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抻着脖子一看,立刻咧嘴笑着拍手叫好。
“好好好,这真是个顶顶好的东西啊。”
檀阙正看着奏折,便听到了掀开门帘走进来的脚步声。
不像是陈喜的声音,他抬了下眼帘,目光落在走进来的蕊姬身上。
“何事?”
听到檀阙冷漠的声音,蕊姬颤抖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她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里的竹篮子,声音细微道:“皇上,贱妾是来送信的。”
“谁的信?”
蕊姬低垂着眼眸,眼睛一转,小声道:“是,是皇后娘娘的……”
“快拿来!”
还没等蕊姬说完,便见檀阙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手里的竹筐。
蕊姬迈着小碎步上前,将竹筐放在了檀阙的面前。
刚打开竹筐的盖子,就听到檀阙突然开口。
“慢着,皇后给朕的信,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蕊姬害怕又紧张的收回双手,低头拧着自己的袖子。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害怕,支支吾吾道:“回,回皇上,贱妾,贱妾方才在外面看月亮,然后就遇到了骑着棕色马的送信人,他说,他说没有找到收信的士兵,贱妾一看是皇后娘娘的信笺,想着皇上看见了肯定高兴,就私自做主,收,收了下来。”
蕊姬闪着清澈的明眸看着檀阙,可怜道:“皇上,是贱妾做错了吗?”
檀阙看着她这一副怯生的样子,便伸手掀开了竹筐的盖子,道:“没有。”
见檀阙拿起里面的信笺,蕊姬才松了口气。
檀阙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确实是悬英的字迹没错。
挂念她这么久,她终于知道给自己写信了!
檀阙激动的撕开信封,就在打开信纸的一刹那,白色的粉末从信纸的夹缝中洒出。
一股奇香入鼻,檀阙双手紧紧的捏着信纸,可视线却越发的模糊,脑子也晕晕沉沉的。
连信纸上的半个字都没看到,檀阙便一头倒在了桌案上。
一旁的蕊姬捂着鼻子,缓缓的抬起头。
原本眼中的清澈与灵动完全消失,在微弱的烛火下,露出的一双杀气猩红的眼眸。
她走到檀阙的身前,拿起他手中的信纸,吹掉了上面的白色粉末。
看着一张空白,一个字都没有的信纸,蕊姬轻蔑一笑。
她从袖口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低头瞪着不省人事的檀阙。
嘴角扬起肆虐得逞的笑容。
*
悬英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疼痛得很。
一口闷气哽在喉咙里让她窒息难受,可也多亏了这一丝的窒息感,让她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陷入了恍惚。
房间里阴沉沉的,没有光,也没有燃着烛火,可这里的摆设和布局,却让她十分的熟悉。
几日前,她和祁元朔刚从吴关城出来,按计划的往南燕的方向去。
却不料还没出朔北的地界,那些护送她的侍卫们突然变了脸,不仅改变了路线,还纷纷举起兵刃直指自己。
即便祁元朔为了护着自己,和他们拼尽全力的搏杀,可就在一阵白色雾气将他们笼罩后,悬英只记得好似闻到了一股奇香,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再醒来,就是在这个昏暗无光的房间内。
悬英难受的想要捂住额头,却听到了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这声音让悬英猛地一愣,浑身冒起了冷汗。
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上辈子伴随她半辈子的铁锁链的声音!
果不其然,悬英一低头,就看见了绑着自己双手的铁链子。
还有一对儿更粗更结实的铁链,将她的双脚和床头柱紧紧的捆在一起。
悬英眯着眼睛再次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东西,心底的困惑便全都明了了。
白槿!
是白槿!
可白槿已经被削去妃位,关进瑶华台了啊!
正当悬英一筹莫展时,只听“吱吖”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一道刺眼的光亮洒进,悬英眯着双眼,抬手遮挡住亮光。
在手指缝隙中,她看着一双玉底锦靴迈过门槛,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
“江悬英,别来无恙啊。”
果然不出所料,是白槿!
悬英放下手臂,仰头看着一身凤凰华服,金钗银饰的白槿。
她冷笑了一声,道:“该是本宫恭喜你才对,瞧着你现在的模样,想必是重见天日了。”悬英上下打量着她,“只是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呵,皇上?”白槿冷嗤了一声,缓缓低下身子,盯着悬英,“哦,对了,本宫忘了你离宫数月,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如今本宫可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