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这做父母的,总归是不放心。你可千万也别嫌我们唠叨。”
“不嫌不嫌,”明珠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轻轻的,仿佛害羞被王氏听见般,道:
“我求之不得呢。”
“殿下,您这手动不了,让奴婢来帮您吧。”
谢琏端坐在床上,自从明珠被唤出去后姿势一动未动,眼睛只盯着那碗粥看,元宝还以为他是饿的厉害,贴心的上前,还未端起来,便听谢琏问道:
“她、不回来了吗?”
“夫人把小姐唤出去了,正在外间说话呢。什么时候进来可不知道,这粥再不喝就要凉了。”元宝刚端起碗来,她本来就是府里的丫鬟,伺候人也是伺候习惯了的,正要去拿那把勺子。
便见谢琏探身过来将她手里的碗给端了过去,还道:“不劳烦元宝姑娘了,我现下还不饿。”
这心却是忐忑了起来,方才明珠忽然被唤了出去,定是霍夫人瞧见了他们两人的行为。是他莽撞了,竟然不管不顾的跑来了霍府,还不知把明珠给连累成了什么样子。
如此想着,便扶着床站了起来,避开了元宝要来扶着他的手。只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推开内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谢琏先是看了眼明珠,心下闪过丝甜蜜,便正了神色,望着王氏跪了下去。
王氏显然被谢琏这番举动给惊着了,“殿下您快起来,妾身实在是受不起。”
“您是明珠的母亲,便是我的长辈,这一跪您受得起。”他挺直了腰杆,纵使唇色泛白但还是坚定道:“是我思虑不周跑来了明珠的闺房,平白连累了她。但我早就与她坦白了心意,此生更是非明珠不娶。我知晓您定会觉得我年少轻狂轻易许诺,我不求您此时信我,只希望您不要因此去责备明珠,她是个好姑娘,是我没脸没皮一直纠缠于她。今日便在此起誓,若是往后有半分辜负了她,便叫我粉身碎骨天打雷劈,此一生都与皇位无缘。”
谢琏生的好看,王氏自是讨厌不起来的,且他的态度温和,更是让人添了些爱怜,又听他竟敢用皇位发誓,便信了几分。刚要说些话的,却见那跪在地上的少年面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待将军归来,孤必定请父皇下旨,让明珠风风光光的入太子府。”
明珠知他有话要与王氏说,便是再心疼也没有让他起身,现在见着王氏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些,便想着起身将他扶起来,可王氏的手比她快些,连忙将太子扶起,还道:“好孩子,我是信你的,你且先起来,瞧瞧这脸都白成这样了,快些回屋里躺着。”
谢琏露齿一笑,道:“不碍事的,我来此便是怕明珠听了旁人的话,如今话都说开了,我这就走。”
胸口都渗出了血来还想往哪里走?这人又开始逞强,实在是让人既心疼又想打他。
“娘,你、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先回去吧。”明珠扭捏的说出一句话来,但见王氏吃惊的望着她,不过一会儿便收了目光,只看了她一眼做警告,便带着人出去了。
明珠跟上去将门子都关上,伸出一只手放在谢琏的面前,道:“来,牵上。”
谢琏先是低头,羞涩的连胸口的疼都察觉不到了,下意识的想法竟然是要矜持一些,可那只手却不听使唤的伸了过去,被少女握在温热的掌心中。
他抬眸定定的瞧着明珠的后脑,又低头去看两人交握的双手,先前说的要离开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恨不能长久的待在这里才好。
原来那使得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美人真的存在,他若是登上了那宝座,想必明珠一句话,他便心甘情愿醉死在那温柔乡。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却见明珠回头似是无奈一笑,又含着宠溺。
一时之间,那胸口处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止。
明珠将谢琏牵到床边,正是在她的闺房之中,还架着美人屏风,枕边就是兔形抱枕,窗台的小几上也换上了梅花,点点香气浸在空气中,那清淡的香气却怎么也中和不了两人周围的甜腻气息。
将谢琏按在床上,又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便道:“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且不用去管,先紧着自己的身子,等胸口的伤好些了,你便回府去。到时候,还有的熬呢。”
那许宰辅搞出这么一出来,无非就是恶心一下谢琏,让这个向来光风霁月的太子尝一尝被万人唾骂的滋味。
而明珠他们的本意便是让谢琏主动露出马脚来,只寻个错处让圣仁帝训斥他一番,好造个太子不日便会被剥夺封号的样子,加之他在民间的风评向来极好,日后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可许宰辅如此一弄,便是往后谢琏这一身的污水也洗不干净了。
她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目光盯着睡梦中的谢琏看。
忽的笑道:“如今我们的风评都是一般的差,倒也是极配。”
金砖琉璃,红漆黛瓦。
大殿之内一片肃寒之气。
圣仁帝坐在宝座上,颇为头痛的按着