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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仕斌已经消失了一个月的消息,嬴实冬变得格外沉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见,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嬴实冬并不是蠢人,他将大秦的事务都交给吕洞观,是出于信任。
不是信任吕洞观为人忠诚不二,而是信任自己能在关键时刻独挽狂澜。
嬴实冬沉默了一刻,双眼平视着远处,说道:“宣副尉郑玉坤。”
过了半晌,郑玉坤便在殿外叩头了。
嬴实冬宣他上殿,面色寒冷如冰道:“李仕斌如今人何在。”
郑玉坤一听到李仕斌的名字,连忙叩头道:“陛下赎罪!李仕斌自一个月前便已消失不见。
臣等早就在咸阳外四处搜查,都找不到李中尉的行踪。”
嬴实冬冷哼一声道:“你们怕是没找临洮的方向吧。”
郑玉坤听了这帝王之怒,一个劲地磕头,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嬴实冬又问道:“李仕斌不见了一个月,为何你们没有一个人向朕禀报!”
郑玉坤已经是满身大汗,最终心下一横道:“是吕丞相要我们别用此事惊扰陛下……”
嬴实冬眉头跳动,怒气渐渐上升。
他阴桀的目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郑玉坤,问道:“这两日,咸阳城中是否有许多蛮族?”
这一个问题下去,已经能看到郑玉坤匍匐着的身子在不住颤抖。
嬴实冬吸了一口气,扬起了头。
不需要郑玉坤回答,嬴实冬便已经知道答案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懒懒地一挥手,道:“滚吧。”
郑玉坤连忙叩头,连滚带爬一般的离开了大殿。
嬴实冬用手指敲打着宝座的椅背,心中思量着眼前的情形。
他原来以为吕洞观是个靠得住的家伙。
只要将国事交给这样一个沽名钓誉、埋头苦干的蠢材,那么他就可以放开手脚追寻长生之路了。
但是偏偏,吕洞观却是辜负了自己。
嬴实冬深吸一口气,最终恢复了平静,目光落在虚无之处,开口道:“宣吕丞相。”
这话说完,嬴实冬却是等了很久。
直到夕阳开始倾斜,大殿中渐渐变得阴冷,吕洞观这才在大殿之外候旨。
嬴实冬翘起嘴角,心中冷哼:“果然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让朕等这么久。”
吕洞观上殿之后,面色中看不出任何惊慌。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皇上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
此刻正是他忙着批阅奏折的时候,却被这个有些顽劣的皇帝陛下硬生生地拖到宫殿之中。
他像模像样的对着秦皇三叩九拜,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吕丞相此时面上一副不满的神气,正在将他拖入危险之中。
嬴实冬玩味地看着这个面上带着一些不满的瘦老头。
从前的他,倒是从未注意到吕洞观竟然已经这么大胆,敢公然甩脸色给自己。
在一众人选之中,嬴实冬偏偏挑选吕洞观。
除了因为他有办事能力外,还因为他既不是外戚也不是皇亲。
这个骄傲清高的老头,从不与人结党营私,最适合作为皇帝手下那颗劳碌不停的棋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骄傲清高的老头,却也有反了自己的一天。
嬴实冬此时反而牵扯出一片笑容,和蔼地问道:“爱卿这段日子看着消瘦了,想是为国分忧所致。”
吕洞观笑地克制,道:“为陛下、为社稷鞠躬尽瘁是臣的福份。”
套话虽然是这么说,吕洞观心中是否这样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嬴实冬又道:“爱卿可听说过这两日内咸阳中出现了不少外族人?”
果然,吕洞观听了这话面色微变,但还是遮掩着道:“臣倒是不曾听闻,想是有一些倭国的学子,来到咸阳求学。”
嬴实冬“嘿嘿”冷笑,忽然他面色一变,高声喝道:“李仕斌现在何处!”
直到这时后,吕洞观额头上才微微见汗。
他知道必定是出了纰漏,但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过去吕洞观也是这样随心行事,嬴实冬一直像是只睡着的老虎一般,从来不过问自己。
但是今天,嬴实冬却是处处针对,显然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至此,吕洞观忽然一撩衣角,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道:“陛下。臣不知是谁在您面前挑唆。但是臣一生无愧于心。
即使做了什么,也是为了大秦,为了陛下。”
嬴实冬看他虽然跪下,上半身仍旧挺直,冷笑道:“为了朕?所以开关通敌吗?你明知蒙兀与鲜卑的大军就在临洮集结,你却方他们的人入关!这就是你的无愧于心吗!”
说到最后,嬴实冬越来越愤怒,咆哮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吕洞观却是一点也不肯退步,他心中确实有莫大的委屈,道:“臣就算是做了什么,也是为了陛下!若是陛下不求什么长生不老药……”
“放肆!”嬴实冬大怒,用手掌连续拍打着扶手道:“你的意思是朕任性妄为了!”
吕洞观沉默,在嬴实冬眼中却是默认。
这像是戳中了嬴实冬内心的痛处一般,他整个站了起来怒道:“渠修的女儿不过是个丫头。如今正躲在咸阳。你如果有一丝用心,为何到现在还找不到他?
对付这样一个姑娘,竟然要将蒙兀人引进关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说罢狂怒的嬴实冬随手将一个香炉砸向吕洞观,瞬间白色香灰撒了一地。
滚烫的香炉将吕洞观身上烧出几个泡来。
吕洞观深吸一口气道:“陛下您是不知道余震此人厉害。臣已经想尽办法,但是都被他所迫。臣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嬴实冬反而哈哈大笑道:“余震一介武夫,就算武功再高强,难道用军队也镇压不了他吗?需要你去通敌叛国来消灭他?”
接着他板脸又道:“余震再厉害,我要找的却是渠修的女儿渠灵枢。她不过是丫头,用骗用拐难道还无法到手?
你废了这么大的周章,到底借了我的名头,行谁的心事!”
吕洞观深深看着嬴实冬,他知道自己就算在说什么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忽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一般,一屁股坐了下来,口中道:“臣知罪。”
嬴实冬打了个哈欠,说道:“炮烙吧。”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