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看他,胸有成竹道:“缺吗?”
周怿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再叹道:“王爷睿明。”
戚炳靖意指何人,周怿是何等默契。
当年……
……
建初十五年秋的昌庆宫中,刀剑架在平使的脖子上,平使愤怒地喘着气,昂首斥问道:“殿下要斩来使?!”
戚炳靖自座上走下来,靠近平使,弯腰盯住他的双眼,说:“不。我只想要你开个价,要用什么才能从你嘴里买到一个真确的消息?”
平使的怒火渐渐冷却,面貌趋于平静。他盯着戚炳靖,问说:“四殿下对卓少疆抱了什么心思,竟如此执着?”
戚炳靖笑了,“你倒有胆色,敢问我这个。倘若卓少疆果为卓少炎,我对她抱了什么心思,你看不出?”
平使眼中微震。
须臾,平使道:“四殿下既然愿意开价……我只须殿下承诺一件事,殿下若答应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必回殿下以真确的消息。”
“说。”
“不论今日或是将来,凡大平成王遣使来见,不论许以何等条件,四殿下皆不可同意与大平议和。”
【`2`拾柒】予我千秋(大烟烟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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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拾柒】予我千秋(大烟烟三岁半)| 【`2`拾柒】
【`2`拾柒】
戚炳靖的命令被用最快的军马昼夜兼驰地传到了晋煕郡。
和畅很快便将他索要的东西同样用最快的军马递回到了军前。周怿收到后,看到里面还有一封和畅写给他的书函。
上面就四个字:
「你当力劝。」
语气是何等的恨其不争。
劝谁,劝什么,和畅没细说,但周怿又岂能不知。
周怿很想回他一句:不如你来替我?
但转念想到和畅每日要处理的那些政务及公文,周怿又罢了这念头。和畅或许可以替得了他,但他却是万万替不了和畅。
因此,在去戚炳靖处复命时,周怿为了对得起和畅所托,硬着头皮二次劝谏:“倘将这些东西交给大平朝中,掀起的波澜必不会小。大晋国中一旦耳闻,必知谢淖与王爷不和为假,甚至会疑谢淖与王爷的关系,因以谢淖的身份,是断不可能拿得到这些东西的。王爷多年经营不易,不该毁于一时一事,还望王爷再三思。”
戚炳靖道:“周怿,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嗦,行事竟类和畅了。”
周怿替和畅挨斥,心内不服,道:“王爷,倘是换了和畅在此处,只怕会劝到王爷夜不能寐。”
戚炳靖道:“啰嗦。用你提醒?”
想当年,他不过是道了一句“我要她”,周怿只皱了一晚的眉,而和畅则是接连进了三日的劝言。
一忆便头疼。
周怿知戚炳靖这几日心情上佳,便替和畅多问一句:“王爷旧事,卓将军知道多少?”
被问了这一句,戚炳靖本挂在嘴角的笑意隐去了些许。他道:“同她相关的,我捡了要事告诉了她。同她不相关的,暂无让她知道的必要。”
周怿不言了,但他沉默的表情却比千言万语还令戚炳靖不悦。
戚炳靖道:“周怿,别惹我不痛快。”
周怿垂首,道:“王爷处事自有分寸。是末将僭越了。”
……
卓少炎被大平兵部禁足,过着几乎无所事事的日子。
而这则是戚炳靖心情上佳的原因。难得她不须带兵,不须筹谋,不须奔波,不须被伤。这大把的无用时光,正好可以用以同他说些平日里没时间说的无用之话、做些平日里没时间做的无用之事。
但这无用二字,是卓少炎评的。
若换了戚炳靖来评,他定要说这些是顶顶有用的。
眼下别过周怿,戚炳靖便回了卓少炎处。
卓少炎没事找事做,正在擦拭她现在每日都要擦上三遍的佩剑。见他来,她道:“周怿找你何事?”
戚炳靖正经道:“周怿方才气我。”
卓少炎立刻被他逗笑,手里的剑都要拿不稳了,“别胡言乱语。”
戚炳靖又道:“但回来见你,什么气都能消了。”
卓少炎低眼,脸上微红。
这些日子他总是这样,说什么事都能扯到这码事,做什么事都能做到床榻上去。
她于情爱之事没什么经验可言,身边又无旁人可问,不知两个人心爱对方,是不是就该这么相处,于是只能听他任他。
当初她以容色谋图他之权势,对他予取予求,次次冷静非常。而今她动了真心,在对他袒露心迹之后,面对他却时常显露青涩,不禁撩拨。
但她既已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在他面前又没什么可作假的,从前不擅长的事情她便悄悄地同他学,这些时日亦有不少长进。
戚炳靖走过来,从她手里把剑抽走,道:“你怎不回我的话?”
他的眼眸黑漆漆的,目光深深,一张脸怎么看都是英俊。
卓少炎一直都知他生得英俊。从前无暇多顾,直到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