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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吧,我十分娴熟地打开电脑登录游戏,然后迅速打开好友列表,看见聂隐娘灰暗的头像,心中略感失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不像往常那样醉心游戏,只是在游戏里的装备交易市场随便瞎逛来消磨时间。每当我听到好友上线的嘀嗒声,总是迅速打开好友列表,查看是不是聂隐娘。不得不说这样的等待令我无比煎熬,然而我不得不耐心等下去,直到我逛遍了整个游戏交易市场,百无聊赖之下又去参加了一场武林比武大会。
因为是心不在焉的参加比试,所以我以三场连败的战绩被提前淘汰了。我开始懊悔我不应该参加比武大会,这次比试降低了我的胜率,因此使我的总排名靠后了。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在意我在游戏世界的总排名,每一次看到排行榜上有我金灿灿的名字,我都感到十分满足。然而那一切都是虚妄,我当时并不能醒悟到这一点。游戏排行榜让我突然想起了游戏里面的邮件功能,因为曾经收到很多通过排行榜敬仰我的玩家给我发的信件,所以只要知道对方的游戏名就可以给对方发邮件了。
我感到豁然开朗,于是给聂隐娘写了一封信:
聂隐娘,
上次一别,竟是忘记了问你要联系方式,所以只能给你写这封信,希望你能在看到信后联系我,我的电话号码是15519。如果不方便打电话的话,发邮件也可以。
此致敬礼,
雪山飞狐
014年月0日
点击发送后,我总算是了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一想到聂隐娘可能给我打电话发邮件,我立即把手机开机,然后退出游戏,关了电脑离开吧。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我把手机拿出来登录了手机邮箱,还特意打开了收件提示音。并且把手机时刻紧紧拽在手里,随时准备接听聂隐娘的电话或是打开她的信件。
很快电话就响了,拿起来我几乎立即要按下接听键,然而看到是餐厅管事的号码又急忙停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勇气接听,只能挂断。一路上餐厅管事又给我打了三次,我都挂断了,一开始还有点纠结,可是一想到管事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竟然一阵暗爽。
回到出租屋后,突然为自己的无所事事感到失落,以前的这个时间段我应该在后厨忙着洗碗,那里有堆积如山一样脏碗碟。总要找点事情来打发现在空余出来的时间才行,于是我将的出租屋收拾了一遍,顿时看着心里舒服了一些。这时隔壁出租房传来女人的呻吟声,我竟然在脑海中浮现出聂隐娘虚拟角色性感撩人的样子来,一股邪火因而被点燃。
色鬼自古便是大害,万恶淫为首。我从接受的教育中更是谈性色变,老师和父母因此都是避而不谈。生长发育后的我对自身的性是极其压抑的,这种压抑不但没有杀死色鬼,反而使它张狂,时常跳出来诱惑我。就像是被点燃的邪火,一旦燃烧,就必须献出我的精气作为祭品才肯罢休。色鬼因此在我的体内变得强大,使我曾经一度没有节制的。
廉价出租房的木头挡板上钉着一根生锈的钉子,我在某次挂物件的时候脱落过,因而发现了钉子脱落的地方露出一个孔来,我因而常常轻轻拔出这根钉子,然后透过那孔偷窥隔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那对男女应该也是某家夜店的员工,我从她们的某次上班时的打扮可以看得出来,男女的年纪相仿,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我一边偷窥他们纵欲。黑色大蛇状的鬼影在他们身上若隐若现,它们似乎正在享用俩人的肉欲和精气,我已经对这两只色鬼习以为常了,等它们吃饱后会心满意足地慢慢隐藏到男女体内。我因为知道色鬼的存在,每次完后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这大概是被色鬼操控后的自醒,又也许是贤者时间效应。我很讨厌自己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如此的低级与丑恶,与一条发情期的狗并无区别。内心深处对自己感到十分的失望,却没有做出改变。
我杀死色鬼是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才做到的,那些经历弥补了我性教育的缺失。
为了清洗自己的罪恶,我带着毛巾、香皂和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公共澡堂,廉价出租屋里是没有洗澡地方的,在这里租房子的人要么不洗澡,要么就会去公共澡堂洗。
成都很少有这样的公共澡堂,在北方却有很多,我在北京住过一年多,冬天特别喜欢在澡堂里泡着,很舒服。至于是否干净,就未可知了,据说有的孩子会在里面撒尿。好在没有人会喝澡堂子里面的水,而且泡完澡以后还可以在花洒下面冲一遍,全身抹上香皂,再洗一遍,也就无所谓干净与否了。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泡澡堂子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家澡堂子里面还有提供搓澡、按摩推拿的,因为节俭,所以我从没有试过,想必是件惬意的事情。我暗想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在泡完澡后做按摩推拿,而且每次都要做。
即使是泡澡我也不忘带上手机,我将手机装进塑料袋里,这样就可以防水了,也可以防止聂隐娘来电时错过。三月的天气还有点微寒,所以泡澡是一件十分安逸的事情,感觉浑身都被柔和的温暖包裹,皮肤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享受这样完美的温度。
毫无疑问,泡澡对于节俭的我来说也是奢侈的,不过今天不用去兼职加班,我可以尽情享受这奢侈的美好时光。泡了大概两时,皮肤上已经有褶皱了,两个带纹身的光头大汉走了进来。一看我就知道是社会人,我一般会避开这样的角色,尽量不要和他们产生交集。于是我起身去冲澡,冲完澡我瞥见其中一个光头正在给另一个搓背,仅仅瞥一眼就被察觉了。那光头突然回头瞪我一眼,眼神十分凶狠,我立即带着东西匆匆逃走了。
直到离开澡堂我都会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两个光头大汉追出来找麻烦,所幸对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凶恶之徒。路上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立即想到可能是聂隐娘打来的,又激动万分。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心中一喜,立即接听。
“你个瓜娃子,活得不赖烦了是吧,你这个月工资还要不要了?”
