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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象星哪怕如今已是边陲之地,不再受修道界关注,它的传说依旧流传广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是一颗神奇的渺小星球,先育养出了圣人,后有魔头因她而生。
上古时期,血魔老祖与欲魔大战于此,这颗美丽的星球险些化作宇宙里的尘埃。纵然牧圣出手斩杀二魔,免于摧毁的命运,亦无法修复巨象星崩坏的天地法则。
至此,巨象星灵气全无,法则混乱,宛如回归混沌时期。好在,自混沌初开后,天地法则已成。哪怕这一域出现了混乱,经过漫长的岁月,巨象星任可以自行恢复。
万载光阴在历史大江中如那一朵转瞬凋谢的浪花。即使天地法则任就不稳,但灵气已经渐渐回归。巨象星迎来了枯木逢春之际,万物初生,众生繁衍。
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日,异象显现。整个罗浮星域都能感知到,仿佛有一把巨刃将巨象星劈开一般。天之痕中一位白发少年身受重伤,正被数人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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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踏着血海来到距离大陆百里的海域,眼前一望无际的恐怖地域便是被尸蟞称作无界海的茫茫大海。
大海被分割,海面出现无数断层,每一处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地底的熔岩。有的地方宛如深渊什么也看不见,但有的地方竟能看到星空。海啸会突然掀起,到某一处似撞到了看不见的墙发出轰鸣声,而后倒流。
与这狂暴的一处海域比起来,像个不到百尺的地方又是异常的平静。在这非凡的海域自然不会有简单的地方,它们刚飞掠此地便清晰的感觉到这里没有一丝空气,更没有灵气,甚至法则都不存在。
空中有时会突然出现瀑布,亦会突然刮起龙卷风,天火会突然从一个点喷出,或是天空,也可能是一滴水中,那是黑色的火焰带着咆哮的雷霆。
无界海中看不到太阳,天空是虚无的灰色,偶尔还会有巨大的陨石落下。或是落入海中,或是化作一块块,而后变成水、火、木头、雷霆,狂风等等。总之,这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望着眼下宛如末日般的场景,已无法称之为海域,谓之地狱也不为过。
。。。。。。
到的此地,尸蟞便叫住晨风,将手中的吊坠抛入空中,待幽暗的光华散去,一个刻满恶鬼浮雕的大钟出现在众人眼前。鬼叔屈指一弹,大钟眨眼便有容得下百人的大小。
安魂钟不亏为仙器,几乎眨眼便是万里,不过坐在上面却不会感到眩晕,依旧能看清外界的情况。由鬼叔驱使,尸蟞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晨风。
“那白发少年莫非就是你?”
“是我家少爷,但也不算是!”
“你也应该发现了,我们并非人。而是僵尸。”
尸蟞见晨风投来的目光,苦涩一笑解释道。
“僵尸是世俗凡人的称呼,我族乃是尸族!”
“啊。。。”
“不怕!不怕!有风叔在呢!”
