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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勣等众人离去后,立即在观内寻找一处隐秘所在,独自打坐,开始运功疗伤。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刚才他因怕李福瑞、侯君集等人担忧,装出内伤痊愈、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体内五煞掌的余毒未了,只是被他的真气压制在四肢末端,时间一久,手脚居然又出现麻痹症状,还有加速往全身蔓延的趋势。徐世勣调动全身真气,把毒气继续往手指、脚趾末端逼压,他的头顶很快冒出白色的水汽,而且越来越浓,渐成蒸腾之势。
正在这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徐世勣耳听得观外出现了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开始他以为侯君集回来了,但等脚步声再近一些,他听出不对,这脚步声比较粗重,听得出对方虽然是练家子,但轻功显然远不及侯君集;而且这还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那两人来到观门外,踟蹰不前,探头探脑地往观内眺望半天,其中一个人瓮声瓮气地说道:“原来是个破观。我说赛诸葛,这里面该不会藏着帮主说的钦犯吧?”
那被称着“赛诸葛”的人压低嗓门,用沙哑的声音责怪道:“嘘,我说猛张飞,你这样大声大气的说话干嘛?你唯恐贼人不知道咱们来吗?”
那叫猛张飞的人膀大腰圆,外形粗豪,把眼睛一瞪,不悦地嘟囔道:“帮主不是说了吗?那贼人已经受了重伤,我们怕他个鸟!”猛张飞虽然嘴上不服气,但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降低了不少。
“好、好、好!你不怕是吧,那你进去搜,我在外面为你望风。”赛诸葛借坡下驴,把任务推给了猛张飞。
这俩活宝是谁呀?书中交代:洪福宫二护法按照无量子的命令,连夜出营,召集自己在长沙、荆州、岳州等附近地方的帮中弟子全部出动,在军营三十里范围内搜查徐世勣。前文说过,这二护法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大帮“漕帮”的帮主司徒雷。司徒雷为了自己的私欲,暗中投靠无量子,做了洪福宫排行第二的护法,这次是听从无量子的调令,随无量子前往江南,围剿黄龙山长山寨旧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司徒雷的命令下达后,漕帮在附近的弟子约有千人,全体出动,沿途地毯式秘密搜查。“猛张飞”本名丁老三,长相威猛粗犷、一脸络腮胡子根根直立,倒有几分三国张飞的样貌,但却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赛诸葛”本名刘本,读过两年私塾,平时以儒生自居,又喜欢动些歪脑经,人送外号“赛诸葛”。这两人平时相互吹捧、狼狈为奸,但有利就争、有危险就躲,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坏事没有少干。这次按照司徒雷的命令,两人又结伴行动,一路搜寻,来到这座破败的道观。
徐世勣在道观内暗自着急。他虽然隐藏在角落里,但道观不大,敌人进来仔细搜查,就很容易发现他;搁平时他根本不把这些不入流的屑小之徒放在眼里,但现在正是他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不要说对抗这两个身负武功的人,就是普通平民,一顿拳脚也会让他走火入魔,落得半身不遂。
刘本和丁老三在道观门口磨蹭半天,谁也不愿意单独进去,最后两人决定一起进观。等刘本和丁老三终于看清在角落里打坐的徐世勣时,一愣之下,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转身、拔腿狂奔,跟头连天地出了道观。跑了约有百十米远,刘本见没有人追出来,一把拉住丁老三:“唉,不对。我说老三,我们跑什么劲?帮主不是说了吗,那贼人受了重伤。我瞅刚才那人的样子,分明正在打坐运功,此时没有追我们,一定是在疗伤的紧要关口,动弹不得的。我们只需动一个指头,他都会趴下。”
“是真的吗?那你跑什么跑?害得老子吓得不轻。”丁老三气喘吁吁地埋怨着。
刘本眼睛一瞪,斥道:“明明是你先跑的,怎么怨到我头上了?!”
