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英的怀里抱起小太子,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主,主子……”
悬英凝望着小满怀里的孩子,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她跪着爬过一床的木屑,爬到小满的身前,低头亲吻在孩子的额头上。
“快走,快走!”
悬英说罢,伸手推走了小满,眼泪也掉在了手背上。
望着祁元朔拉着小满跳下围栏,身后的房门便被猛烈的推开。
强风吹了进来,悬英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窗外一点点没了身影的三人。
十指紧抓着身下的褥子。
侍卫们一看见满地的木屑,窗子也被砸坏了,到处是血迹,便隐隐的觉得不对。
“快,快去禀报皇后娘娘!”
白槿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只见满屋凌乱,地上、墙上、就连随风摇曳的床幔上都是血迹。
她收回目光,紧盯着床榻上坐着的江悬英。
白槿一步步向她走了过去,盯着她惨白的脸,还有平坦的肚子。
“孩子呢?”
白槿声音颤抖着,压在心底的怒气在一点点的往上冒。
见江悬英不说话,白槿长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本宫问你,孩子呢?”
悬英靠在床柱子上,披头散发着望着窗外。
久而久之,冷漠的回应了一句:“死了。”
“死了?”白槿冷嗤了一声,伸手拽着江悬英的头发,逼着她看向自己。
“死了,那尸体呢?孩子的尸体呢?”
听着白槿的嘶声怒吼,悬英面色平静的抬手,扒开了她的手。
“扔到外面,摔死了。”
话音一落,便见白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床榻上拖到了地上。
铁锁链的声音响得刺耳,悬英因为刚生下孩子,身体虚弱得很。
被白槿这么一拖,已是毫无还手的余地,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握紧的双拳。
“江悬英,你敢和本宫耍心思?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白槿红着眼睛,死死的抓着她的头发。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唯一的指望。
倘若没有这个孩子,江悬英她以为她自己还能活到这个时候吗?
那孩子分明还有一个月才能足月临盆,可江悬英却背着自己,不吭不响的就把孩子生了,还把孩子藏了起来。
她该死!
悬英虚弱的仰着脖子,嘴唇干得已经爆起了皮。
她吃力的张了张嘴,沙哑道:“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瞧着江悬英和自己装傻,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白槿心头上烧着的火苗瞬间旺盛。
她扯着江悬英的头发,将她的额头狠狠的撞在床柱子上。
一声声,响得让人心痛。
“孩子死了,那你还活着干什么,你还活着干什么?”
白槿红着眼睛,已经失去了理智。
看着江悬英额头上被她撞出来的淤血,白槿的心里越来越爽快。
江悬英断了自己的路,她也别想好过!
白槿一边疯魔的笑着,一边折磨着一只默不吭声的江悬英。
直到悬英的额头已被撞击得高高肿起,屋子内才响了一句温润的声音,道:“小槿,住手。”
悬英透过额头前凌乱的发丝望去,竟是檀羲。
她大口的喘了两下气,眼前便越发的模糊,然后便一点点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怎么,你想救她?”
白槿将她摔在地上,转头看着轮椅上的檀羲。
檀羲环视了一圈儿,看着满目的血腥,微蹙着眉头捂上了鼻子。
“江悬英还有用,现在不能死。”
听到檀羲的声音,白槿缓缓的站起来,从袖中抽出一张香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她瞟了一眼檀羲,怨声道:“江悬英毁了本宫全部的希望,本宫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檀羲推着轮椅滑到她的身边。
“羁云逃了,想来是他带着孩子走的。”
“羁云?”白槿双手紧紧攥着帕子,眉毛拧在一处,“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追啊,把孩子抢回来啊。”
檀羲低垂着眼帘,咳嗽了两声。
“他是往南燕的方向逃了,现在我们手里没有兵马,出了青阳城就是孤立无援。”
听完檀羲的话,白槿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
“你还真是没用!”
难怪能檀阙能坐上皇位,同檀阙相比,檀羲真的是空有一肚子的城府,却是半点雷霆狠绝之力都没有!
白槿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江悬英,便甩袖出了瑶华台。
回南燕的路上,小满快马加鞭的追赶在祁元朔的身后,紧张又着急的抻着脖子。
“你,你慢点,别惊吓到小太子啊。”
主子分明将小太子交给自己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