小善小良兄妹俩就算看到无界海的可怕场景也无惧意,只当奇观来玩耍。可当听到尸蟞说出自己是僵尸的身份时,小良那丫头竟吓得缩进了哥哥的怀里,不敢再看一直以来觉得温柔的尸蟞。
见小丫头又偷偷地瞄自己,尸蟞不经被其可爱的模样软化了。朝小丫头挤了挤眼睛,转而对晨风道。
“我族由尸中孕育而生,只有意志没有魂魄。也是因此,入不得轮回。对于我族而言,意识便是一切。虽然我族之法可修出无匹的尸身,但若意识消亡,便会灰飞烟灭。死亡即为消失!所以我族不讲前世来生,只问今世今生。”
“少爷是特殊的!尸身不灭,哪怕自行灭去意识,若干年后依旧会再生出新的意识。”
鬼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当年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当时尸族之王最先察觉异样,常伴尸王左右的鬼叔随之一同眺望东方。不出数息便看到东边的方向出现了一道环形的虚空裂痕,那虚空裂痕并非出现在天空,而是整个空间。
“老夫随吾王踏入太虚一览全貌,那虚空裂痕竟是破界之痕。据吾王所言,那是大能所为,欲切开两界,而巨象星恰好就在切开的虚无背面。”
据尸王所说,破界之痕极为可怕,后果更是极其严重。它会急速扩大,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巨象星乃至周围的一切吸入碾碎。
“老祖和红魔更早到来,若非他二人出手,阻止破界之痕蔓延,我与王踏入太虚那一刻黑洞便已成型。”
后来人们发现,尸族老祖和红魔并未完全修复破界之痕,只是遏止了这环状的裂痕继续扩大,并且借助这一界的天地法则之力重新布置了一道结界。
曾有仙家踏入其内探索,从此了无音讯,但他的魂灯未灭。至此人们便将此地称为无界海,意味着它与三界之外相通。
“无界海内没有一丝灵气,而且天地法则混乱。仙境之下凡人踏入不但肉身会被罡风搅碎,魂魄亦会被混乱的法则碾散。”
安魂钟乃是仙器,众人乘坐其上安然无恙。
“也正是得到老祖之命,吾王才会带着我等前去接援少爷。”
尸王携一众尸族前去接援遁往西大陆的白发少年,他们一眼便察觉那白发少年乃是他们的同族,但又有不同之处。与之对视时,他们都感到莫大的压力,仿佛面对尸族之祖一般。
“当时我们一众之中除了吾王,皆非异族的对手,若不是压制住破界之痕后赶到的老祖和红魔,我等怕是都要死在异族手中。”
尸族老祖和红魔的出现扭转了乾坤,转瞬斩杀了一众异族强者,红魔更是生擒了两位,并带走镇压。
“回到族中后,老祖便与少爷密谈了一番。数日后少爷痊愈而出,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化道,并且消去了意识。自那之后,少爷一直在世界古树所筑的棺木中沉睡,直到十八年前才诞生出新的意识。”
“那吞噬了车志远魂魄的元神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之事哪怕是亲历者的鬼叔说的这般详细,晨风觉得亦有诸多疑点和谜团。但这些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他只关心能否将车志远击杀,让其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哪怕被他人鸠占鹊巢,他也要如此方能心安。
如此发问,只不过是鬼叔讲述中并未提到有一个元神遁走而下意识的质疑而已。
“此乃一开始与吾王激战纠缠的异族。我等随老祖和红魔观看了那一战,吾王虽然将至击杀,却也费了些许手段。红魔本欲将至肉身也毁去,但被老祖阻止,并且还告诫我等,不用理会遁走的元神。”
“那化作上古凶兽裂天吼的尸身我也远远的看过,听说是大战之后没多久就现出那样的形态了。”
尸蟞出关没多久便外出游历,先是将西大陆风貌一览无遗,接着就来到了东大陆的靖国。
“不是死后立即化回原形?”
“嗯!这或许便是异族吧!所修法门与我等迥然。当时我等非常震惊,但吾王传老祖之命不允许我等靠近,更不允许我等议论。但任有尸族好奇之下偷偷接近的,他们便再没出来,偶尔有出来的皆似发了狂的野兽。”
“这应该是受到上古凶兽气息的影响!”
“嗯!”
闻言,晨风眉头微皱,原本漠然的脸上看向小善小良兄妹时露出了些许忧色。尸蟞注意到晨风的微妙变化,心中的担忧减少了许多,忙道。
“你放心,到时我会用安魂钟护着他们的!”
晨风点了点头,虽不知仙器之威,但通过斩天器灵传来的模糊意识,以及自己的心神因此钟气息而安宁,可见仙器之非凡。
斩天剑虽称之为灵器,但晨风炼化后才知道,此剑尚不足以称之为灵器。灵,世间普遍的说法便是生灵,而且是开了灵智,具有独立意识的存在。
斩天虽已拥有了灵,但他的意识尚且幼小,换句话说现在的斩天好比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他需要剑主的温养,剑道越精进,对于剑之器灵的成长越有利。
踏上安魂钟的那一刻,晨风明显感受到斩天剑的敬畏之意。剑乃是杀伐重器,而这安魂钟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安逸且令人舒适,正好克制斩天。但也正是因这仙器的气息,幼小的斩天又表现的极为渴望。
“仙器是要渡天劫的吗?”