两人为是谁先逃跑的问题争论不休。最后,刘本道:“奶奶的,你小子从来都是嘴上不吃亏。算了,老子不和你理论了。现在是贼人就在里面坐着不敢动,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抓现成的。抓住这个朝廷重犯,可是大功一件,帮主会重重地有赏。怎么样?猛张飞,这个功劳哥哥就让给你吧。”
“哎呦,哥哥,我怎么能跟你抢功劳呢。你去,功劳是你的,以后帮主重奖你,你瞧得上弟弟,就打赏一点;瞧不上,弟弟二话不说,绝不怪哥哥。”丁老三赶紧推让。
两人又纠缠了一会,见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心里稍安,重奖的诱惑让他们又不想轻易放弃,最后还是刘本提议:“咱也别推了,有福兄弟一起享,大家一起进去吧。”两人商量好,相互牵制着,一起小心翼翼地进入观内,来到徐世勣的面前。
徐世勣听两人逃走,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加紧集中心神运功逼毒;眼看大功就要告成,又听得敌人去而复返。两个活宝来到徐世勣面前,还是不敢轻举妄动,观察徐世勣良久,确定他在冲关的紧要关头、确实不能动后,两人决定一左一右同时攻击徐世勣。
只见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徐世勣身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口中数着“一、二。”一起出掌,攻向徐世勣的太阳穴。
猛听得“哎呦”两声,有人“扑通”倒地:徐世勣兀自静坐不动,刘本、丁老三却同时扑倒。瞬时,门口进来一个脚夫打扮的人,把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踢在墙角,才道:“徐先生,您安心练功祛毒,我在外面为您护法,保证不让任何人再踏进房间半步。”来人正是侯君集。
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徐世勣指尖渗出墨黑腥臭的液体,手指也开始由乌黑变淡紫、最后恢复到红润的颜色。待毒汁排出体外,徐世勣内气再运行三个周天,确信体内毒气尽除,身体恢复如初,才收功起身。此时已经时过正午,侯君集见徐世勣收功,才回到房内。
“徐先生,身体可复原?”侯君集关切地询问。
“孩子,你回来的及时,正好救了老夫一命。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徐世勣呵呵一笑,眼中精光湛然:“你去隋营情况如何?见着黄牌使了?”
“唉,甭提了。我按照您的吩咐,化装成民夫,混进了官府为隋军送粮的车队,刚好时近中午,隋军驻扎下来休息,我们粮草送到军营门口,卫兵就让我们停下来,由军兵接了进去。我发现敌人戒备森严,根本不让外人踏进军营半步。隋军驻扎后,军营四周由黑甲军士兵组成两道人墙,不要说人了,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我见实在无机可乘,怕您在观内等的着急,才赶回来和您商量对策。没有想到,竟然遇到这两个蟊贼偷袭您。对了,这些是什么人?”
徐世勣来到刘本的尸体边,从他怀中搜出一个小小的铁牌,上面有个阳文的“漕”字,不由得叹息道:“我从这两人谈话,估计他们是漕帮的人,果不其然。漕帮原本是一帮运送盐业的苦力,为了生存而自发组成盐业帮会,后来隋朝在各地开凿运河,盐帮依靠漕运,势力壮大,网络遍布全国,垄断了水上运输,才更名为漕帮。自从司徒雷接任帮主后,不到五年,漕帮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司徒雷素无恶名,甚至以侠义自居,经常周济百姓,我还曾经试图让人联络他,共举义旗,派去的人一去不返。没有想到他竟然投靠了洪福宫,甘做无量子鹰犬。之前听李靖道长提醒,我还只是将信将疑,如今得到证实,心里竟然莫名地添堵。唉,可惜呀,可叹!”
“这恐怕还是贪念让司徒雷迷失了自己。”侯君集也不由得惋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司徒雷或许本来就是个私欲很重的人,他和无量子等人就是一丘之貉。”
“唉!你说的有道理,司徒雷也许早就是无量子布下的棋子,正是因为无量子的暗中支持,司徒雷才攫取漕帮帮主地位,并让漕帮坐大的。漕帮势力庞大、耳目众多,如今和洪福宫沆瀣一气,我们今后一举一动就要更加小心了。”徐世勣摇摇头,继续道:“如今敌人防卫严密,再入军营而不被发现已经不可能,好在罗儿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们没有必要硬闯隋军营。如今漕帮密探已经搜查到了这里,在观中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些麻烦。君集,我看这样,咱们立即出发,赶到隋军的前面,提前到章华镇白云观暂居,一边等候派出去的李福瑞、李播他们,一边想想其他搭救罗儿的办法。”
两人计议一定,把刘本、丁老三的尸体掩埋后,便选择向北而行,继而折转东向,很快就超过了无量子带领的隋军,来到了华容道。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