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后怕之后的庆幸。她看见的背影应不是浅清的,小吕子说,白日就二皇子殿中的侧妃来过,二皇子的侧妃启氏是官家女,嫁给即墨帆两年,深居简出,并不是那么容易混淆的身份。
知道了这件事,浅真第一个就想告知在南音观的姐妹,可思索下,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惊一乍,对于宫外不知情的姐妹来说,结果仍是浅清不知下落,并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
可她,还是好想和一个人说一说,她近来发生的一切。不需要安慰她,只要认真听着就好。
浅真在栖霞殿的侧室睡觉,躺在床上,她找时机拿出了于九初给她的绣花布袋。
巴掌大的布袋,花纹是简洁的花鸟图,花是红色,鸟是白鸟,解开抽绳后,里面是一粒一粒的黍米。
浅真眯着眼睛,从窗木灵透过的稀疏月光,看清了东西,轻轻吐了口气,将布袋原模原样封好,收到了自己的衣襟离,和胸口的玉佩,隔着一层布料,紧紧地贴着。
商君曾说过他有一只鸟,此鸟通人性,他专用于传递私密消息,鸟儿的嘴成弧形,长长的下颚动作间藏在羽毛中,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鸟,传递的书信藏在嘴中,如果鸟儿落入他人手里,鸟儿就会用口涎将特殊纸张上的字迹消掉,让人无迹可查。
这一袋用特殊香蜜腌渍晒干过的黍米,就是鸟儿来寻她的指引。
......
浅真按照于九初说好的时间,将米放在了墙垣的一角,没过多久,就吸引来了数只小鸟在地上蹦跶着吃米,浅真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只鸟儿,迷惑着又从袖口抓出一小把米,其中一只鸟儿仿佛有人性一般,直接飞到了她的袖子上,啄米的同时露出了它长出一截的喙,小鸟啄一下米,抬一下头,黑豆眼珠像是在看她,活泼可爱极了。
浅真看它身上大片覆盖的白色羽毛,她试探地喊:“白白...”
小鸟偏过头,“啾”地一声像是回应,它在她胳膊上跳了几下,调整了方向,对着她微敞的外衣衣襟迅速的探了一下脑袋。
“欸...”浅真赶紧拉自己的衣服,这鸟有点色胚啊。正想摸摸它胡乱动作的脑袋,白白已经跳到了地上,原地跳了几步,便跟着几只吃饱的小鸟飞回了宫外的大树上,不再见鸟影。
浅真拉衣服时,被突然衣襟里多出的一张纸吓到了。这小家伙,有些过分聪颖了。
找地方偷偷摸摸打开商君的信时,浅真突然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上一次收商君的书信还是在南音观,她和商君认识三载,前一次密集的书信往来是因为她将商君拒之心门外,这一次总算是想清了自己的心意,无论如何,她都是真心心悦商君的,只要他不背叛自己,她都放不下这份喜欢。
书信没有署名,因为篇幅有限,只是草草几句话,浅真一眼便看到了底,又咽着口水,重新将这些字,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信上道:太后狠厉专断,与浚帝关系不佳,但母亲终为母亲,浚帝不会向其倒戈相向,只能掩饰其罪责。烁帝灭青衣门,实为太后一手促使,冯氏同何鸿达,伙同羅舍国王族,一为皇陵宝藏,二为天成皇权国土,波澜必将不断。你在宫中,不轻易信人,凡事尽力便可,先护好自己。
浅真揣着手伫立片刻,用茶壶里的水将纸上墨迹揉洗去,用香炉里的碳将纸张烘烤得半干,匆匆忙忙写道:烁帝可真与青衣门灭门一事毫无瓜葛?浚帝若是如此,那他又会如何取舍烟苒与冯太后,冯太后害死清蘅,毒害烟苒,这一切只是孝道就可以解决的吗?那烟苒该怎么办?若冯太后发狠要害她,浚帝无力无能拦阻,那又将如何?你可有失踪了的浅真的消息?
提笔写到这,浅真忽然觉得丧气,这样一张纸,呈不了她所有的疑虑,纸上仅剩的空白,承受不了她余下未问出口的问题。还有很重要的一一你在哪里?是好是坏?宫卿是谁?商君究竟又是谁?
......她想问的,太多太多。
但比起将愁思寄予书信,她还是想亲口问,亲耳听见商君的回答,哪怕是嬉笑玩闹一般的口吻,她也想亲自听闻。他和她到底有多久未见了呢?
这一份相思,不知不觉间,变得太重。
浅真咬着唇,看着自己幼稚的字,心中一下子空落落的,琢磨着自己还能写下几个字,最终...最终,她只写道:我等着你给我一个解释,望你平安。
......
浅真从白白回信的速度来看,商君离她绝对没有很远,但这事也不能肯定,只得拆开信赶紧看一一“即墨染作为皇室唯一的血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