电话里传来餐厅管事暴躁的四川话,我急忙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点,免得振聋发聩。
“听见没有?想要工资给老子立即来餐厅刷碗,否则老子让你玩儿完!”
只听他怒吼般说完,也没等我回话,就自顾自挂断了。没有办法,工资再少,也是蚊子肉,还是要去想办法拿的。我十分不情愿地换了身脏衣服,因为要刷碗的缘故,再干净的衣服也经不起折腾。到了餐厅后厨,那里已经堆积了两座大山般的脏碗碟,我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开始刷碗。才洗了十分之一,管事进了后厨,作势就要捶我,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举起一个碟子挡在身前。然而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捶我,我却无法卸下防备。
“你个娘西皮的,再不过来,老子就要上门去擒你,还敢挂老子电话。”
他十分凶狠地骂我,但是始终没有捶我,也许是怕打烂了碗碟,也许是怕把我捶死了,总之我很庆幸他没有捶我,至于骂人的话我并不在意。
“抓紧时间跟老子洗完,去财务那里领了钱赶快滚,老子不想看到你。以后也别要让老子再看到你,看见你一次捶你一次,晓得了不?瓜娃子,娘西皮的……”
“晓得了,晓得了!”我一边答应,一边暗自庆幸工资还可以拿到。
刷完碗时,我的双手都已经木了,手指上的皮肤褶皱成一团,仿佛不是我的手。
我去财务结算了工资,出乎我意料地并没有被克扣什么,我也没有心怀感激,因为这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用汗水换回来的,是我应得的。
离开餐厅,我还是免不得要回头再看一眼,依稀还记得我从前厅到后厨的忙里忙外,里面的艰辛大概只有我一人明了。仔细看看,是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呢!我忍不住幻想自己若是有钱了,一定要来这里吃饭,在那管事面前大摇大摆地大吃大喝。
回到出租屋时,于是我照常透过挡板上的孔偷窥。事后倒头便睡,可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潜意识里我是焦虑的,我丢掉了两份工作,那是我的所有收入来源。隐约还梦见聂隐娘,只是记不起梦里发生了什么。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感觉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我以为是餐厅管事又打电话来找我麻烦,于是冲着手机大吼道:“都说老子不干了,你还想怎样?”
没想到手机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哎哟喂,你这是吃火药了吗?喂,我只问你,你是不是雪山飞狐?是不是?”
“聂隐娘?”
“哼,是我,那你就是雪山飞狐咯,我已经收到你的邮件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不是约定周日见面吗?我想提前来见你!”
“明白了,听你刚才那么暴躁,我已经大概猜到了,你是不是已经从公司离职了?”
“嗯,你真聪明,我被炒鱿鱼了……”
“就知道是这样,那你有空的话今天下午15点就来天府软件园的电信大厦座15楼找我吧,我的号码就是这个,来了打我电话。”
“需要带身份证或者简历吗?”
我觉得她应该是让我去面试什么的,所以借此试探一下,因为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嗯,带上吧,可以用得上。”
“好,那我们到时候见!”
“好,拜拜!”
挂断电话后,我立即寻找合适的衣服,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太好的衣服可穿。格子衬衣已经穿了一年多了,黑色外套也显得老旧,牛仔裤上已经磨出了洞。
凑合穿吧,只要干净就行了,我只能这样宽慰自己。我大约有一年多没有买新衣服了。
带上身份证,找了家打印店打印了两份简历。然而当我从街边的玻璃橱窗里看见自己的样子时还是吃了一惊,长期缺乏修剪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一个鸟巢;胡子也足够长到做艺术家了,而且是那种街头邋里邋遢的艺术家。这样不修边幅的我还算是干净吗?
我摇了摇头,寻一间不那么高级的理发店,询问了下价格。
“洗剪吹吗?洗剪吹6元……”
没等理发店的前台妹说完,我已经退出理发店了,6元洗剪吹对我来讲是奢侈的。沿着街道走,沿途搜寻那种装修看起来破败的理发店,终于在偏僻的巷里找到一家,洗剪吹仅需10元。剪发前我还特意询问了老板刮胡子是否包含在10元的价格里面,老板爽快的答应免费帮我刮胡子,我才同意在这里理发。
这个老板大约40岁左右,剃了一个闪亮的大光头,面容还算慈祥,身上也没有纹身。因此我放心地把我的项上人头交给他打理,在我家乡的镇上也有一位类似的理发店老板,我从就在那里剃头,每次只需一元钱,每次都剪标准的板寸,十分清爽。
理完头发,挂完胡子后,照照镜子,我一下子年轻了至少五岁,也觉得自己干净了。付了钱,离开时顺便夸赞了老板的手艺。顾不上吃午饭,已经坐上通往电信大厦的公交车了。到电信大厦楼下时,才下午一点半,我这才可以安心去吃午饭。
在附近寻了一家混沌大王的吃店,点了一份卤肉饭,只觉得特别好吃。吃完后才下午两点,又在大厦附近随意溜达,并没有遇到有趣的人和物。直到两点四十分,我才深吸一口气走进电信大厦座,上了电梯后我又不由得有些紧张,深怕聂隐娘会对我的穿着打扮失望,又或者是对我这个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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