“自然!凡是与仙沾上边的,皆经历过天劫!”
自从踏上安魂钟,尸蟞便一直在思索如何让晨风借安魂钟来消除一些杀伐之气,但怕过于唐突,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听闻此言,尸蟞灵机一动道。
“对了!此去借助的虽然是仙器,毕竟我等皆是凡人,无法发挥出他真正的本事。而且东西大陆又有无界海相隔,已非实际距离可以计算,以鬼叔的修为大概也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到达。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不若你就此借助仙器的气息将本命飞剑祭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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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倒是大方!纵然奴家是仙器,可您这般不讲究真伤奴家的心啊!’
‘啊!呵呵!小春!算我求你一次行不,我这位朋友他。。。’
‘少爷说笑了!奴家本就是为少爷而生,何来求字。倒是您这位朋友,奴家竟然看不透!’
‘窥探他人前世今生可不好!’
‘谁让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少爷的气息呢!一时好奇而已!’
‘我的气息?’
‘准确的来说是您上一意识的气息!’
‘嚄!?’
‘少爷还是先招待您朋友吧!此事已超出奴家能力范围了,若强行窥探,怕是要遭到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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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是安魂钟的器灵?”
“正是。少爷赐名春暖。不过奴家更喜欢小春这个名字。”
稍一愣神间,尸蟞便和安魂钟器灵沟通了一番。在小春提醒之下,尸蟞方从因好奇而陷入无解思考中回过神来。
初见器灵现行,晨风略感手足无措。好在这安魂钟器灵如凡尘人家的婢女,规规矩矩地立在尸蟞身后,先行见礼。晨风忙笨拙的并指如剑,还上一礼。不曾想却引来女子的一阵轻笑。
“小春!?”
“少爷莫怪!是您这位朋友太客气了!奴家只是一介婢女,不必如此郑重!”
尸蟞闻言却是摇头苦笑,虽说安魂钟是老祖为其炼制,但二人并非主从关系。即便再三叮嘱,小春依旧搪塞应付我行我素,尸蟞无奈岔开话题道。
“晨风,小春可阻天机,可破除一切咒法虚幻,更能安神固本,直达修士本心。。。。”
虽然尸蟞并未说破,但晨风听来已经明白其用意。而晨风自己同样发现了内心的变化,故而并未推脱,看向安魂钟器灵。
“前辈!有劳了!”
“公子折煞奴家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客套了,都以名字相称吧!”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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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在安魂钟上疾驰,有结界的阻隔,无界海肆虐的狂暴声无法恐吓到众人。晨风盘膝坐下的那一刻,心中宛若明镜,风声轻轻拂过的声音让耳膜舒适的好比升了个懒腰,水滴化开的韵律一圈圈荡漾。
这里似曾来过。黑暗的空间远远望去只有一道灰色的光柱,不知几许高度处悬着一朵黑色的花苞。初见此物,晨风偶有所觉,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内观起蓝威所种的这颗煞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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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就放心吧!奴家不会偷看的,何况晨风公子此刻所处已非奴家可以轻易进入的境地了。”
“嚄?怎么回事?”
“天机不可泄露!嘻嘻!”
尸蟞无奈摇头,转而不再理会这古灵精怪的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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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番攀谈后,晨风在器灵小春的指导下以大周天之数运转法门。初时晨风只觉得一股无法估量的气息融入,全身上下的毛孔扩张,这一地无界海没有任何灵气,这股气息来自于虚空。
它很神奇,让晨风仿若置身暖阳下,一切疲劳消失殆尽,甚至积攒了这么些年的压抑心情也得以释放。当这股气息引导自己运转完七七四十九个大周天之后,它完全融入了晨风的慧海。也就在这一刻,晨风全身被一股幽暗的灰色气息包裹住,而他的神诀也随之来到了似慧海紫府却又迥然不同的境地。
虽然不确定自己身处何处,但可以肯定这里是在自己体内。因为这种感觉晨风模糊记得,曾在蓝威激怒自己,种下煞种时是一样的。
当看到那朵黑色的花苞时,晨风充满期待的将视线挪开,慢慢地往上。可惜的是,眼下除了那黑色的煞种以及笼罩着煞种的灰色光柱,再没其他事物可以用来转移视线。
黑暗中向着仅有的灰色光柱前行,看似远在天边,却没走几步便踏入其内。
“我本以为再次相见会是在我们第一道天劫降临之时。看来这一切都早有后手,老头子们急了啊!”
