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性子,在他视作仇人的即墨浚一人面前说明了身份,即墨浚找来浅真确认,便将自己的女人,交付给了游暮全力医治。
浅真领着他走在去栖霞殿的路上,她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轻声道:“我原以为此生都无缘见到你的。”
游暮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只道:“不会,她在这里,我说了会救她,不会食言。”
浅真也不知他俩私底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得小心道:“烟苒也是这样以为的。”
游暮敛了神色,除了“嗯”了一声,不再答话了。
在游暮进房间为即墨染医治之前,从背着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裹。浅真觉得很眼熟,但在游暮开口前,她都没有想起来这是她的东西。
游暮道:“这是你来青衣门时揣在身上的东西,里面有一块玉佩......”
哦对,玉佩,浅真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她商君第一次为她贺生时送她的一块玉佩,但因为讨厌商君,她便不再佩戴,只是怕东西被浅溪拿去玩或者遭了小偷的光顾,就一直放在身上,像是那日被玄乙打晕带走太突兀,外衣都没穿上,更别说外衣暗袋里的玉佩了。
她急忙道谢接过。游暮道:“这似是商君入门时贴身的物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无意知晓,但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告知商君,他救路瑾一次,算是我欠他的私情,这和他叛出青衣门并未联系,他欠青衣门的,他还不清。”
浅真迎着对方淡漠的神色,轻轻点头,游暮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进了栖霞殿。
浅真在他之后,为他关上了殿门。虽然很想一起和即墨染为了自己的病能够好转而开心,但她知道游暮一直不喜欢自己,又何必在一旁耽误诊治呢。
浅真一边走出内殿,一边将手中的包裹揣进怀里,迎着阳光端详这一块纯净无暇的白玉,椭圆的玉上的花纹简约,线条潦草,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还又大又重,最初收到的浅真却是很开心的,就算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还是没有舍得丢,正如现在失而复得的她,心底里开心得拨云见日。串玉的红线起了毛边,却还是很牢固,浅真担心再忘记,又将玉佩往脖子上套去。
转了个弯,却在桃树下看见个诡异身影,穿得光鲜亮丽,肯定不是哪个暗卫站错班。
浅真敛了声息走近一看,哟呵,这不是大皇子即墨博吗。
即墨博转头发现身后突然多出的人,眼神中闪过一瞬的尴尬,随即愤怒涌上心头,瞪着她,语气喷火:“你主子呢?本宫找到的那个大夫,有没有点用?”
浅真连礼都忘了行,即墨博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浅真愣神的空当,他又问了一次:“问你话呢,即墨染好不好的了?”
浅真突然觉得好笑,语气也不像以往那般生硬:“游大夫能够知晓玉清丸的用药,想必是能够医治殿下的。”
即墨博皱着眉毛,静默片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上那股戾气便随着他纠结的模样越发膨胀,浅真原察觉到他对即墨染的关心,因而稍许欣慰,此刻又被他本人打了脸。
即墨博撇开头,咬着牙,眼神中恨恨的,“她怎么就不早些死呢,活着累人,还牵连其他人。那年猎宴,她莫名其妙出现在本宫跑马的道上,也是老天不长眼,让纪家的丫头多管闲事,她早死在本宫马蹄之下,也不会有这后头诸多事端。”
此话一出,浅真怒火中烧,撕破了脸,冷笑着讽刺道:“殿下是怕了吧?”
即墨博不会在自己瞧不起的人面前掩饰自己,他立马质问她:“本宫怕什么?!”
浅真眼中毫无退缩,大声道:“殿下不过是先皇的皇子,而我家殿下却是陛下唯一的血脉,殿下你早已不是东宫太子了,就算住在东宫,也已是名存实亡。想必殿下你明白,我家殿下是帝姬,天成国从未有先例,但这个称呼在羅舍和先伊布,都是皇帝给自己最心爱或者将来继位的女儿的,陛下的意向,殿下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即墨博气得脸色通红发紫,“你少妖言惑众,自古男尊女卑,你主子看起来什么都不求不要,没想到居然在想这些,真是霍乱人伦!恬不知耻!”
浅真不饶人,乘胜追击一般地说道:“伊布女权当政,然而天灾人祸不断,女子为皇为主也知识时务进退有方,羅舍国更是每一位女皇都有难以忽视的功勋,天成从未有任何一条规律,说女子不能为皇称帝,只不过源于中原的一些古旧思想,让你们觉得女子不行?但女子为何不行?还是你觉得,殿下你的血缘比帝姬更纯粹,你堪比与无的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