一样愚蠢。
安县有一天险,名为雪峰山。主峰擎天而立,群山如龙在卧,延绵千里。阻隔了安县东西来往之路。
这里的老人常讲起一个故事。关羽当年以一夫当关,力退东吴数百万雄兵,就是靠着雪峰山天险。
安县还有一江,名为资水,是洞庭湖四主流脉之一。江宽百米,载水数十吨,以南北贯穿之势,沿着雪峰山脚将安县成功的分为了两块。
民国时期,安县造了一座九孔大桥,名为踏龙渡。才将两地连在了一起。以往都是摆渡,后来是轮渡。不过就算连在了一起,但两地的经济差距一直都没有变化。
安县流传下来一句话,叫做“权贵以北,寒门以南。”意思就是有钱,有势的都在安县以北,而在以南的都是寒门穷苦家。
青棠镇是安县的城府所在,这一镇独坐北地。依傍资水之力,商贸便利。生活水平,时尚潮流,并不比外面的大城市落后。
苍阳镇,仙溪镇,冷风镇,三镇共享以南。虽然占据了安县三分之二的土地面积。不知道何种原因,这三镇和青棠镇相比就犹如蛮荒之地一般。原因可能是三镇多为山区,加上道路崎岖泥泞,“不便信息来往吧。”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以南三镇的民风相当彪悍!加上山高皇帝远,这里好似天堂一般自由!但又似地狱一般残酷!
说实话,我现在还是相当怀念我前世的法治社会。至少盗贼没有那么猖獗,屠夫没有那么大胆。你如果能引起舆论,还是会有人帮助你的。
但现在这个时期,二十世纪九零年代初,当真黑暗的可怕,人命如草芥。我知道更加黑暗的年代还没有来,不过也用不了几年了。
或许只有这小小的偏僻角落里可怕又邪恶。那些光鲜亮丽的大城市,还是很神圣的吧。怀念我的故土,怀念我的家乡,我最多也只能怀念了,毕竟我不可能和上帝沟通,让她把我送回去,或者进入轮回里重生。
我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能活得太难堪。虽然不可能打造出自己前世的辉煌,但做这小小安县的地下皇还是不难的吧,七天来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