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揽着他走的,瞥头都能看见秦星河一大半身子露在外面。哪有这么给人家挡雨的啊?
“敢拦我车还不敢让我把你送回家啊?”秦星河笑着道。他糙惯了,觉得雨打在身上还挺舒服。他和几个哥们以往要不是雨下得足够大,绝对不会打伞的,裤管一卷书包顶在头上熬一熬就过去了。
见秦星河笑了,那人也跟着一笑,没再说话。
秦星河一愣,下意识道:“你别笑。”
“为什么?”仿佛是觉得秦星河有意思,那人问。
“你一笑我就觉得热。”秦星河道。本来雨打在身上还挺凉快的,现在倒好,打回原形了。
以为秦星河会说出个什么理由来,没想到是这么一句,那人没忍住,嘴角还是扬了扬:“怪我?”
“昂,”秦星河也不跟他客气,“挺怪你的。”没事长得这么勾人干什么。
“行吧,”那人不跟他计较,只悠悠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的外套我就不捡了。”
“等等,”秦星河又把眼前这人打量了一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捡的我外套?你是一中老师?”
“怎么,不像么?”那人一挑眉。
这什么言情剧套路。秦星河心里想。他道:“比想象中的一中老师年轻。”
桃园这场雨也就是一阵雷阵雨,就开始那会儿大一些,现在基本不下了。秦星河把外套拿下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没问人具体住哪儿,就一个劲地领人往前走,傻子似的。
那人卷了被雨淋湿的袖口,说:“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年轻,奔三了,跟你不一样。你才叫年轻。”
“我不也奔二了么!”秦星河道,“我叫秦星河,老师你呢?”
“称呼改得还挺快。”那人道,“顾倾野。”
“我喜欢这个名字。”秦星河立马一本正经道。
秦星河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肯定直勾勾的,可这人像是已经习惯了,任由他盯着,没半点不自在。
“我家就住前面巷子,左拐。好了,你已经成功地送我回家了。”顾倾野道。
秦星河顺势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敢情这老师就住自己家对面啊?本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他今天才知道有这号人呢?
“顾老师才搬来的?”秦星河问。
“嗯。今早吧。怎么?对面是你家?”
“还真是……”
“哦。那巧了。”
顾倾野声音始终不咸不淡的,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说完话还作势要走:“早点回去吧。”
“顾老师,”秦星河拉住他,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我是不是认识你啊?”
这问题问得傻bi了。
顾倾野没笑,但他眼睛里倒闪过一丝笑意:“你还想怎么认识我?”
秦星河有点窘,怎么搞得跟自己处心积虑要跟人家搭讪似的:“我只觉得你有点熟悉。”
顾倾野停下来看他:“哪儿熟悉?”
这真不好回答。秦星河想了一会儿,道:“身上的味道吧。”
他其实回答得挺认真正经的。秦星河鼻子自小就敏感,什么细微的味道都能闻出来,这老师身上有股独特的松木香味儿,秦星河觉得自己好像上辈子就闻到过。
顾倾野突然噗嗤一声轻轻笑出来了,抬起手腕在他鼻尖晃了一下:“这种味道?”
“嗯。”秦星河点头,“特别好闻。”
顾倾野的眼神幽幽的,叹了口气:“星河,你现在特别像在耍流氓。”
秦星河:“……”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有熟悉我的感觉?”顾倾野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秦星河心里想,“难不成咱们上辈子见过?”
前世今生姻缘邂逅什么的。秦星河能脑补出一部旷世奇剧来。
“清醒点,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认识。”顾倾野道。
“啊?”
“秦星河,”顾倾野道,“你个傻bi。再睡小心从车上掉下来。”
卧槽?这熟悉又陌生的老师竟然骂他?秦星河茫然地睁开眼,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沿路只有路灯照着,夜空很暗,星星都看不见。想起来了,顾老师除夕邀请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