黑色煞种在晨风踏入光柱时似心脏般跳动了一下,一圈圈黑色光晕扩散,融入黑暗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竟是晨风期盼的,布满夜幕的璀璨星辰。
随着夜幕星辰的出现,一个人形黑影自煞种上缓缓走来,若非其发声,无法辨认出是一个男子。黑影高出晨风一个头,双手环抱,右手拖着下巴似在打量晨风。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
“额。。好吧!还是一样的执拗偏激。”
晨风始终如痴如醉地仰望着星海,一个一个的观赏,每一个都让他沉迷,让他感到温暖。看到稍有暗淡的,不知为何会感到莫名得心痛,见到璀璨耀眼的,又是一阵安心。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可他并不觉得。
黑影见此也不尴尬,就好像本当如此。似乎决定了什么,随手一挥,漫天的星辰逐渐融入黑暗消失。
“缅怀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正事吧!”
“你是谁?”
一阵空荡荡后,晨风才注意到,眼前这黑影男子的气息竟与自己一模一样。晨风所修《血魂经》与魂之道息息相关,他所依据的气息来自于魂魄而非法力,故而他的疑虑比他人更甚。
“呵!刚才自报家门时你不理不睬。凡生灵者皆有魂魄,魂中有阴阳。。。。。额。。现在对你来说太深奥了。简单点讲凡是修士,元婴之后便会有一个叫做心魔的东西扰乱修行。而我便是你的心魔!既然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了,那么计划也要调整一下了,日后便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
黑影男子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理会晨风的反应。左手手掌摊开,展示在晨风面前的竟是一朵黑色的莲花。
“说正事吧!时间不多,就不叙旧了,反正说多了你也不会听的。”
虚幻的黑色莲花一下子让晨风意识到自己体内的煞种并不简单。
“开辟混沌时,有一朵名为混沌心莲的神物伴随天地而生。此物被万灵之祖,五位先灵发现,先灵将此物投入轮回,经过无数岁月的沉淀,世间诞生一子,便是我们。
你本具有天地间唯一的至强灵根,混元真灵!因为一个多事的老头将魂种以及混沌心莲剥离封印,虽然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起码是为了保护我们。你此番的目的便是让混元真灵再现世间,其中的险阻可想而知,但别无他法。
想要让其复苏,需要三样东西。第一,便是这朵混沌心莲种。让我说,老头子真是太怂了,心也是狠,刚出生就把我弄残了。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咱祖宗呢!
哦对了,能这么顺利找到混沌心莲的人情你得还!”
听到着,晨风又莫名的感觉黑影心魔露出了一丝坏笑。
“第二样便是魂种了,那些算尽天机的老杂碎们死也想不到,我其实就是魂种,而不是什么狗屁心魔。要想瞒天过海的让混元真灵复苏,唯有在天劫中借天机混乱时我与混沌心莲相融。
如今倒是安全省事了,这安魂钟并非普通仙器,若我猜测不错,怕是那头老僵尸炼制的,已是一件极道之器。既来之则安之,那就顺应自然吧!”
说到最后,晨风明显在其话语中听到了沧桑、无奈以及不甘。
“第三样东西不久之后想必便会出现在你面前!闲话不多说了,既然送来了安魂钟,又安排在这无界海,如此谨慎,老头子们是真的急了!。。。我又何尝不急!”
