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僵,毫不掩饰对天才少年的嫉妒,翻了个大白眼:“好吧,原谅你了,回去查查去年的财经新闻、社会新闻和花边新闻”
张霖补充:“搜‘纽港俄狄浦斯’、‘豪门恩怨’、‘弑父娶母’,以及关键词‘顾偕’‘顾翰儒’。”
“……这些乱七八糟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鹤楚然从文件箱里掏出一张纸,登时愣住了:“怎么还有消费记录?侵犯公民隐私了吧?”
鹿微微和张霖无奈地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
“去年白川被我们重伤后,投资人纷纷撤资,基金岌岌可危。这时候陆卿禾联系了几家信息公司,明显是要买内幕消息,不久后就重仓买入‘小玫瑰’。”
信息公司是监管公平披露的规则出台应时而生的生意,专门为金融街上的大客户牵线搭桥,上至各个行业的尖端科学家,下至中小企业的财务法务。如果想投资一家公司,从各项公开的报表中获得信息,远不如与内部员工聊上两个小时。
“那是谁给了陆卿禾内幕消息?”顾偕直接问到关键。
“我本来打算要么在信息公司里大海捞针,要么贿赂陆卿禾的秘书看她的时间表,再或者直接黑了尹铎的手机,”她顿了顿,“但菜翔的同学直接把这个人‘送上门’了。”
朱砂手指点着办公桌上的简历,照片上的人蓦然注视着虚空。她淡淡笑着,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分明是不屑与嘲讽。
“他一得到在‘暗池’买入的命令,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为了日后检察官找上门能有料交换或者像今天这样为新东家效力,所以用了点小手段。”
——跟踪、偷听、翻文件,任凭堡垒再严密,再能扛得住敌人的流弹火药,身边人总是防不胜防。
“给她泄密的人是吴景略,是‘小玫瑰’的首席执行官,”朱砂肩膀稍稍放松,随手摆弄着桌上的纸质文件,“总之多亏了这位,我们才能领先尹铎半步,今天中午尹铎多去金棕榈餐厅可能是去见‘小玫瑰’的首席财务官贺一如或者是王雄晨,他也是小玫瑰收购案的律师,所以我推测,尹铎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泄密人是……”
顾偕突然打断:“他威胁你了吗?”
“什么?”
顾偕锋利的剑眉拧起,日光从侧面照来,眉峰阴影里淬着寒光,愤怒、紧张和偏执的占有欲清清楚楚印在眼底:
“尹铎威胁你了吗?”
朱砂微微一怔。
顾偕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今天中午。”
“哦,没有,”她移开目光含混道:“只是他知道我昨晚去哪儿了。”
“那你昨晚去哪儿了?”
——金铃响过两声,聚光灯照亮了黑暗中的拳台,空气满是躁动的荷尔蒙,欢呼、喝彩和叫骂声不绝于耳,硬邦邦的拳头贴着皮肤擦过,汗珠与鼻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朱砂掩饰般清了清嗓子:“……没去哪儿。”
“去、哪、了。”
顾偕真的发怒了。
眼底寒光森森,声线中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朱砂整个人一震,条件反射性地屏住了呼吸,她对顾偕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
这个男人身高一米八五,骨架中等,看起来并不魁梧威猛。只有脱下那身剪裁考究的定制西装,才能知道他的肌肉密集度到可怕的程度。而且他的皮肤天生冷白,唇色也淡,单凭外形很难与那些肌肉大块头的黑帮分子联系到一起。
朱砂不止一次望着顾偕的睡颜,幻想他在黑手党里当“教父”时是什么样子。
凭他洁癖程度,应该文雅地带着手套,坐在办公桌后,翘着二郎腿往椅背里舒服地一靠。叛徒走狗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他那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挥,示意手下这个人可以拉出去处理了,不要让血弄脏了地毯,甚至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应该是温柔绅士的,可能还有点彬彬有礼。
优雅的意大利式风格才符合顾偕的外形。
然而当她亲眼目睹过顾偕如何用暴力解决问题,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从炼狱爬回来恶鬼,不需要花里胡哨的优雅,单单坐在那儿,什么也不用做,那股自带死亡气息的压迫感足以令人心神俱震。
她对顾偕的反抗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就像一只小猫咪呲牙咧嘴挥挥肉爪,“铲屎官”拍照发到社交网站上,嘤嘤嘤抱怨两句超凶超可怕。
但他真的怕吗?
小猫咪作天作地,铲屎的也乐得宠,但猫真的作大了,人一巴掌扇过来能把它拍到墙上摔死。
碾压级别的差异摆在那儿,顾偕懒得和她计较,她才能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