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指着赵文鸢道:“你是赵氏余孽!?”
“赵氏无罪,有罪的是你们凤家,本该被满门抄斩的也是你们凤家!”赵文鸢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原以为翻案无望,你们凤家会永远逍遥法外,但没想到凤家出了个作乱犯上的好女儿,你们凤家按律还是得满门抄斩。”
“赵文鸢你找死!”皇后怒骂道,抬手又要扇人。
赵文鸢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甩开,道:“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打吗?”
皇后眼神阴狠,像是淬了毒,她握住藏在袖中的短剑,反手一划,鲜血从赵文鸢脖颈间喷涌而出,溅了皇后一脸。
她发狂似的大笑道:“呵呵呵,本宫打你怎么了,本宫还能杀你呢,你以为你们赵家有多干净。”
话落,她指向陆昭奕道:“今日,谁若能拿下太子的项上人头,等本宫的辰儿即位,本宫让他加官进爵!”
叛军拿着刀面面相觑,他们已被太子的人包围,胜算微乎其微。
皇后喊道:“都愣着做什么!谋反已是死罪,陆昭奕不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陆昭奕冷眼看着垂死挣扎地叛军,薄唇轻启道:“凡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庆王眼神扫了一圈,看到唐婉舟虚扶着肚子被陆昭奕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短暂思索后,他提剑朝唐婉舟袭去。
陆昭奕反应迅速,让唐婉舟后退一步后,上前挡下了庆王。
看到陆昭奕,庆王眼神复杂,他道:“奕儿,你让开,本王不伤你。”
陆昭奕嗤笑了一声道:“皇叔恐怕没弄清现在的情形。”说罢,剑光凌厉地朝庆王攻去。
庆王冷道:“那就别怪本王不手下留情了。”
陆昭奕:“求之不得。”
放在江湖上,陆昭奕是连蓬莱山庄庄主都打得过的高手,庆王早年虽带过兵,打过仗,但武功还是不及陆昭奕的,不多时便被打的连连败退。
对于和皇后私通谋害他父皇的庆王,陆昭奕没有丝毫留情,执剑飞身追击。
庆王连连后退被逼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已成死局。
这时,庆王妃突然冲出来挡在了两人之间,陆昭奕根本来不及收剑,一剑刺进了她的皮肉中,连忙拔了出来。
庆王妃径直瘫倒在了地上。
庆王面色惨白,惶恐无措地将庆王妃搂在了怀里,喃喃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做啊,本王不值得,不值得。”
陆天辰凄厉地喊了一声“母妃”,从皇后手中挣脱跑了过去,扶在庆王妃身侧嚎啕。
庆王妃抬起手抚在陆天辰的脸上,虚弱地安抚道:“辰儿是男子汉了,不哭,以后没有母妃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又看向庆王道:“妾身不后悔为王爷挡剑,妾身也不恨王爷,若有来生,妾身还愿嫁与王爷为妻,王爷你可还愿娶妾身。”
庆王求助地看向渐渐走过来的唐婉舟,乞求道:“太子妃,我知道你会医术,求求你救救王妃好不好,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求你救救她。”
唐婉舟看向那伤口的位置,一眼便知是伤了脾脏,已经救不了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实道:“这伤,我救不了。”
庆王不信,他苦苦哀求道:“我有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王妃真的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她。”
庆王妃拽着庆王的袖子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我知道,不要为难太子妃。”话落,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她看向陆昭奕祈求道:“太子殿下,辰儿他没有丝毫叛乱之心,您可否饶他一命。只求您饶他一命,哪怕流放边疆也无妨。”
陆昭奕沉默了许久,最后道了一声:“好。”
庆王妃的嘴角微微勾起,或许是因为了无牵挂了,吊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散了,眼睛缓缓合上,抚在陆天辰脸上的手也蓦然垂落。
庆王顷刻间面如死灰,他低喃了一声:“我这就来陪你。”
唐婉舟察觉不对,立马上前捂住了陆天辰的眼睛,果不其然,下一刻庆王便拔剑自刎了。
尽管眼睛被唐婉舟捂住了,陆天辰似乎还是有所察觉,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唐婉舟感觉到手底下的泪水更多了,心中阵阵泛酸,她将陆天辰搂进了怀里。
叛军都已经被控制了,皇后披头散发的跟疯子一般。
陆天辰哭着哭着哭晕了过去,晕过去也好,能够暂且忘却痛处,唐婉舟将他交给了手底下人带下去好好休息。
皇后指着周围的将士骂道:“放肆,都给本宫滚开,本宫是皇后!”
