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还不够……不够。
“还有！第四重门，伤门，开！！”
被蒸成气体的气血被皮肤阻碍，形成一个个小泡，最终又融汇在一起，蛛网般盘踞在李的身上。就算是卡卡西也忍不住钦佩，“他太厉害了，这可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那孩子……果然是天才吗……”
李终于行动了。他一脚踹在我爱罗的下巴上时，气浪携着滚滚烟尘冲击着观众，几乎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动作。烟尘散去后，我爱罗空中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中。
砂之铠甲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砂子此时才堪堪赶到，已经完全追不上李的速度了。凯欣慰地微微笑了。
“又是砂之铠甲吗……那么，来尝尝这个怎么样！”李在场中辗转腾挪，却没给我爱罗沾地的机会，把他当皮球似的在空中来回踢击。
砂之铠甲开始掉落，但是始终顽强地存在着。
「你还真是顽强呢。那样的话……」
李的胳臂颤抖着努力曲起。
卡卡西喃喃道：“他的肌肉已经断裂了……这样下去的话……”
宁次为了捕捉战斗而打开了白眼，有些愕然地看着李。
「那是李吗……他什么时候变得……」
我爱罗似乎有那么一瞬看到了正向自己正面冲来的李。因为身体不堪重负，李已经开始流鼻血，但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是最后一击了！第五重门，杜门，开！”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对我爱罗来说，拼尽全力想要抬起双臂试图护住自己也只来得及抬高一点点。
「防守不住了……这还是人类的速度吗……」
寂静。
超越音速的动作让李听不到任何声音。
「宁次……我这个绝招本来是想用来打败你的，这次就特别展示给你看吧！这招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嘭！！！”
烟尘漫天。李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以至于大多数观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爱罗就已经被狠狠砸进了地面。
“呃啊！”李也因为肌肉的崩溃而被冲击力弹飞出去，掉到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鸣人忍不住攥紧双拳，激动地道：“这次肯定赢了！”
勘九郎担忧地抓住栏杆，“我爱罗！！”
烟尘终于慢慢散去了。我爱罗躺在葫芦分解后产生的砂子里，剧烈地喘着气，艰难地向李的方向伸出手。
刚刚还以为李获胜的人都惊呆了。
大量砂子重新开始聚集，层层叠叠涌向李。李勉强爬起来，想要躲避，可刚一动就又扑倒下去。
砂子形成了一只手。看过这个招数的志乃神色一凝。
他还记得我爱罗用这一招捏碎了一个人，血雨淋漓而下，而那个红发少年撑着伞毫无表情……
李再次试图爬起来，又摔了回去，“啊！！”
「怎么会……被里莲华的招数打中，竟然还能出招！」
砂子缠住了他的左手和左腿。我爱罗猛地收紧了手。
“砂漠柩！！”
“呃啊啊啊啊啊——！！”
倒下的时候，李的脑海里只回旋着一个念头。
「我不能输在这种地方……我要……我的忍道……」
砂子紧随而来，扑向已经失去意识的李。疾风来不及反应，心呼不好。
“去死吧！”我爱罗猛地压下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凯窜进场中，击退了我爱罗的砂子。我爱罗猛地坐起来，眼中布满血丝，阴冷地瞪视着凯。
凯护在李身前，对上我爱罗的目光。不知为何，我爱罗忽的微微一愣，很多张脸流砂般闪过眼前。
幼年的自己，手鞠和勘九郎戒备又恐惧的目光，父亲眼中的无奈与恐怖的杀意，夜叉丸的微笑……
然后一切如摔碎的镜子般崩裂四散。
我爱罗痛苦地捂住头，不解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这家伙……”
……
“没事的！因为我很强的啊！”
“在中忍考试中……就请凯老师微笑地看着我吧！”
“我想证明，就算用不了忍术，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这就是我的忍道！”
……
凯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因为这家伙……是我珍爱的部下！”
“……”我爱罗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眼中划过一丝茫然。
手鞠疑惑地看着他，“珍爱的……部下……？”
旁边的马基在心里摇头。
「这话，我爱罗是理解不了的呢。」
我爱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砂子飞聚回他身后，重新形成葫芦。他就这样往场外走去。
“嗯？”凯一愣。
“不打了。”我爱罗没有回头。
在凯冲进去的那一刻，李就输了。疾风举起手，要宣布结果，“胜者，我爱……”
我爱罗忽的顿住脚步，微微侧身。凯不可置信地回过头，“难道……”
李站在那里。浑身发抖，鲜血直流。