说罢,黑影逐渐消失,于此同时,那颗黑色的花苞散发出一股荒芜的气息,黑色的波纹一圈圈向四面八方蔓延。灰色的光柱好似阴天过后射入大地的第一道光束,拨开云层,神圣的光芒为整个世界带来光明。
“对突然出现的我也好,将来遇到难以接受的事情也好,你可以存在质疑,也可以抗拒,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下去。如果。。。。呵呵,杞人忧天了,我自己还不了解我自己吗。。。。。。
保护好她,这一世不要再让她为我们而。。”
短暂光辉后,世界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茫茫无边,空空如也。就在这时,自称魂种的人的声音回荡开来,直到消失,一切仿佛是一个梦境。
在那片灰蒙蒙的世界里不知道静止了多久,灰蒙蒙的雾渐渐散去,那种感觉就好比从海市蜃楼中走入现实。但当晨风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知道,眼下还在他的慧海紫府当中。
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莲花正在吸收虚空中涌来的莫名灵气。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莲花苞的一片花瓣便会展开一点点。他一直注视着,奇特的发现这朵莲花开放的是那么的规律,几乎是所有的花瓣到达一个共同的弧度后再进行下一轮。
粗率的估计了一下,一个绽放周期大概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绽放的弧度只有一根筷子头的夹角那么大。
他就这么静静地关注着,看着看着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分索然无味的感觉。反而每当一个周期过去后,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喜悦和期待在滋生。
这一刻心中的诸多疑问仿佛都不存在,那些听过的匪夷所思也是那么的自然。晨风甚至觉得奇怪也顺理成章,好像就该如此,他的目的,他的人生就当是这样。为了一个突然被告知的目的,他存在此地,此生。
出神的面对这空荡荡的灰色世界,许久许久,直到混沌心莲之下形成了一处灰色雾霭的旋窝,一股纯净的灵气从莲花上飘出,方幡然醒悟。
雾霭旋窝的中心可以看到一片海,一个世界,虽然只有不足一丈之地,但那和煦阳光下的蔚蓝海洋是那么的令人神往,他喜欢那份平静中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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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奴家都向您保证过了,您这位朋友与您一般非池中物,不会有事的。况且此事需蒙蔽天机,清楚的人越少越好。”
时间已经过去了六日,再有小半日便会到达西大路。
这六日,晨风起先尚在打坐,气息也很平稳,但一日后气息突然消失,若非可以确认生命尚未停止,怕是都认为遇到不测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日,气息再次回归时,即使是小善和小良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荒芜,仿佛置身大漠,剧烈、躁动、疯狂、冷漠。
直到这一日,尸蟞按耐不住了,他唤来安魂钟器灵,想要让其强行唤醒晨风。然而,小春却敷衍着他,这让尸蟞心生不解,再三询问之下也只得这么一句。
“那还要多久才醒来,这总能说了吧?”
“他两世相逢,会了解什么,疑惑什么,选择什么,这都要取决于他的思想和意志。”
闻听此言,尸蟞方醒悟,诧异地望着晨风,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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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前,晨风等人刚出海时,血魔池迎来了一位客人,让各自被自己师父惩罚的血海和血河头皮发麻。
“小姑奶奶,我都说了不知道师叔祖去哪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血海一脸苦相,眼前这少女绝不能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虽然最初他是这般想的。
最初时,这少女携七彩仙绫而来,正于血池中闭关的血海以为是哪方仙子前来拜山,借此良机便出了血池。因为这血魔池说到底打理门内事物的除了他别无他人,这是一个逃避自个儿师父惩罚的好机会。
“我血魔池已有千年未曾有仙子到访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血海舔着脸在血河郁闷的注视下迎了上来,初见少女,不过十六七,尚未达到仙境。但所持法宝经散发着无量仙气,这让血海一阵腹诽。
‘莫不是出门在外的哪位师叔得罪人家了,不对,也可能是私生子,这是上门寻亲来了啊!’
心说是自己人,血海玩心上来,想猜猜是哪位师叔的子嗣。这一瞧,却见那少女小巧可人,天真烂漫,极为惹人怜爱。
‘嚯!师叔辈份以上的老家伙们各个都那么磕碜,这会是谁家的娃儿呢?’
见没个头绪,血海直截了当的调笑道。
“哈!丫头来找爹的吧!那你可来错了地方了!估摸着上万年没人回来咯!”
“我记得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少女纤细的玉手一只掩嘴露出喜色,一只率真地指着血海。
“嚄?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好家伙,哪位师叔这么溜的,还把私生子带回来过?我怎么不记得了?不对啊!你这丫头才丁点大!”
