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说:“不。我只想要你开个价,要用什么才能从你嘴里买到一个真确的消息?”
……
是夜,宫中接到了来自边境的紧急战报。
周怿收了战报,去转呈给戚炳靖。
他走入内殿,看见戚炳靖坐在窗边矮榻上,沉思远望。
夜里的窗外一片青黑,着实没有什么可看的。但戚炳靖就这么一直望着那青黑的远处,过了很久,才转过头,分了点目光给周怿。
周怿自然明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更能从他那似是着火了的眼底感受到他炽浓的情绪。
……
饶是此前已有深足怀疑,但听到来自大平成王身边的人亲口确认卓少疆其名之下即是卓少炎,仍是给两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与震撼。
那个在风雪之中的豫州城上、面对粮尽兵罄的绝境仍然誓死抗敌、为一国之存亡、为众军与百姓之性命而战的年轻将军,竟是一个女人。
那个不惧寒苦地自请留镇边境、不择手段地募兵建军、统率兵马北攻失地的云麟军主帅,竟是一个女人。
那个以一身坚不可摧之硬骨与悍不畏死之勇魄为他斩开窒黑梦境、带入一缕明光、令他敬之仰之而想要深探研究的人,竟是一个女人。
……
戚炳靖打开周怿递过来的边境战报。
肆州城破,守军尽俘。
她自豫州挥师北进,至今夜,终于如愿收复珀ˇ文/裙群号 7、8.6/0.9*9*8/9~5 了大平在两年前所失的、十数位将校为之战亡的三座重城。
戚炳靖面无表情地合上战报,丢还给周怿。
然而他的胸口却沸热难当,诸多情绪交错激震,令他几乎难以平复。
她攻陷了肆州城。
亦攻陷了他的心。
又不知过了有多久,戚炳靖才开口,对周怿说出这一整夜的唯一一句话:
“我要她。”
【`2`拾贰】予我千秋(大烟烟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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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拾贰】予我千秋(大烟烟三岁半)| 【`2`拾贰】
【`2`拾贰】
次日,戚炳瑜闻讯入宫。
她先去给皇帝请安,却被文乙以皇帝昏迷未醒而挡在外面。
戚炳瑜把文乙冷冷地打量了两遍,没说什么,转头就去了昌庆宫。
……
经人通禀后,戚炳靖亲自降阶出迎。
秋风之中,戚炳瑜看着她这位足足三年未见的四弟,脸色冷若冰霜。
戚炳靖的身形比当年壮硕了不少,愈显刚健挺拔,肤色亦深了些,可见西境军前的确炼人。
……直将人炼出了一副心狠手辣。
戚炳靖见她来,目光中掩不住惊喜,和煦地向她一笑,请她入殿详叙。
“皇姊该让人来说一声,我必派人去公主府接皇姊入宫。”戚炳靖亲手为她斟茶,笑着说,然后对身后的周怿淡淡使了个眼色。
戚炳瑜来得突然,周怿与他二人本在议事。此时接到戚炳靖无声的吩咐,周怿二话不说便把案台上摊着的东西一样样收入匣中,上锁。
不等周怿出去,戚炳瑜就已直接开口发难:“炳轩是你杀的?”
戚炳靖收起一点笑。
戚炳瑜又道:“‘昌王归京途中不幸遇刺,皇帝大悲病笃,临委四皇子监国’——这消息今晨都已传遍京中了,你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
她的怒意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
戚炳靖道:“既然皇姊清楚,又何必多此一问。”
戚炳瑜骂他道:“晋室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戚炳靖嘴角一沉,没吭气。
戚炳瑜又继续骂道:“你如今既杀了炳轩,这皇城之中还能太平么,你的命你真当自己能保得住么。”
戚炳靖盯着她,回道:“皇姊怎不问问自己,这些年来是谁把皇兄的动静一一传与我知晓的,这次又是谁把皇兄入京的路线提前发信给我的?要是没有皇姊的这些消息,我如何能成功下得了这狠手。”
戚炳瑜厉声喝道:“我岂知你是打算要炳轩的命!”
戚炳靖冷冷道:“皇姊此来责问,是因担心弟弟,还是因担心自己被牵连?”
戚炳瑜先是一愣,随即大怒,眼角发红。
她抬手便朝戚炳靖的左脸扇过去。
掌掴声震耳。
周怿挡在了戚炳靖身前,替他挨下了这重重一巴掌。
戚炳瑜咬牙:“滚开。”
周怿不为所动。
戚炳瑜再次抬起手,但她的手腕被周怿一把握住。
周怿沉着脸说:“当年昌王欲置四殿下于死地时,公主殿下有像今日这般怒斥掌掴过昌王么?”
周怿是什么身份,平素又是什么性格,眼下竟敢拿这话冲撞戚炳瑜,就连戚炳靖一时都有些诧异了。
戚炳瑜拼命挣了几下,没能挣脱,气得看向戚炳靖,又骂他:“你就这样看着?!”
然而戚炳靖还没做出反应,周怿就已将戚炳瑜的手松开,退后两步,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