但他依然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我爱罗转回身。
卡卡西惊愕地看着李。
「开了五重门，明明手脚都废了，应该不可能站起来……」
凯慌忙走上前，按住李的肩膀，“小李……够了，已经结束了！你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你站着了……”
他忽的神色一滞，咬住了牙，泪如泉涌，“小李……你……你这个家伙……”
周围很安静。李半垂着眼，瞳孔涣散，毫无光彩。
卡卡西拉下了护额。
「已经……没有意识了吗。」
“小李……你已经……”凯将李按进怀里，“是一个优秀的忍者了。”
李终于闭上了眼，手也垂落了下来。
疾风终于举起手：“胜者，我爱罗。”
虽然赢得了胜利，可我爱罗毫无兴奋之感。他看着李，脸上笼罩着浓郁的阴影。
“小李！”樱叫了一声，就要越过栏杆跳下去。
“别去。”卡卡西阻止了她，“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樱微微一愣。
“就算得到了你的鼓励，他也只会难受。”
樱低下了头。
对面看台上，手鞠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哼，他不可能打赢我爱罗的。”
鸣人抓着栏杆，咬紧牙关。
旁边的勘九郎眯起一只眼，笑道：“但却是一场意料之外的苦战呢。”
鸣人终于忍不住翻身跳入场中，跑向已经被凯平放在地上的李。
卡卡西叹了口气。
「鸣人那家伙……」
经过我爱罗时，鸣人侧头看了一眼。我爱罗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他，眼中毫无情绪。
鸣人转回头。
「粗眉毛居然输给了这种家伙……」
医疗班的人开始查探李的身体状况。其中一个人忽然一愣，抬头看向凯，神色有些不忍，“你是带他的上忍吧？”
凯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是的。”
医疗忍者站起身，“请跟我来一下。”
鸣人走上前，看着已经被放上担架的李，又看向不远处的凯和医疗班成员。
“虽然努力维持住了他的呼吸，但是他已经全身粉碎性骨折和肌肉断裂。我想，要恢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要是只是这样的话还好……”医疗忍者低下头，“他左边的手脚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伤的太重了。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但是他已经……不能以一名忍者的身份活下去了。”
凯和鸣人同时大惊失色。医疗忍者鞠了一躬，转身去与队友一起抬起了李。
“怎……怎么会……这是骗人的吧？”鸣人回想起之前与李的交手，不可置信地喃喃。
凯也走到担架边，低头看着自己的爱徒，身体微微颤抖着。
「小李……我真的不想承认是你输了。」
「我想帮你实现……你的忍道……」
「请你原谅我，没有来阻止你……」
“这是骗人的吧，骗人的吧！”鸣人不受控制地喊道，“要是粗眉毛知道了这些，他该怎么办啊！这家伙说过，吊车尾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打败天才！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卡卡西瞬身出现在鸣人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按在他胸口，拦住了想要冲上前去的他，“冷静点，鸣人。”
鸣人猛地挥开他的手，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了，“但是，卡卡西老师！那家伙，明明这么想跟自己中意的对手决斗！”
卡卡西低声道：“可以说，那就是这场灾难的根源。那孩子就是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不惜使用舍弃自己身体的禁术想要取胜。结果就是那样。”
“那个孩子遵守着和宁次，还有鸣人你，你们之间无言的约定。他拼上性命，想要跟你们一起站上一起战斗的舞台。”
卡卡西伸手按上鸣人的头发，“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看台上，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樱担忧地看着没入转角的担架。
「小李他没事吧……」
宁次无言地看着李消失的地方。
「小李……你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对于寄希望于同归于尽来追求胜利的人，上天是不会允许他一直赢下去的。」
卡卡西按了按鸣人的肩膀，转身走向低着头的凯，“凯。”
凯没有回头。
“那个，虽然我刚才说了很嚣张的话，但是仔细想想，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我应该也是无法上前阻止的。”
卡卡西回头看了一眼鸣人。鸣人有些迷茫。
与此同时，咒印再次剧痛起来，比之前痛得更加厉害。鸣人猛地捂住脖颈，惨叫着倒了下去。7班的人立刻冲向鸣人。
谁也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消失的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