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做得,你做不得吗?”
“臣,臣还没孩子呢。”萧折彦言下之意是你孙子都有了,过不了多久重孙也有,他可是一个孩子也没有。
太上皇没说话,净空不耐烦道:“还可以还俗的,你先把头剃了。”
在梵音寺大殿,佛祖座下,众多和尚的见证下,净空亲自用剃刀剃下了一缕缕青丝,萧折彦看着自己细软的发大把大把地掉落在地上,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婉清圆房,他不知道自己要做多久的和尚。
本来还要点九个戒疤在头顶,但萧折彦抱着自己的光头叫出猪叫硬是不肯,身边的和尚看不惯他这般没骨气的样子,各个摩拳擦掌要去按住他,还说该点十二个戒疤,一听这话萧折彦叫出九曲十八弯,荡气回肠,余音绕梁。
最后总和尚怕扰了佛家清静,这才作罢,果然书生都很厉害,文化人不要脸面那可就无敌了。
萧折彦因是贴身侍候太上皇,居然让他做了禅师,不过梵音寺里没有几个真和尚,一大半都是太上皇身边侍卫,那个叫静元的小和尚居然是圣上最小的儿子,十七皇子,萧折彦知道后居然有点安慰。
太上皇做和尚的理由也很简单,对于之前的一些事情他心生忏悔,所以遁入空门修行“赎罪”。
别的不说,成了光头其实除了形象大打折扣,其实好处多多,洗头那是最方便的,沾湿布擦几下就成,夏天还凉快些。
而且对于颜值高的人来说,光头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更能衬托出五官的俊秀。
萧折彦已经逐渐习惯了绝顶的日子,人的适应真是可怕。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八品的小官,而是梵音寺的净心禅师,一身洁白的法袍,一脸平静祥和的表情,世间暂无萧折彦,也暂时多了一位净心禅师。
梵音寺虽然在高山僻静处,但是并不是什么神秘无人知晓的寺庙,事实上太上皇作为寺庙主持被大肆宣传,不少民众心生向往,想到这里跪拜礼佛,出于安全问题,不会人人都放进来,而是抽签决定。
每隔一段时间,民众可以参与一次抽签,被抽到的幸运儿才可以来参拜,但也是见不到主持的,只是拜拜佛,捐点香火钱。
而接待工作就交由净心禅师负责,偶尔抽取更幸运的人,帮人解签什么的,其实签文都是固定的,抽到什么书中都有解文,照着念就行。
净心两眼无光,眼神呆滞,就坐在门旁,桌上摆着上好的香和基本解签的书,还有一个茶壶和几个水杯,今天是开放民众参拜的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将近七夕节的缘故,所以抽到幸运签来梵音寺参拜的人,大多是姑娘,求的也是姻缘。
糟老头子将他抓来时倒是搞得神神秘秘,根本是故意吓他,看这些民众来参拜就知道,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太上皇也没瞒他,只说一句:老夫到这个地步,多亏了你,所以来这里感觉十分的好,一人独享不如众人分享,你说呢?
还能说什么,含着一泡泪跪下谢恩。
他坐在那里,挺直腰背,发着呆·····这就是个假庙,禅师本职是修禅参悟,现在倒好,摆着摊故作高深讲一些乱起八糟的东西。
但在姑娘们看来,这位禅师面相端正英俊,看上去十分正派,气质娴静高雅,真是可惜做了和尚,做人相公多好呀。
净心不知他人所想,只是觉得把太上皇交代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唉,他站起身,整理整理仪容,说道:“净心暂时告退,需要解签请稍等片刻。”
去干嘛呢?
去尿尿而已,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面前的茶水喝了好几壶,尿急了。
净心甩甩手上的水渍,还掏出了一个手帕擦拭一下,来这里很不方便,手帕都要自己洗,茅厕里也没有洗手的地方,只有睡莲坛子可以洗手。
“净心!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小莲这里洗手!”静一和尚面色不悦,寺庙的睡莲都是他来照料,他还给这些睡眠起了名字,没事就喜欢在附近转悠,嘴里念念叨叨,什么小莲,爱莲,阿莲···净心觉得这秃驴就是精神分裂。
净心眼尾上挑,翻了个白眼,还“哼”了一声,只把静一气个倒仰。
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要时时刻刻看人脸色,净心心生怨怼,老子就是一直看人脸色,才沦落到到这个地步,既然这里除了太上皇和静元就他最大,那他就不必看他人脸色,肆意的生活吧,作为净心禅师。
回到座位,净心眼神低垂,死气沉沉的坐着,桌子上的茶水又被换了一次。
“净心大师,小女子请您解签。”叶婉清派出萧宅上上下下参与抽签,还动员了永安侯府,终于抽到了幸运签。
净心神游天外,一时毫无反应。
叶婉清后面还排着好几个人,姑娘们间还插着几个大婶,大婶嫌弃叶婉清微声细语,不耐烦的拉着嗓子叫道:“净心禅师!”
净心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刚想回话又被眼前的人震住:他的晚清呀!
原本以为哪个欧巴桑呢。
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