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今日出门,究竟做什么去了?”
身上蓦地一重,水香吓一跳,捂着胸口恼火起来,伸腿就蹬,“做什么?吓死个人?起开!”
盛翰池伸手将她踹过来的脚握住,逼近几分,“你今日出门,究竟做什么去了?”他想着她方才无心的嘀咕,掌心力道更甚,“你是不是去见齐飞了?”
“什么啊?”他温热的气息缠在耳边,水香别过脸躲闪,两只手抵住他胸膛,不让他再靠近。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齐大哥?他来京城了?”
她双手劲道全失,不敢相信的瞪圆眼睛,然后惊叫一声,充满力气的猛推一把盛翰池,跳下床,快活的冲到衣柜前,拖出早已备好的小包袱绑在身上背好,理直气壮的走回床边,扬眉吐气的蔑视道:“我走了,我家里来人接我了!”
“你走去哪里?”原来她还不知道,盛翰池心头盈满悔意,伸手捏住她背上包袱,将人拖拽回来。好在她腿脚不方便,没了平日的灵活,他稍稍用些力,人便被他拉了回来,“睡觉。”
“我不睡。”水香中气十足,张牙舞爪的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齐大哥!”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找?”盛翰池眼神在包袱上转了圈,手腕一转,擒贼先贼王的解下她身上背着的小包袱,放到枕头下垫着,随即抬眼看她,再次强调,“我说,睡觉。”
包袱里放着她这些天辛辛苦苦做工攒的盘缠,她舍不得。
“哼。”水香不舍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包袱,气鼓鼓的哼一声,手脚并用的爬回床铺内侧,拎起被子罩住自己,“我睡觉了,你把包袱还给我。”
盛翰池看她一眼,抓起包袱扔过去。
屋内重归寂静,间或能听见悉悉簌簌的声响。
水香在包袱里摸索了阵,确定自己的钱袋仍在包袱中,才重重舒了口气,抱着失而复得的包袱斜盛翰池,嘴里不甘心的嘀咕,“我不去找齐大哥,齐大哥也会自己来找我的,到时候,你拦也拦不住。”
“……你睡不睡?”
“睡了。”
高贵冷艳的丢下这句话,水香翻了个身,避开他的温热,面朝墙壁,抱紧小包袱。半刻后,陷入香甜的美梦。
盛翰池听着她舒缓的呼吸,抬了抬眼睑,睁眼到天明。
次日清晨,水香少见的睡到日上三竿。身边人早已离开,她看了看盛翰池睡的一小条位置,挤了挤眼睛,晃着脚腕动两下,穿戴整齐,兴高采烈的跳下床,梳洗完毕后,抱着包袱,拖着瘸脚往门外走。
既然齐大哥已经到京城里,就一定落脚在客栈。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就那么几家,她一家一家去找,总能找到的。找到后,就跟着齐大哥一起回村,她这段时日攒的盘缠,虽不算多,但供他们二人回程度路上的开销,也是足够的。
她心头盘算的好,走出一截路后,才猛然发现身后跟着的两个家丁。她去到哪里,这两人便跟到哪里,好似黏在身后,怎么甩也甩不开。水香愣了下,瞥他们一眼,知晓定是盛翰池搞得鬼,也不吭声,没瞧见似的,抱紧包袱继续往门口走。
待走到门前,将将要出门,身后那两人却突然挤上前来,伸手将水想拦住,低眉顺眼的谦恭道:“夫人。”
“做什么?”水香往后退两步,抱紧包袱,眉头皱起,继续往前冲,很有威严道:“让开,我要出门。”
她试着往前走两步,那两人却屹立不动,她往左移,他们也往左移,她往右移,他们也往右移,将她的去路挡得严严实实。
“夫人,留步。”
“……”水香呆了会儿,轻咳一声,伸长脖子起范儿,拿身份压他们,“夫人现在要出门,你们让开。”
两位家丁头也不抬,却更是有底气,“恕属下无法听从。大人有令,这些时日,夫人都需静心在府中休养,大人不归,夫人便不得踏出府门。”
短短两句,听得水香直冒火,她双手一叉腰,不满的嚷嚷,“他要是一辈子不回来,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出去吗?”
“大人散职后便归来,还请夫人耐心。”
“我就不耐心,我现在就要出去!”盛翰池回来了,她哪还有机会出门找齐大哥?水香眉头皱的紧紧,憋一口闷气,不管不顾的往门口走,愤愤不平的念叨,“我就是要走,他管得着么?”
“夫人!”见她横冲直撞的就要出门,两位家丁大跨步,一个旋身,在水香面前半跪下,双手抱拳,“请夫人回屋!”
两个人雕像般立在面前,大有种她不回屋便当场以死谢罪的势头。水香喉头咕嘟两下,侧身避过他们半跪的行礼,撅撅嘴,不满的嘟囔两句,抓着包袱蔫蔫的回去小院。
方才出去时兴高采烈,不过半刻,回来时兴头尽失。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水香捧着脸,坐在桌边想了好一会儿,起身将包袱藏好,然后走到床边,掀开草席凉被,拽着枕头,一路往井边去。
夫人进了屋,就没了声响。翠微耳朵贴在门边听了会儿,在两个看守家丁的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