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墨染的选择。
但她,大可不必隐瞒自己。
当浅真不再过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不再追究这一切的目的时,而是真心实意帮即墨染庆祝孩子的到来时,即墨染总算露出了一切尘埃落定的满足笑容。
但那个时候的即墨染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藏在宫中,除了浅真和时常来看她的即墨浚、为她诊治的游暮外,任何人都看不到她。
这事情瞒得了三日,瞒得了半月,总归是瞒不了太后太久。太后早在即墨染抱病不再外出之时就提出了,要亲自来看望她,得逞了两次,但这之后即墨染瘦弱身材上小腹隆起难以掩藏,即墨浚便拉着太后冬日前往了南州的一处温泉别苑修养,等到即墨博大婚的前七天,才悠悠回了宫操办主持婚礼。
这一场婚礼,虽说是两国极大的热闹,可当事者的心中,比谁都还冷淡。
婚礼上,即墨浚满脸乌云,在太后的低声提醒威胁下,脸上露给使者的表情才微和。新郎本人也愁出天际,太后一直都很高兴,替皇帝喝了几杯昏睡过去,等到新人入了新房,即墨浚因为头晕被人扶下厅堂,来参宴的众人才觉吐出一口气,当做一场正常的婚礼来看待,言笑晏晏,脱离开这场婚礼外的对话,互相打着官腔,说着家常。
太后坐在台上,醉眼迷离,手臂支棱着脸,身旁的李公公问话,太后不答。
李公公眉眼一条,手臂微颤,伸出手去,轻拍身穿一袭暗红锦绣长衣太后的肩膀,明明只是极小的力气,太后的身子都不曾动弹一下,可是头颅偏就如此......
像是滚落的红酒杯,掉落在案几上,鲜血溅落三尺,更多的血液从太后的失去头颅的脖子喷溅而出。
“来人,有刺客!太后娘娘......”
53至亲难成刎颈之交
与此同时,皇城上方一前一后飞过两个黑影。
纪昆峰漠然看着身边的人,“你不是不做命令外的事情吗?”
另一个样貌全新的人哈哈笑道:“为你,我还做得少吗?我是真没想到,你的刀法能到那种程度,一直埋没你了。”
纪昆峰道:“一切,我只为这一刻。”
那人道:“你倒是清醒,只杀她一人。也不枉我信你纵你,同你走这一遭,共生死。”
两人的身影,顷刻之间,便是来时人不见,去时人未寻。
......
这个消息传到浅真耳朵里的时候,她正陪着即墨染在围着火炉下棋。
浅真说不出自己那时究竟是怎么个想法,首先是不信,和门外的宫人确认了一遍消息,得到了详细的解释后,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即墨染,浅真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到了许多,有自家亲人的脸,有亲人赴死时的画面,但更多的,是依旧不相信。
怎就如此简单。还以为敌人是如何强大。还以为害惨她一家的是如何不可毁灭的存在。她早就从商君那一封信中误了出来,就算商君顾忌她不说,浅真怎又料不到,冯玉莲心狠手辣一手遮天,纪家的事,她又怎能脱得了关系呢?冯太后是灭青衣门一族的罪魁祸首,那么想要皇陵地图的她,未尝不是害她纪家的帮凶,商君一字不提,反倒证实了她同是纪家灭门的元凶。
她怔怔地挤出了一丝笑容,眼中泪滴在眼眶中打转,被她迅速用袖子拂去,看上去只是眼睫湿润,面对握着她的手安慰她的即墨染,浅真看了她鼓起的滚圆腹部,摇了摇头,请求道:“我想上前去看看,我有点担心......”
浅真察觉到了门外的人声,果断噤声。喧哗声过后,是刚刚告退的那名宫人惊魂未定的喘气声,“浅真姑姑,还请殿下安心,说是害了太后娘娘的叛贼已经当场伏诛,另外一名同伙也已经被抓获。”
浅真迅速问道:“死的叛贼是谁?抓的是谁?”
门外的宫人支支吾吾一阵,似是在组织言语,浅真再催促一遍,他便只能磕磕巴巴地说了。
“死的是何大人,何鸿达何将军,他当时离太后最近,腰间配了剑,出事的时候,宴会上一团糟,跑的跑,逃的逃,他面对围堵的禁军从案底抽出了带血的剑,想要逃跑的时候,死于乱箭之下......”
即墨染听着,胃里一阵翻腾,不得不捂住了嘴。
浅真忍住满腹疑问,问:“何大人的时候,先且住嘴,抓到的叛贼又是何人?”
宫人这一次说得飞快,像是宫中已经传疯了。“是二皇子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