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孤寂清冷了几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等了这么久,有些人,怕是等不及了。”
……
上次和赵景然一番谈论后,虽然苏沫儿表面上一如寻常没有丝毫变化,可脑子里却总是忍不住回想当时的场景。
她总觉得,他的话不仅仅只是表面上听起来的那么层意思,更像是隐含着一种提点,警告。
上京城,皇宫与东宫,到底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她不知道,只能在越来越近的日子里耐心等候。
而就在即将启程的前一天,却是来个令她猝不及防的惊喜。
“公公!您所言为真?”苏沫儿猛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疾步走了走,满面惊喜期待的询问。
李公公笑呵呵的回道:“苏姑娘,这事儿可是殿下亲自吩咐的,哪儿还有假,您还是快些准备准备吧,想来他们就快到了。”
“这,这,这……”苏沫儿一时激动,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既然是殿下吩咐的,为何这些日子来我却是没收到丁点儿消息?”
李公公呵呵一笑,打趣儿道:“瞧您给乐的,都说是殿下给您个惊喜,要提前漏了声儿,教您有了准备,哪儿还算个什么惊喜。瞧您现在这模样,若真个提前知晓了,即便开心,怕也不会这般了吧。”
说着,凑上前讨巧道:“苏姑娘瞧瞧,殿下这可是真心疼爱您诶,否则的话,哪儿会花这些个心思来哄您开心?若得了空,您该好生感谢感谢殿下才是。”
他的话外之音,苏沫儿怎能听不出来,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微微动了动眉眼,才笑吟吟的道:“李公公说的是,殿下一片怜爱,奴家都在心里头记挂着呢,还望公公届时与殿下说几句,奴家感激不尽。”
李公公闻言,这才高深莫测的笑起来,甩了甩拂子:“姑娘说这话,那就见外了,您且放心罢,殿下哪儿,且记挂着呢。”又抬眼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哎呦’一声,赶紧起了身,笑呵呵道:“瞧咱家这嘴,传个话儿就唠起嗑儿来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苏姑娘快些准备着吧,咱家也就不打搅您这儿了,改日咱们再聊。”
苏沫儿这时候的确也无心与他多说,当然,面上还是客套的挽留了两句,见他的确去意已决,这才迎合着将他送到门外,又差青釉递了个荷包:“公公老是定西楼烟水阁往来过去的,腿儿脚儿的也跑的累,传话也费舌,可别拒绝了,就当拿去买个茶水喝罢了。”
这次李公公倒是没拒绝,笑呵呵的接过来,也没在意多少,径直就收下了,讨巧的道:“这次就当个例外了,姑娘这儿喜事连连,咱家就当凑个乐呵,沾沾喜气儿了。”
这喜从何来,自然不必多说了。
两人简单话过几句,便各自散了,苏沫儿等他走远了,又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烟水阁,轻轻叹了口气儿。
自从定下了回京的日子后,太子也只明言发话会带苏沫儿走,是以这烟水阁往日的满园芳萃,也没个几日都被遣散了。
苏沫儿对别人倒也没什么不舍,唯独李玲儿走时,两人相拥抽泣了会儿。
不过李玲儿也说了,不定他日上京就有再见之日,所以倒勉强散了些离别之苦。
到底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想起往日和其他舞姬一起学艺,争风吃醋的场景,再看看如今,倒也令人不胜唏嘘。
一阵风儿吹过,院子里的枯黄树叶儿便打着转儿的落了下来,往日的满阁艳光,今日也只余了这满地萧瑟了。
青釉这是在旁侧提醒:“姑娘,得快些收拾一下了。”
苏沫儿这才回醒过来,‘哎呀’一声:“瞧我!快快,青釉,快些替我梳妆。”
待主仆俩手忙脚乱的梳好妆后,便这屋内翘首以盼着。
苏沫儿强装镇定,可时不时探首的动作和手中紧紧撺着的帕子早就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青釉见状,便笑着安慰:“夫人他们又不是外人,姑娘何必紧张。”
苏沫儿道:“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他们。”
她说到此处,轻轻摇首,叹了口气:“偏偏没早些知晓这个消息,若是早些知晓殿下竟叫母亲他们过来探望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如今……”
她想到今儿一早,李公公突然跑来说,太子竟将她家人接了过来,好叫他们临别前聚一聚,当时她都愣住了。
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
到现在,她还有些没明白过来,自从上次太子殿下唤自己过去后问了那番话,她本以为要见母亲他们一面怕是难了,可没想到如今竟又这般,本已死了心的人,却突然来了这样的情况,叫她作何想?
青釉便偷笑:“姑娘,您这可有什么烦恼的,就跟李公公说的,不就是殿下给您的惊喜嘛,从这儿就可见,殿下对您是当真喜爱的,否则的话,怎么会为您想的这般周到。”
苏沫儿不由羞涩的垂了垂首,的确,就算这事突如其来,却也只是个甜蜜的烦恼罢了。
当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