血海一下子糊涂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眼前的少女,随即一拍自己脑门儿,暗道糊涂,问道。
“丫头何时见过我的呀?”
“十年前啊!是你来我们万魔窟把风哥哥接走的!”
“哦~~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呀!长大了找情郎来啦!”
闻言血海恍然大悟,老脸上露出几许玩味,活似个老癞头。见小丫头一下子红了脸,血海更来劲了。
“哎呀!真是天不遂人愿啊!有情人总是要历经磨难滴嘛!那小子。。。额不。。师叔祖走了有段时间了吧!”
“我知道风哥哥已经离开血魔池了,我是来打听他去哪儿的!”
“去寻仇了吧!可能是去太虚山了,也可能入了尘世了吧!”
“那带我去风哥哥住的地方看看好嘛!也许会留下些什么呢?”
“这个嘛!不可能的!师叔祖住的地方可不是个人都能去的!老危险了!你这丫头还是回家去吧!说不定去找你了呢!”
血海活似个老无赖,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指了指下方猩红的血池。
“啊!!风哥哥住那个里面啊?”
少女惊讶地捂起小嘴,眼圈泛起了泪光,满是心疼的样子。
“是啊!十年都在里面,太阳是啥样都没见过。”
血海依旧自顾自的嘟囔着,浑然没有注意少女的变化。
少女岂是那寻常修仙雏子,她早已发现这血池内不但灵气狂暴混乱之外,最为可怕的实属那无数的怨念。一个不留神,哪怕是经过血池的上空都会被这些邪念勾引,即便不会坠入,也会在后来的修行中引的心魔更为狂乱。越想少女越觉得心疼,眼中的泪花遮不住的流淌。
“这。。这怎么还哭起来了呢!这是什么个意思啊。。。”
血海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少女已成了泪人,见次情形,这老头竟不知所措起来。
‘师父哟!您老保重!我只知道您要倒霉咯!’
尚在血池中的血河一直关注着二人,他虽久未与同龄人相处,但已是懵懂之际,少女的变化让血河窃笑。
‘小王八蛋,怎么说话的呢!’
‘难道您没感受到一股怨气吗?看来您呐!这么多年游戏红尘的时间都活到。。额。。咳咳!您保重!’
血海顾不及在意徒儿的埋汰,他已注意到眼前这少女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好似痴情女子遇到让自己爱郎吃了大亏的恶人。血海暗道糟糕,心下道苦无处出。
“你。。。你。你们把风哥哥接到这儿来就让他住在那种地方吗?你这个坏老头按的什么心!那里如此重的怨念,你想让风哥哥堕入魔道吗?原来你是想害死我的风哥哥,我。。我。。”
“你这丫头,瞎说啥呢!这可都是为了他好!妈耶~~”
血海刚想解释,迎面而来的却是那七彩仙绫,这等仙物哪怕不是仙人驱使,也非他一个凡人能够招架的。当下怪叫一声,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撒丫子留得远远的。
“丫头,你做甚啊!”
“哼!你这个坏蛋,我要打死你。我那么辛苦的忍着把风哥哥交给你,你居然让他在那种地方住了十年!看打!”
话了,血海只见少女手中的仙绫似一根长鞭,划破空气就朝着他的面目而来。
这一出手,少女卯足了劲,好似将这十年甚至更久的相思之苦都宣泄而出了。那仙绫似明白少女之意,也任凭驱使,所发挥出的威力竟让血海感到恐怖,生死即在转瞬间。
“哎呦妈唉~~”
纵使千年未曾一战,血海终究已经处在凡人修士的巅峰,此刻生死攸关,修为一下子爆发到极致。乱糟糟的长发若那炸了毛的猫咪,可见的血色气息自毛孔中喷出,转瞬化作血海,祭出那最终极的血遁之法,惊险无比地躲了开来。
‘轰隆隆~~’
这一下虽然被血海避开了,但去势未减,直接抽打在血池上。血池亦非凡物,突然遭到强大的仙力袭击,原自血魔老祖血海内的怨念若那出闸的猛虎。
血池中喷出的怨念红到发黑,裹着血水如蛟龙出海,与闪着金光的七彩仙绫相撞。一阵轰鸣过后,血水飞溅如幕,被劈开两半。
若他人在血魔池造次,甭管三七二十一就算是打死了也无处说理,但这小姑奶奶却是血海不敢惹的主。且不说两家人渊源深厚,想想晨风的性格,血海只是苦道惹不得!
