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就如此唯命是从。”白振国抬手,推开了脖颈上的箭羽,“还真是只忠心耿耿的狗啊。”
听着白振国的羞辱,祁元朔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在手指间转动着那只箭羽。
“摄政王是不知道,小爷我一直在北境从军,这风餐露宿的别提多凄惨了。”祁元朔无赖的坐在方桌上,右脚踩着桌沿,“若是能天天有肉吃,有酒喝,做狗有什么不好?”
一旁的戚律没绷住,噗嗤一声拍手笑道:“既然羁将军有如此雅趣,本城主这里酒肉管饱,正缺一只看家护院的忠犬呢。”
祁元朔一听,嘴里啧啧声不断。
“这土宅子里的狗,怎能和御犬相比?”祁元朔吹着口哨,添油加醋道,“城主想养小爷,怕是还欠火候。”
祁元朔看着戚律气红了脸,心里万分的爽快。
见戚律张嘴要说话,祁元朔赶忙转向白振国,道:“有人欲盖弥彰,摄政王还是仔细看看的好,以免抓错了人。”
祁元朔将手中的箭塞进白振国的手里,看着他依然不解的脸,祁元朔无奈的叹着气。
“摄政王不妨再摸一摸这箭柄。”
白振国眉毛一扬,手指划过箭柄。
“这的确是毛竹没错,只不过……并非南燕的毛竹。”
檀阙面不改色的喝着茶水,他听到祁元朔的这番话后,唇角不被察觉的微扬。
看着白振国再次抚摸那只箭柄,祁元朔笃定开口说道:“小爷我打小就走过南闯过北,眼界那是一个非凡。”
听到祁元朔开始没边儿的夸夸其谈,檀阙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拍在方桌上,冷声道:“说重点。”
祁元朔撇了撇嘴巴,认真说道:“南燕气候湿润,地界内的毛竹,竹制水分大,触感圆滑。而这些箭柄不仅摸着粗糙,而且是肉眼可见的纹路身,绝对不是生长在南燕的毛竹所制。”
白振国举起手里的箭羽,对着光亮的地方旋转着,细细留意着上面的纹路。
“确实,纹路深。”
余光瞄着白振国聚精会神的样子,檀阙眼眸深邃。
倘若指使那些刺客刺杀自己的是白振国,那他此刻定然不会露出此番神情。
檀阙双手交握着放于膝盖之上,凝眸沉思。
既不是戚律,也不是白振国。
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种深纹路的毛竹,我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祁元朔揉着下巴,细细的回忆着。
突然一道亮光在脑中乍现,祁元朔拍了下大腿,激动道:“小爷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北境时,有一次小爷我和几个小兵偷偷越过了朔北的边界,去戎敌那边偷酒喝,别看戎敌别的不行,这酒啊,还真是不错,喝的小爷我那是……”
“说重点。”檀阙冷着脸,瞪了祁元朔一眼。
祁元朔摸了下鼻尖,继续说着:“戎敌那边的地界林里,种的就是这种毛竹。”
“戎敌在朔北的西北方向,光照充足,又干燥,倒是有可能长出这样奇怪的竹子。”戚律俯身捡起一根箭,挑着细长的桃花眼,琢磨了起来。
戎敌?
檀阙听到这两个字,眼底瞬间阴鸷。
倘若真是戎敌人的挑衅,那戎北一战岂不是近在眼前。
明明该在几年之后发生的事情,居然提前了。
想着上辈子在戎北一战中发生的事情,檀阙双手紧紧握在一处,心底隐隐的不安。
白振国见自己准备栽赃给江悬英和南燕的物证,全都被拆穿,气愤二字全都写在了两上。
可为了不让檀阙追查下去,他也只好就此作罢。
毕竟可以除掉江悬英鹅机会,又不仅仅今日这么一次。
只见白振国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捋着自己的胡子,道:“戎敌那些不知好歹的刁民,该犯我朔北,怕是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白振国瞥着严肃冷清的檀阙,笑道:“老夫这就写一份信笺,命人送到戎敌去,让他们的戎敌王亲自给皇上谢罪来!”
“戎敌之事,摄政王不必插手。”檀阙仰头,与他四目相对,分毫不退让,“南燕,还有罪吗?”
白振国眼露笑意,道:“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南燕自然无罪。”
“那贵妃呢?”
“皇上说笑的,贵妃娘娘自然清白。”
檀阙看着白振国全然退让的样子,双袖一甩,从凳子上起身。
他站在白振国的身侧,却没有看他一眼。
只听“咯吱”一声,白振国僵硬的低下头,便见一只箭羽在檀阙的脚下,断裂成两半。
“朕给你两日,两日之后的这个时辰,朕希望摄政王交代清楚,那木匣子里的信是如何而来。”
说罢,檀阙便踢开了脚下断裂的箭羽,决绝的踏出了白振国的院落。
待祁元朔和戚律也离开后,白振国才缓缓抬起头,充了血的双眼里满满的杀气。
他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