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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阿牛有点舍不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当初到了大理之后,刘赞问他可否在大理找间客栈住下,住宿费用算他账上,还给他五两银子一个月的零花。带这边事毕后再送他们回重庆。
我滴个亲娘啊,五两银子啊!
胡阿牛记起当时自己眼巴巴的看着刘赞手里的巨款,天晓得自己是怎么有勇气回绝刘老爷,只要了二两的。
一辈子没赚过大钱的胡阿牛觉得,一个月啥也不用干还包吃包住,而且还有工钱。
五两太多了,二两便够了,太够了。
这一个月自己顿顿吃肉,连吃面都就着肉,虽说有点心疼,但这种神仙般的日子让老实汉子有些乐不思蜀了。
简直是花天酒地啊。
今天刘老爷说要打道回府,恋恋不舍的阿牛决定再去城北老胡家买只烧鸡吃,不贵,一只才二十个铜板。
自觉是有钱人的胡阿牛豪气顿生。
要不是这烧鸡久存不得,阿牛倒挺想带只回去给自己那婆娘与浑小子尝尝鲜。
这可是二十文一只的烧鸡。
老胡家烧鸡听说是祖传的手艺,据说祖祖辈辈传了一千多年了,店名就叫老胡家烧鸡。
胡阿牛接过做好的烧鸡,也不怕烫,蹲在店门口便埋头便吃了起来。
胡老儿摸了摸发白的胡须,笑着摇了摇头,这汉子这个月不过第二次来,不过老头儿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这汉子啃过的鸡,狗都不吃。干净的令人发指,一点油汁都不剩。
这鸡可不便宜,烫一烫一来留点念想,二来也不那么心疼了。
胡阿牛吃到一半,咽了咽口水,挣扎着把剩下半只包了起来。便起身准备回客栈取了马车去接刘赞与三娘。
一个老道带着一个小孩来到店前,那模样瞧着很是眼熟。正是当日讨水喝的贪钱老道士。
老道未曾说话,倒是那小孩开了口,一张嘴就让胡阿牛觉得好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说小胡子,前日可说好了,给我留只最大最肥的鸡,这老头随便给只便好。”
一个屁大孩子居然老气横秋的在一花甲老人面前称起大来,真是好笑。
老道士急了,“凭什么你就最大的,我就随便?胡家小儿,你怎么说,嗯?”
得,老道也是个疯子,胡阿牛瞧着他与那胡老头明明一般年纪,可让他惊奇的还在后面。
只瞧得那胡老头放下手中的活计,弯腰陪笑道
“哎,两位祖宗就爱开小老儿的玩笑,一般大,一般大,两位祖宗稍候,我这便去取,一直热着哩。”
胡老头转身向里间走去,胡阿牛犹在啧啧称奇。
学到了学到了,难怪这老胡家烧鸡能开上千多年,对待顾客都是当老祖宗伺候,真是不得了。
老道人看见胡阿牛一直盯着他们,笑着指了指阿牛手中的烧鸡道
“我说小哥,你手里的烧鸡还是赶紧吃了吧,不然过后可是吃不到啦!”
自打那日起老实本分的阿牛便对这布衣老道贪财的行径嗤之以鼻,听起老道说到他的烧鸡,赶紧往怀里捂了捂。
这糟老头子,莫不是要抢我的鸡。
也不回话,阿牛横了老道一眼便往客栈方向走去。
一身黑衣不晓得穿了多少年的少年对着老道翻了个白眼,吐出两个字。
“无聊……”
老道哈哈大笑,直言少年活了这么些年仍是不懂这天下人心。
少年听完撇过头去,“我本来就无心。”
胡阿牛这边捂着烧鸡低头赶路,忽然感觉撞到一堵墙,脑门吃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在烧鸡没掉。
阿牛正欲抬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臂,感觉被钳子夹住了一般,疼痛欲裂。
“好你个贼人,扒东西都扒到老子身上来了,瞎了你的狗眼。”
阿牛莫名奇妙,忍着剧痛抬起头,瞧见一名方脸大汉正瞪着自己。
凶神恶煞,怒目圆睁。
阿牛一阵害怕,老实汉子哪里见过这架势,又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战战兢兢道:
“这位大哥,想必你是误会了,我刚急着回客栈,一直低头赶路,并不曾……哎哟!”
方脸汉子不等阿牛说完,便一把抓着他的手扯过身前,阿牛吃痛,另一只手再也顾不得烧鸡,任由纸包掉落在地。
烧鸡掉出纸包,在地上打了个滚,全是灰,就算洗得干净,怕是也尝不出滋味了。
“还敢狡辩,若是不曾偷窃,你手上的钱袋子哪里来的。就这钱袋子我怕你三年工钱也买不起!”
方脸汉子声音越来越大,惹得街上一众人围观,不时指指点点,低面掩耳。
阿牛抬眼看了看自己被大汉抓住的左手,顿时呆住。
自己手上几时多了个钱袋子。
老实人胡阿牛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让开,都让开。”几名佩着刀的捕快一路推推搡搡,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其中一人瞧了方脸大汉一眼。
阿牛见到捕快来了,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些力气,大声说道
“差大人,我冤枉啊差大人!”
四十好急的汉子,眼见着竟是要哭了。
那几名捕快对他的喊声却是充耳未闻,倒是那为首的捕快深深看了方脸大汉一眼,高声道:
“便是你报的官?所为何事?”
“这位官差大哥,我先前正在路上走着,没成想这厮不知从哪冒出来,抢了我的钱袋便跑。”
方脸大汉脸上恨恨看了阿牛一眼,愤愤然道,
“要不是我在武馆练过两年,有把子力气,也还算反应的快,就真叫他跑了去。”
方脸汉子大口吸着气,那心有余悸的样子瞬时便教人信以为真。
捕快头子点了点头,招呼两个人把胡阿牛架上,大喝一声:“带走!”复又看着方脸汉子,“你也一起来。”
方脸汉子点头应是,跟在后面,一行人走出人群,往衙门方向去了。
没有热闹可看,众人又恢复先前模样,各走各路,各顾各事,不过一会儿,散的干干净净,只剩的半只沾满灰尘的烧鸡躺在地上。
捕快带着胡阿牛与方脸汉子,没有去到衙门,却是进了一个庄子。
慌的一塌糊涂的胡阿牛哪里会注意到此间的不对劲。
到了房内,两个捕快便把胡阿牛往地上一扔,方脸汉子关上房门,对为首的捕快点了点头。
为首的捕快拉过一条凳子,也不坐,半条腿踩在上面,大喊一声:“起来!”
已如惊弓之鸟的胡阿牛哪里还敢躺着,赶紧直起身子,也不敢起身,就那么跪在凳子前,哆哆嗦嗦,说不出半个字。
“你当街行窃,刚我点了一下,里面足足有一百两,按大清律例,”
捕快沉默半会儿,叹气道
“你这辈子怕是都得在牢房过日子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我们行个好,帮你带个信,好让你家人知道你是死是活,快说吧,再一会,就该进去了。”
…………
城北破庙,黑衣少年吃烧鸡吃到一半,忽然觉得一阵腻烦,把烧鸡往天上一扔,来到庙口台阶坐下。老道凌空接住,竟是不曾落地便又伸腿一蹬,飞回原地。
“怎么?鸡都不吃了?”
“吃了一千多年了,胡家那些小子就一点长进没有,味道一成不变,早吃腻了。”
被少年这么一说,老道也觉得没了胃口,丢掉烧鸡,在少年旁边坐了下来。
一老一少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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