唐婉舟跟着陆昭奕一起走了过去,皇后见到陆昭奕狼狈地扑了过来,陆昭奕一闪,她便扑到了地上。她不顾形象爬到了陆昭奕脚边,语无伦次地说道:“奕儿,母后错了,你饶了母后吧。”
陆昭奕冷着脸抽出了脚,道:“你触犯了天祁的律法,就该受罚。”
“本宫是你母后!”
陆昭奕双目冰冷地看着皇后,问道:“你是吗?”
“陆昭奕,你难不成想弑母不成,你既然无情就别怪本宫无义了。”
皇后从地上缓缓爬起,后退了几步,指着陆昭奕道:“他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本宫和庆王私通所生。”说完她便癫狂地笑出了声。
众人脸色微变。
裴忠指着皇后的鼻尖怒骂道:“胡言乱语!毒妇,到了这地步你还要污蔑太子!”
皇后掀起眼帘看向裴忠,指向庆王的尸身道:“这尸体还没凉透呢,取两滴血来一验便知。”
唐婉舟娥眉微蹙,滴血认亲这法子可不牢靠,即便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血液都是有可能相融的,她挽住陆昭奕的手提醒道:“别去。”
陆昭奕拍了拍唐婉舟的手以示安慰,看向皇后说道:“今日你说本宫是你与庆王私通生下的,明日你说本宫是你与哪个街边乞儿生下的,本宫是太子,岂会受你这罪人摆布。”
皇后大笑道:“你不敢了,你早就知道自己是野种了。”
“奕儿自然是朕的儿子。”御花园中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但其中的威严不容任何人忽视。
众人寻声望去,目露惊讶,骤然跪地,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穿着一件墨色的锦服,并没有换上龙袍,脸色还有些许苍白,似乎是刚清醒便赶过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纪福生还有汤婆婆。
他走到了陆昭奕面前,扶起了陆昭奕还有唐婉舟,对众人道:“都平身吧。”
“谢万岁!”
“父皇。”陆昭奕拱手作礼。
皇上拍了拍陆昭奕的肩膀道:“这十几年,辛苦你了。”
陆昭奕摇头道:“儿臣应该的。”
皇上又将视线落到一旁的唐婉舟身上,问道:“这是容若的女儿,你的太子妃?”
陆昭奕:“正是。”
唐婉舟也行了一礼道:“见过父皇。”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好啊。”又问:“你娘亲现在如何?”
唐婉舟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陆昭奕见状说道:“岳母岳丈……都已经去世了。”
皇上闻言怔愣了一下,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沉声问道:“是因为朕吗?”
陆昭奕回答:“皇后抓住岳母岳母您的下落,岳母不说,便被……”
皇后这时癫狂地逛到可皇上面前,指着皇上笑道:“你竟然还活着,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去陪那个贱人!”
当皇后说出“贱人”二字时,皇上抬起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怒骂道:“贱人!”
皇后捂着被扇得通红的脸又哭又笑,自言自语道:“你竟然打本宫,还骂本宫,本宫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凭什么跟本宫争宠!凭什么!”
她说着说着,脸色逐渐狰狞,转头看向皇上道:“不过没关系,本宫已经将她杀了,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本宫每天给她下一点点毒,等她生产的时候,‘哗’地一下,流了很多很多血,然后她就死了。还有那孽子,本宫亲手将他给掐死了。”
她又倏地指向陆昭奕,报复似的跟皇上说道:“你最是宠本宫的奕儿,但本宫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奕儿他不是你的儿子,而是本宫与庆王私通生下的野种,哈哈哈哈哈!”
皇上淡漠地看着她,冷声道:“你以为你和庆王之前的脏事,朕都不知道吗?奕儿是朕和淑妃的孩子,你与淑妃同日生产,朕亲自将你那野种和奕儿换了,你掐死的才是野种。”
皇后跟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上继续道:“毕竟只有这样朕的奕儿才不会被你这毒妇害死。”
皇后嘶吼道:“不可能,奕儿是本宫的孩子,本宫没把他掐死,没有!没有!没有!”
皇上看着皇后疯癫地模样,皱眉吩咐道:“将皇后拖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且慢。”
皇上闻言看向陆昭奕,眉头皱的更深,说道:“奕儿,她不是你的母妃。”
陆昭奕道:“皇后赐了太子妃一件沾了三日断肠散的外衫,儿臣想还给她。”
皇上瞥了眼皇后,神色更为厌恶,他道:“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