“师父,这姑娘是什么人啊?怎得有如此重宝?”
血河正准备看好戏,结果仙绫搅动之下自己也遭了秧。且不说血池中本就混乱的灵气因此更加狂躁了,就说置身于翻江倒海的浪花里也不好受。当即随血海偷摸地遛到血魔殿背后!
“小王八犊子想看老子出丑是吧?想不到自己也遭殃了吧!有种自己问去啊!”
血海此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满脸的憋屈,赶巧自个徒弟来当出气筒。话没说完,皮缝里的小眼珠子提溜转了起来。
“徒儿,那小姑娘对为师有些误会,你看你俩年龄相仿,你去招呼下,告诉她师叔祖的去向打发她走吧!”
“我不去!你是我师父,你没个好,我能不被牵连?”
血河知道准没好事儿,死活不肯去。
“你去不去?不去,老子带你到第三层一日游!”
“师父~不带你这样的!”
“你去还是不去?”
“可你总得告诉我点什么吧!不然我怎么蒙混过关!”
“这丫头是师叔祖的小姘头,万魔窟的大小姐,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红雀。当初我就是从她们家把师叔祖接过来的。十年过去了,小丫头长大了来找人。可师叔祖前些日子不知去向了,我到哪儿给她找人去啊!”
师徒二人就这么坐了下来,将晨风当年在太虚门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血海正在靖国做叫花子,突然接到师父传信,让其去太虚门接虚道人的幼徒。并告知只有在其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方可出手救之,再带回宗门。
接到传讯血海便出发了,刚到半道又被告知不用去了,人已平安,改去万魔窟接人。虽说如此,血海还是好奇心起,去了趟太虚门。但血海到时,太虚门已经被灭门,留下一座废墟。
“后来去了万魔窟我才知道,那小子是被传闻中的万魔窟始祖,我辈游戏人间的楷模,装扮叫花子的老前辈救走的。”
“那么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叫花子怎么跑人家门派去救人?”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当年老夫还与那位一同在人间骗吃骗喝过呢!咳咳。。嗯。。这事儿说来话长,先说正事,以后有机会再传你!”
“不对啊!不是说万魔窟和咱血魔一脉是世仇吗?他们肯把个娃给您糟蹋?”
“小畜生,作死是吧?要糟蹋也是那帮老头子糟蹋了,管我鸟事。。。。咳。。这么说吧!这事儿是天机,不可妄笃。”
“既然是天机,您老说屁啊!我可不想遭雷劈,您自个儿想法子去吧!”
“滚!我看你是真的皮!”
血海曾好奇询问过其师尊,当代血魔。得到的只是一句‘不入仙道,知者必遭天谴’!
但血海不是个安分的主,琢磨之下,心中一凉。传闻万魔窟始祖乃天地间的八十一位支柱,各掌大道,与天道共治世间。这等执掌天道之人,哪怕任有怜悯之心,也不会对一个寻常遭难凡人动恻隐之心。
虽然世间皆说这位是万魔窟始祖,但他却知道,万魔窟的缔造者乃是斩杀血魔老祖的圣人。他们这些小辈所说的世仇不过是与这位圣人门徒的嘴仗而已。私下里他可清楚,自个师父和万魔窟的红魔关系好着呢!听说还是曾经一起游历世间的好友呢!
最为古怪的是这红魔对吴晨风的态度。血海曾从师尊口中听过对这位当今万魔窟掌舵人的评价,豪爽豁达,悲天悯人,嫉恶如仇,浩气长存,可受众生一拜。
试问如此高评价的世外神仙,怎么会对一个身世可怜的娃娃那般横眉冷对。若说是一个父亲为了女儿吃醋,看不惯自己未来的女婿,那也说不过去。血海记得红魔对于晨风的警惕和厌烦是发自内心的。如今细细品味,血海竟惊奇地发现,这红魔的态度尤为耐人寻味,似还有一些羡慕嫉妒?!
