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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钻出洞,见到旁边躺着一棵大树,就是自己推倒的那一棵。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然后又见到一个人,这个人他也熟,不是别人,正是师伯广象真人。
“啊啊啊,你终于出现了。”
听这话,好像师伯一直在等着自己似的。
戴坤真人也匆匆赶到,直夸藓:“小子还真不笨,小子小看你了。”
“两位师伯,你们是在等我吗?”
“怎么不是呢?还以为你参不透我给你的偈语。”
藓心里觉得好笑,你说的那个,也算是偈语?
“这里又是哪里?”
“你瞧,这小子,钻地洞钻糊涂了吧。这当然是华阳岛的另一面。”
华阳岛悬浮在空中,藓从那一面直钻下来,一点曲折都没有,自然是到了岛的底部,即另一面喽。
“原来另一面也是这么草木丰茂的啊。”
“那丫头呢?”
“她没跟下来。”
“怎么这样,我不是说了‘玉泉一脉’了吗?木公用水滴石穿的精神,打通了整个华阳岛,这才出关。你被关着的地方,正是洞口的入口,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为何还要疑神疑鬼?”
“原来两位师伯是想要放我们走啊。”
“不是来放你走的,那你是想我们来此作甚的呢?”
“但是众仙的决定……”
“你还是更愿意被关着是吗?”
“当然不是,但我能走得了哪里去呢?”
“天界之大,岂会没有你容身之地?眼界太小,见识浅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想走,就快走,不想走,你自己留下,把那小丫头叫出来,让我们带回去。”
“那我去叫她。”
“你是真的不想走啊?”
“不是,我去叫她,然后一起走。”
“不要,你难道要带着她浪迹天涯?她是你丰元观正儿八经的弟子,如今丰元观被裁撤了,但是我和你戴坤师伯接手了你们师兄弟,从此之后,我就是小丫头的师父了,我会教她成仙的。”
藓不想,这一天终于来了。
“那师父呢?”
“你那烧三魂的师父啊,我们找了他那么多天也找不到,他是一心一意想要归隐了,你们的师徒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那如今……”
“你身负无当灵力,惹人眼馋,但是谁都知道,你这是屎壳郎扛山——朝夕难保啊。所以你师祖说了,在你将身上的这座大山卸下来之前,暂时应远离沧桑界。”
有些神仙,将大地之上,日月之下的这片区域,称为沧桑带,有沧海桑田之意,是仙人聚居最密集的区域,天庭那一带也比不上。
水月真人大概觉得,藓既然决心“越狱”,却仍然留在这里,不但容易暴露身份,而且会引发个别神仙的非分之想。有一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仙界,不自量力者,妄为者,不乏其人。
为了费小郁好,藓决心独自离开,方向正东。
出了羲和运动带便是茫茫的虚空,这片虚空比沧桑界还要广大,称为“黄道虚空带”,几乎很难见到“山”,只有零星的尘埃悬浮于其中。
三天之后,藓终于找到了出发以来第一座有生机的悬浮体,以这座悬浮体的规模看,可以不被称为尘埃。
当他降落到这座山上时,心突然被揪紧了。
他先要确认,自己不是处在非真实的状态,因为长时间跋涉于虚空当中,很容易使人产生幻觉。
他确定现在是清醒的。
眼前的情景,和他在碧游宫石棺里遇到无当圣母之前的景象极为相似。不同的是,那时是黑夜,现在是白天。
他穿过“熟悉”的竹林,踩过“熟悉”的草地,接近“熟悉”的茅屋,来到“熟悉”的窗下。往里一看,茅屋依旧徒有四壁,只有一辆纺车,但那个纺线的女人却不在场。
他小心翼翼转到茅屋正门处,确定没有人会突然出现后,推开茅屋的门。
茅屋的门轰然而倒,扬起了一片灰尘。
这跟当时的情景有点不一样。
当时有个男人,用力推开茅屋,大步踏入屋内。那扇木门承受住了那人的冲击,屋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灰尘。
由于身上涌动的不是自己的灵力,踏尘无痕的技巧,他还无法施展,所以只能是轻轻地进屋,尽量不留下太多的痕迹。
他在纺车前停下,脚下“咔嚓”一声,木地板断了,整个人陷了下去,身体碰到纺车,纺车儿散了架。
好在地板下是地面,他爬回来找了处结实的地板站了。照情形看,这里是经年没有人居住了。
那么,石棺里看到的情形,应该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喽?
他退出茅屋,抬起门,将它安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四处寻找,看有无其他居民居住在附近,但一无所获。
这座悬浮山不比华阳岛更大,本身并不发光,周围也没有除太阳外的其他光源,只依靠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太阳照明。太阳重点关照的对象是大地和沧桑界,对此山毫不用心,留给它光明的时间是短暂的。经过藓这一番折腾,太阳已经在撤离途中了。
天地渐暗,藓不再对能在山中找到仙人抱有希望,而偏偏此时,一点红光出现在地面,让他精神陡然一振。
他急切但又小心地接近红点,在距离它还比较远的时候就落下地面,隐入林间。一路脚不触地,绕过藤条树杈,靠近微光。
他看到的是一片空地的中间竖着一根石柱,石柱上挂着一盏灯笼,光亮便由这盏灯笼发出。
那么,这不是一片无主之地。
凝神屏息,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一个年轻人从对面的树林里,提着一盏和挂在石柱上的红灯笼一模一样的灯笼,来至空地。
他轻轻将灯笼一抛,红灯笼飞上石柱,和那盏红灯笼挂在了一起。
“瞿公,瞿公,你在哪里?”他朝着空旷地喊。
藓后背一凉,环视四周,怕的是自己螳螂捕蝉,有人黄雀在后。但并不见有可疑的动静,又觉得自己行动谨慎,应该不至于让人发现。
那人叫了几声,始终无人回应,便绕着石柱转了三圈,停下脚步,四下里瞅瞅,举头望天。
这地方的月亮,也只在最深的深夜出来一小会儿,和能见到太阳的时间差不多。这会儿,离月亮出现还早得很呐。
“哪儿去了?”他向着黑魆魆的天空自言自语,略沉默后,吟起诗来:“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天地外。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醉袍袖舞嫌天地窄。瞿公,老铭,快来,快来。”
“来了来了。”藓突然听见自己身后响起一道风声,来不及缩身,便有一位褒衣大袖的中年人从他头上飘过,落到空地。他的手里,也提着一盏红灯笼。
“嵩弟何急也?”中年人将灯笼也插到了石柱上面。
三盏灯笼底下,却只有两个人。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