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睁着眼，不想闭上，眼前朦胧极了，什么都看不清楚，睁着眼好累啊，哥哥为什么还没来呢，他困了，想睡觉了。
郁介黎只见一道身影从他身旁闪过，一身黑衣，满头的……红发。
“宗主！”郁介黎喊道。
殷无缺终于到了，那个他万般疼爱的弟弟，此刻无比狼狈，这是他宠在心尖上的人啊！
他突然有些畏惧，金铃已经开始产生裂痕了，殷无缺双手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无知觉地往下落，他上前跪落在地，抱住那道红色的身影，声音带上了哭腔，“慕儿！是哥哥错了，我们回家，回家，听哥哥的话，别睡，一定不能睡，好不好。”
察觉到手被握住，殷无缺忙伸出左手攥紧沈慕的手，靠臂膀的力量抱稳沈慕，另一手卷起金铃，凝结所有灵力，往金铃传去！
金铃已有碎裂，不再能承接这灵力，灵力四处溢散，消失无踪。
殷无缺当即停止，转手一掌袭向自己丹田。
文若三人见此虽然疑惑，却也心知这是极好的机会，当即打算再次进攻！
郁介黎已到，举袖擦去嘴角血迹，看向三人，一个词一个词蹦出口，“无知、愚昧、你们、不可原谅！”
说着就是一掌袭来，招式狠辣，端的是一掌将三人毙于掌下！
三人急急而退，却来不及了！
这一掌似锁定三人，三人闪躲不及，修为最高的陶清泉原先就已中一掌，此刻已然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林殊与顾渊也到了！
顾渊闪现于三人身前，双手一动，硬接下了这一掌！
林殊忙拉着三人退开，见三人并无大碍，忙看向殷无缺与沈慕。
只见沈慕一身红衣颜色开始逐渐消散，殷无缺一头黑发……已成血红，眼角泣出血泪。
殷无缺的手紧紧抱着沈慕，两人周围开始泛起红光。
林殊心中焦急，看向顾渊，只见顾渊正与郁介黎战斗在一起。
无奈的林殊只好看向沈慕。
沈慕感觉自己闻到了兄长身上的味道，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好温暖，他好累啊，可是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有什么滴在了脸上，是血的味道，哥哥的血，哥哥受伤了？
沈慕动了动身体，察觉眼睛似乎模糊能看清什么了，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模糊的一团红色在眼前，沈慕伸出手抓住了兄长，是兄长的手。
沈慕安心了不少，张了张口，有很多话想说，却只说了一句，“哥……我……好累。”
说完话的瞬间，双目终于看清了一切，满目血红，眼睛，头发，他挣扎着另一只手，想摸向哥哥的头发，这是……怎……么……
手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垂了下来……
“啊！！！！！！！！”
殷无缺凄厉的吼声回荡在天地之间，满头发丝因主子力量失控而满天飞起，发丝甚至开始流出血液。
林殊等人被震的直往后退！
郁介黎听到这声音，无心再战，直接将后背留给顾渊，往两人而来，口中喊道：“慕儿！”
然而此时的殷无缺早已失去了所有理智，失控的修为主动攻击着所有靠近的人，郁介黎被灵力刮得满身是血，仍不住往两人而去，口中喊道：“宗主！你清醒一点。”
林殊看着眼前的一切，双眼再不能忍住，眼泪不住往下流。
却见一团模糊的看不清模样的东西从沈慕脑中飞出，而殷无缺丹田中的元婴也颤颤巍巍飞了出来，原来殷无缺的那一掌，竟然是强行打伤自己，逼迫元婴离体！
林殊不知其中原因，却突然发现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她回头一看，是顾渊。
顾渊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发生了。”
陶清泉三人也蹒跚着走了过来。
文若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金铃一掉，这沈慕就死了……他是傀儡？”
顾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不，这是分灵术。”
第65章 前尘往事
“分灵？”在场众人皆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顾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点了点头，“正是分灵。”
“师兄, 这是何意？”水雁一手搀扶着陶清泉，转头问道。
顾渊看着不远处的殷无缺, 这样的殷无缺，他曾经见过，那是约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
狼狈不堪，满目疮痍，痛苦无望，这样的殷无缺, 本不该存在于世上。
顾渊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解释起来, “字面意思，分灵。将灵魂一分为二。”
文若、陶清泉、水雁三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林殊虽然也觉讶异, 并不能体会其中所包含的痛苦。
“灵魂撕裂之痛……他为什么这样做？”文若看了一眼水雁, 疑问道。
“因为沈慕。”陶清泉回答。
“正是。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