真乃费解!血海心下一叹!这些只不过是表象,最让他吃惊的,莫过于血魔老祖。他曾在血魔殿中修习时听师尊提及过,老祖心已死此生已完结,唯有天地所赋使命是其残喘至今的唯一牵挂。
想到此,血海不禁打了个哆嗦,仰望苍天。这看似平静的世间背后暗流如何汹涌,怕是只有真正站在彼岸的那么几位了然。
“师父,瞎琢磨啥呢!这妮子到底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血海只感自己悲怆的心境突然崩塌,烦躁地吼道。
师徒二人躲在血魔殿背后缩着脖子偷瞄正在血池上翻江倒海的疯丫头,皆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血魔殿散发出阵阵红光,伴随着震动,一柱红芒直射天际。几率气体自殿中飞出,消失在光柱尽头。
“丫头!世叔曾你此物,可助你渡过无界海,寻到挂念之人。而且往后无论他在何方,你都能知道他的方位,我门下对其的不公便就此作罢可好!”
“嘻嘻!亮叔!您能出关啦!快去找我爹叙叙旧吧!不然他老管着我,我都烦死了!”
“快去吧!不然你爹就要发现了!”
“知道啦!亮叔再见!”
。。。
“师父!您老人家真是大方!这么多年了,亲徒儿徒孙没送过一件法宝。。。。”
“就是!”
“那为师送你们去轮回,再接引你们回归,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血海师徒二人见麻烦已走,悄摸地来到血魔身后虚行一礼,对师父送出手的红色宝珠念念不忘。
“血河,你继续去闭关,不入仙境不得出关!”
“师祖,您老咋一下子比师父还狠了呢!”
血河苦着脸,刚想讨饶,一道红光飞入其天门,坠入血池中。
“浩劫将至,该去了断恩怨的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将离去,这个家需要你扛起来了,血海!你跟我进来!”
血魔深邃的眸子自血池深处移向天穹,深深叹了口气化作血光没入血魔殿中。
血海心中一阵空挡,数千年未曾动摇的心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安。自幼相伴师尊,过往仿佛历历在目,眼中的血丝好似心底某处的伤疤破裂,血已侵染整个心房。他明白,该来的终将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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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红雀感受着攥在手中的红色宝珠传来的温暖离开血魔池。
这可红色的宝珠并非什么强大的神物,红雀一入手便知道了,同时也知道这颗宝珠是由何物炼化而出。因为她能本能的从宝珠上感受到属于风哥哥的气息,这是用他的本命精血炼制的。
捧着它,红雀只觉得一颗心已不在此处,她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方位。
“亮叔没有骗人,真的呀!”
这可宝珠是血魔亲自炼制的,也算是给这个久未相识的侄女的见面礼,自当投其所好。
驾驭它无需任何诀窍,只需红雀心念所附便可借助天地之力而飞驰。虽非杀伐之器,但这般穿越虚空的速度却是世间不可多得的重宝。当然血魔考虑到晨风的安全,已以红雀之魂对此物施加了禁止,世间能够驱使它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红雀自打感知到心心念念的风哥哥便再无久留之意,一颗心早已快过这不断倒退的景致,哪怕是时间,飞跃千山万水来到思念之人身旁。
尸妖谷位于东大陆南部,这一区域盆地众多,高原辽阔,山势险峻。虽如今慌败,满目疮痍,但可见的地貌足以预测曾经或者将来这里必定是风景秀丽的天府之国。
尸妖谷处在这一域中部,是一处广阔的盆地平原。常年被浓郁的瘴气覆盖,已是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哪怕是东大陆的尸族,因此地多出来的一头凶兽尸骸变得更加凶险。久而久之,这一域再无有意识的物种敢接近,成了一处名副其实的禁地。
红雀马不停蹄一刻也没耽搁,终于在这灰拜的世界看到了心心念念,无时无刻牵挂之人。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