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了,怕是都快传回朔北了。”蕊姬扇了扇手里的团扇,小声道,“姐姐,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
悬英手指抵着下巴:“你还听说过什么?”
“还有其他的?”蕊姬瞪大了双眼,满脸的好奇。
见蕊姬如此,悬英便知要将冯念念送去戎敌之事,怕是还没有人知道。
悬英拍了拍蕊姬的手,轻声道:“本宫进去瞧瞧,蕊姬先回吧。”
蕊姬眼睛转了转,颔首屈膝道:“那姐姐万事小心。”
听到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冯念念停下了哭声,扭头看着面前的人。
她神色一惊,赶忙擦干了眼泪,起身行礼。
“县主都哭成这样了,还记得给本宫行礼,倒是不易。”
冯念念起身,颤声道:“苏尚宫教导过念念,谨言慎行。”
看着冯念念如今小心翼翼的样子,悬英不禁唏嘘。
她对苏尚宫毕恭毕敬,却不知苏尚宫一心计划着利用她,除掉白振国。
冯念念太容易依赖别人,从白槿,徐四娘,苏茵,再到白振国。
她依赖的人,都是想方设法要利用她的人。
“谨言慎行,还能和摄政王搞到一处,苏尚宫是这般教导你的?”
听到悬英的话,冯念念咬紧下唇,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
她眼神躲闪着,哽咽道:“念念不打扰贵妃娘娘了,念念先行告退。”
见冯念念转身要逃,悬英坐到她方才的位置上,慵懒的开口道:“县主若是不想去戎敌和亲,本宫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出路。”
脚步一停,冯念念双手攥着袖口,僵硬的转回身望着她。
迎上冯念念悲切的目光,悬英手指卷着发丝,娇声道:“摄政王和淑妃对本宫做的事情,想必县主一清二楚,倘若你愿意出面指证,去戎敌和亲的轿子里,坐着的或许会是别人。”
冯念念脚下踉跄了两步,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她的目光涣散着,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沉默良久,冯念念终是颤抖的开口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淑妃和摄政王如此负你,你还要为他们保守秘密吗?县主还是想清楚的好,错过了本宫这次机会,不会再有旁人愿意帮你了。”
冯念念转身看向悬英,嘴唇打颤着开口道:“贵妃娘娘说的对,白家父女欺我利用我,他们不是好人,可贵妃娘娘你又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她拧着袖口,破罐子破摔的继续说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任何人的话了,我没有你们有本事,算计不过你们,我不过就是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替罪羊罢了。”
冯念念一口气吐出心里所有的委屈,她耸拉着肩膀,摇摇晃晃的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我谁都不信,谁都不信,所有人都在骗我,我谁都不信……”
看着冯念念六神无主的消失在她的眼前,悬英彻底收起了自己的怜悯之心。
人各有命,既然冯念念如此不相信自己,便自食恶果吧。
*
冯念念是在夜里被送走的,没有官家贵女的大红花轿,也没有凤冠霞帔,只是简单的一顶轿子,及一行送亲的侍卫。
因为和亲之事急迫又隐秘,来送冯念念的人只有白氏父女。
白槿佯装姐妹情深的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握着她的手,哭的几乎快成了泪人。
“妹妹你这一走,可叫姐姐我如何是好啊?”
冯念念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默默的推开她的手,退后一步。
“事已至此,淑妃娘娘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了,没意思。”
白槿无视着她的话,接过坠儿递过来的锦盒,放在她的手里。
“这是妹妹最爱吃的糕点,姐姐记着呢,这一路坎坷漫长,妹妹不要饿了肚子。”
冯念念低头看着手里的锦盒,面无表情。
她推开面前让她作呕的白槿,转身往轿子里去。
弯下腰时,冯念念转头望向远处的白振国。
却见白振国攥着手里的核桃,默默的侧过头,回避了她的目光。
冯念念捏着手里的锦盒,自嘲一笑,决绝的踏进轿子。
轿子出了西曌,冯念念坐在轿子中,眼眶湿润的已经模糊了视线。
她打开怀里的锦盒,看着里面精致的枣泥糕,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望着轿子外的荒凉,冯念念的眼神越发的空洞。
终于,眼泪被风吹的凝结在眼角,冯念念低头抓了一大把枣泥糕,塞进了嘴里。
*
蕊姬火急火燎的冲进锦瑟阁时,悬英就猜到了七八分。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冯念念死了。
在去戎敌的路上,在轿子中服毒自杀了。
对于冯念念的死法悬英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和她上辈子的下场一模一样。
甚至悬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